此话一出,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这才是人们最想知道的问题,到底会是什么呢。
“我听说,是给胡太师寿辰的贺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东西肯定差不了,普通的东西怎么入得了太师的眼啊。”
“就是,咱西北巨富王家的东西,不好也送不出手啊。”
“什么王家,我听说是咱龙潜府知府大人送的西域奇石!”
“瞎说,明明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
接下来,就是一番关于镖物和背后雇主的猜测,反正就是各种听说,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听谁说,也不知道消息到底准不准确,说就完了。
南男对这些并不关心,他只想进扬威镖局讨个活计——像他这样啥都不太会的穿越者,好像只能靠着一身力气混口饭吃了。
他对押镖的行当也不太了解,只是在电视里看过,就是把一样东西从这里送到那里去,有点像是快递,只是快递没人抢,嗯,这样的话,可能说运钞车更恰当,镖师就是安邦护卫。
他在心里盘算着,如果说这镖真是送给当朝太师的话,再加上这个扬威镖局这么大的名头,应该不会有谁不开眼地来抢吧。毕竟这样一来,相当于同时得罪了太师、雇主和镖局三方,怎么看都不太值当。而且送给太师,应该就是押到平京,我只要跟着镖队就能去到京城,要是不想回来了,那就辞职不干,这样说来,好像十分划算。
嗯,我明天就去应聘好了。南男十分愉快地决定了下来。
当天晚上,南男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南男一早就来到了扬威镖局门口,发现镖局还没开门。
有那知机的小贩,在镖局旁边摆了个早点摊,已经有人坐那吃了,南男想到自己还没吃饭,便也坐了下来,点了碗豆腐脑,准备边吃边等。
很快,老板就端来了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细腻爽滑的豆腐脑,只是南男一看,就变了脸色。
“老板,你这豆腐脑怎么是咸的?”
“客官说笑了,豆腐脑不是咸的,难道还是甜的不成?”
南男很不高兴:“咸的豆腐脑是人吃的?”
此言一出,登时惹恼了旁边坐着吃早饭的几个人:“小子,你说的是人话?”
南男缩了缩脖子,赔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说错话了。”他不敢再多言,三两口吃了豆腐脑付了钱便到一旁墙脚蹲着等,心里还想着,这咸的豆腐脑好像味道也还不错嘛!
等了一会儿,街上也热闹了起来,扬威镖局的门终于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人来,中等身材,其貌不扬,脸上留有几个坑疤,正是张老爷子的大徒弟王全,诨号“王麻子”。只见他对着门外众人拱了手,说了一段话,大意是“承蒙各位朋友的抬爱,我扬威镖局才有现在的声势。今天是我们招聘的日子,还请各位看热闹的朋友们让条道给前来招聘的选手。看热闹的时候,也请大家保持秩序,不要进到院子里来,免得被误伤。好了,要招聘的选都排队来我这边领取号牌,招聘马上就开始了。不要挤,时间是够的。不过还请来招聘的选手做好准备,如果水平不够就不要来凑热闹了,万一有什么跌打损伤的话我们最多给你瓶跌打药”。
门外的人也挺配合,看热闹的都往后退了点,让来招聘的人排队领牌。
让南男惊讶的是,别看来的人挺多,但是真正去招聘的人还真不多,大都是来看热闹的闲汉。其中有几个南男还看着眼熟,正是昨天在招聘告示前讨论得最欢的那几位。
由于对这行业和招聘内容不熟,南男决定先观望一下。
镖局大堂的台阶上放了张桌子,上面坐着的正是张老爷子。左右两边是两个须发花白的老镖师,据说就是留守坐阵的两个十八子。王麻子站在旁边伺候着,院子四角各站着一个镖师,一个年轻后生则在门口唱号维持秩序。
第一个进去的是一个颇为魁梧的汉子,自称会些武功,结果却是个庄稼把式,在一个须发花白的老镖师面前走不过三招。
第二个却是个精瘦的汉子,只说自己武功普普通通,但是以前也在镖局做过活计,对行镖的规矩一清二楚,还会些手艺,在老镖师手底下也走了十招,算是通过了。
第三个就厉害了,据说是个成名的镖师,唤作贾河尚,人称“慈悲刀”,是个使刀的好手。只是原来他工作的那家镖局因为经营不善,又失了个比较重要的镖,倒闭了。听说扬威镖局招人,就来碰碰运气。南男看他慈眉善目的模样,倒觉得他更适合去当和尚。
……
轮到南男了,他老老实实地走了进去,心里却没什么底,还没等张老爷子开口问,就先把自己交代了个清清楚楚:“我叫南男,刚从村里出来,第一次找工作,没什么经验。。。”巴拉巴拉,倒把几个老人逗笑了。
“后生仔,不要紧张,”张老爷子很和蔼,问道:“会生火做饭吗?”
“这哪能不会啊,从村里一路过来都是我自己在野外做饭的。”
“那会修鞋吗?”
南男眼珠一转:“我可以学!”
张老爷子笑了笑:“倒是机灵。就留下吧。”
当南男回到客栈里的时候,还没回过神来。
这么简单就过了?都不用试武功的?这么草率吗?
不管怎么说,都算是暂时解决了生计问题,南男心里安稳了很多。反正后天早上才去扬威镖局报到,南男决定还是先在城中到处走走看看开开眼界。
说起来,扬威镖局招聘时间为期两天也是有讲究的。开镖局的走江湖,名头占了两成,功夫占了两成,剩下的六成,就要靠黑白两道的朋友赏脸了。扬威镖局在白道上自然是上下打点妥当,和附近的黑道势力也是相熟,他们一般也不会坏了江湖上的规矩,对扬威镖局下手。两天时间,能让尽量多的人收到消息,稍远的地方的人也能赶过来应聘,但真的太远的地方就赶不过来了,可以防止其他地区的势力起了心,派人踩了镖局的点。
两天后,南男收拾好东西退了房去镖局报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好像搞错了,他一直以为只要进了镖局就是镖师了,但实际上,镖局里除了镖师,还有趟子手。
镖局行走江湖规矩极多,没有几个人一开始就是镖师的,大部分都是从趟子手做起,懂规矩了,有经验了,功夫好了才有资格成为镖师。
现在他还只是个趟子手。
唉,算了算了,进都进来了,趟子手就趟子手吧。南男有些无力。
这次扬威镖局招到的人也不算多,三个镖师,除了“慈悲刀”外,有个相貌粗豪的黑脸壮汉,使一柄铁锤,叫什么艾斐尔,人送外号“铁塔”,据说还和张老爷子有旧;还有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冰块脸,“病毒”辛冠费,精于用毒,也曾和张老爷子打过交道。五个趟子手里,除了南男和那个精瘦汉子外,另外三个或多或少都在其他镖局里讨过营生,也能算是扬威镖局的熟人。这么看来,南男反倒突兀地像个关系户。
我靠,该不会我的主角光环就体现在这里吧?南男有些无语。
王麻子给众人安排了房间后,接下来就要学习规矩了。别人倒还好说,三个镖师都是老江湖了,自不用学;四个趟子手对里面的的门道也算清楚,不过毕竟第一天来,有些东西还是要熟悉一下。
真正要学的其实也就南男一人,王麻子便专门安排了个趟子手带着南男到处走走,熟悉环境和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