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郞君，你怎么了？”苏小婉关切的问道，她的语气极其温柔，又带着无尽的魅惑。
“唉，我妹妹现在在贾长君手上，贾长君说要与我谈判，但他诡计多端。为人阴险。我一时拿不定主意。”
“纵观古今，能成大事者，多半是阴险小人，忠厚仁义者多不能善忠。”
“哦？你有何证据”顾长应略有不乐。
“有个帝王，杀兄逼父，你可知晓。有位霸王，摆下鸿门宴。却放走了敌人，你可知道。”
顾长应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这位皇帝，可是那可是他的亲妹妹呀，他唯一的妹妹。他不想失去他，这样他也许会后悔一辈子，内疚一辈子，可是苏小婉说的也对，一个能成大事的男人，决对不可以有私情，决对要狠。可他并不是一个心狠的人。有时候，有些事就是那么难决定。
“那我应该去吗？”
夜，没有月光，更没有星光，这样的夜不多见，但今天却又是这样的夜。
贾长君如期而至。他提着一盏灯。身后跟着十三名剑客和九名刀客。当然，还有顾长英。
顾长应也来了，却只有他一个人。他打着火把，烈火在熊熊燃烧。风一吹，洒落满地火星。火光把他的脸染红，如同血一般红。
“你来了。”贾长君首先说话，通常人说的第一名话都是废
“嗯。”
“你看你的妹妹我照顾的很好吧？”
顾长应看了一眼顾长英，他笑了，笑的很温暖。
“很好。”
“即然这样，我们来谈笔交易。”贾长君嘴角挂着笑意，他喜欢谈交易。因为交易能给他带来利益。
“哦？”顾长应举起了手中的刀，刀下火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瞬间，四周亮起了无数火把。
“你什么意思？”贾长君皱起眉头。
“我不想跟你谈交易。”顾长应的目光变的阴寒。甚至有了杀意。他的刀一挥。几万人呐喊着冲了过来。
“看来，不知是我高估了你的人品，还是我低估了我自己。”贾长君叹了口气。
“不，你本质是个商人，商人总想以最低的代价换最大的利益。”
贾长君不否认。问道：“你呢？”
“我不一样，我不想花一点代价，就想得到利益。”
贾长君笑了。“第一次见有人把抢说的这么高尚。”
人群越来越近。贾长君的剑已在手上，剑光一闪，顾长英人头落地。
命运，早就天注定，她还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顾长英从来没有好运，这次也不例外。她死了，死在哥哥眼前，他不恨哥哥，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她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照顾生病的丈夫。和四个孩子，只是后悔走的时候没多看再看一眼孩子。
顾长应的眼光变的狠毒，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贾长君恐怕早已死了一百遍。
贾长君挥手，喊道：撤，关城门。
一行人如风般向城中撤去，几万人如洪水般涌了过来。
，贾长君快，但有人更快，数百人如疯了般挤了进去。后面跟着数万人。
贾长君一边撤，一边指挥守城。两群人短兵相接。杀在了一起。
顾长应的人是庄稼汉子，体力本来就好。他们心里有恨，凭什么城里人不种地，确锦衣玉食，而他们总食不果腹。
他们视城里人为仇人，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贾长君的人慢慢支持不住。十三名剑客和刀客奋力保护贾长君向后撤。剑客和刀客虽然历害，但却敌不住数万人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溃败，在所难免。贾长君一挥手。向南城门逃去，他的身边活着的仅剩三人。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因为城墙前站着两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花漫雪与黄灵儿。
“姑娘，快走，城已不保。”贾长君说道。
“城不保，与我何关，你的城，又不是我的城。”花漫雪冷冷的说道。
“是的姑娘，你是来救我的？”
“不，来杀你的。”
“为何？”
“因为你刚刚杀了顾长英。所以你是个忍的人。”
贾长君苦笑道：“快点，拔你的刀。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顾长应手里强。”
黄灵儿的箭也在弦上，嗖，利箭迎着风。在呼啸。
两名剑客拔剑，一剑刺向黄灵儿。快如奔雷的剑。
一名剑客应声倒下，一箭穿心。但另一支剑已到黄灵儿的胸前。
突然，白光一闪，另一支剑刺出，剑刺向那名剑的手腕。剑客的剑已经跌落。
贾长君不相信，花漫雪也不相信，黄灵更是不相信。
贾长君冷冷的说道：“我待你不薄，你背叛我？”
那人擦了擦一脸的鲜血，黄灵儿认出他了，花漫雪也认出了他，逍遥一剑温久朝。
“我并没有背叛你，我只是不想她死。”温久朝说道。
“哦？”
“因为我喜欢她。”
贾长君笑道：“你一个浪子，哪次的月钱不是赌掉，嫖掉，喝酒喝掉。你如今还欠我三千两。如今却说喜欢一个女人。”
温久朝沉默了，因为贾长君说的都是真的。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飞奔是来，停在花漫雪的面前，说道：“两位姑娘，快点跟我走，再晚就来不及了。”说话的人是李秋雨。
花漫雪呵呵一笑。说道：“走，我为什么要走？我还没有杀贾长君这个伪君子。”
贾长君说道：“我确实不是君子，但顾长应也不一定比我高尚。”
花漫雪冷笑，她的笑有了寒意，他的目光有了杀气。
李秋雨说道：“走，如果我没猜错，接下来是屠。”
花漫雪摇头，说道“顾长应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很快她就动摇了自己的信念，一个剑客跑了来，他的背后中了三只箭，脸上有几道纵横刀痕，看的出来，他伤的不轻。他几乎快要瘫倒。
“贾老爷，快跑，顾长应开始屠城，而且到处搜刮美女。”说完，他倒地而死。
李秋雨说道：“相信我，人性如果没有约束，比你想像的更残酷。”
黄灵儿想信，贾长君也想信。
李秋雨把花漫雪和黄灵儿拉上马车，马车飞奔而去，贾长君也带着温久朝向城外飞奔。
寒风凛冽，虽然冷，
但他的心比寒风还要冷。
雪未住，风未定。
心若没有归宿，到哪都是飘泊。
所以，他流浪。流浪了几个月。
他吹过大漠的风，淋过江南的雨。
如今，他又踏着北方的雪。
雪很深，已经快没过膝盖了，雨奴走的每一步都很坚难。
他见过北方的狼，却没见过像狼一样的人，也没见过像人一样的狼。
狼人，或者是个连传说。他甚至怀疑贾长君是不是看错了。
唉，雨奴叹了口气，跌坐大雪里。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凄凉的笑意。笑的比漫天大血不要苍白。他拍了拍裤子上的雪，又看着自己的靴子，这双靴子伴他走过很多地方，如今，鞋底已经破了，雪从破洞里灌进去，化成水，他的双脚都湿透了。
“要是有双新的该多好啊，”雨奴喃喃自语的道。
人总是这样，当你吃饱了，又想穿的暖，当你穿上丝绸，又想住宫殿，当你有老婆了，又想娶个小妾。人的心，总是难以满足。雨奴想着想着，又想到了阿依。
风似乎更急了，雪似乎更大，雨奴裹了裹身上的棉衣，他必须走下去，因为一停，他的脚就会结冰。只有不断的走下去。才能维持脚底的温热。
他掏出皮囊，喝了口烈酒。才有了一丝暖意。
天快黑了，雪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雨奴加快了步伐。远处有一点微弱的灯光。昏黄的灯光总是让人感觉温暖。那种似曾相识的的识感觉会让人产生错觉，以为又回到了久违的故乡。
灯光是从一家客栈发出，石头砌成的墙非常规整，没有一丝歪斜。砌墙的纵然不是能工巧匠，也一定是位能人。客栈的门口立着一根旗干，高大笔直。旗杆上有面酒旗在迎风招展。凛烈的风早就把酒旗撕的成了布片，只剩几条还在烈烈作响。
这里不是城镇，却有客栈，并不奇怪，官道上人来人往，总需要一个安歇的地方。
雨奴推开门，走了进去，大厅里有不少人。并没有人在意雨奴走进来。
大厅里有人在吃饭，有人在喝酒，有人在赌博。甚至还有几个歌女在喝着小曲，如果你出的起价钱，让人心动的价钱，歌女也不仅仅是歌女。也可以做点别的。
雨奴找了一个不起眼角落坐下，他喜欢这样的位置，这样的位置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也可以暗暗的观察别人。这是一个杀手的本性。
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一个小二跑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欢愉的笑，让人看着特别舒服。特别亲切。这是一个店小二的本性。
“客官来点啥。”小二的声音听着就让人欢愉。
“一碗面，二两酒，最便宜的。”语奴的声音很低，但一定会另人听的清楚。
小二的眼中闪过一丝讥屑。虽然一闪而逝。但雨奴还是看的十分清。
“兄弟何不来点牛肉。再来二斤好酒。”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衣着华丽。手上还带着一枚宝石扳指。
“没钱”雨奴低着头，并没有看他，他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卑微。没钱本来就很卑微。
中年男人坐了下来，坐在他的对面，轻笑道：“如有人请客呢？”
“谁”
“我”
“为什么请我？”
“钱多花不完。”
“那我也不吃。”
“为何？”
“那是你的钱。与我无关。”
“好，那我不让你吃面。”
“为何？”
“店是我开的。我可以不卖给你。”
“小二，来两斤牛肉，一坛好酒。”
“现在肯吃了？”
“有人请客总比没吃的好。”
小二端上酒肉，雨奴扯了一块大口的嚼了起，又倒了碗酒，一口酒配一块肉，中年男人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一扫而光。
“你吃饱没有？”中华男子问道。
“饱了。”
“那好，一千两银子。”
“不是你请我吃的？”
“是的，我给你一千两。”
雨奴笑了，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没开玩笑吧，老板。”
“没有。”
“那好吧，拿钱。”
“等等。”
“哦”
“你一个人？”
“是的，我确实是一个。”
“我猜你一个人肯定很寂寞。”
“一个人通常都寂寞。”
“那好，我打算送你一个人，两个人肯定不会寂寞。”
“送我一个人？”
“是的，送你一个女人，一男一女不但不寂寞，而且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
“谁？”
“我女儿。”
“你是说把你女儿嫁给我？”
“是的，这样你不仅可以得到一千两，而且还能得到一个女人。是不是很划算。”
“道理上确实很划算，通常看起来划算的事未必划算。”
“不，我不会骗你，我女儿很漂亮，你要不要见见。”
“不，我不想见，更不想要一千两。”
“那好吧，牛肉和酒一共五千两。”
“即然你这样说，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见见。毕竟没人和钱过不去，特别是我这种穷人。”
男人很满意。喊道：“春花，快出来，见见你的丈夫。”
一个女子走了过。
“你看，这是你的妻子，除了胖点，是不是很可爱。”男子看着雨奴说道。
“确实很可爱。”
男子又对女子说道：“春花，来坐他旁边，跟他聊聊，今天晚上就把你们的好事办了。”
春花在雨奴旁边轻轻的坐下，椅子却塌了。春花尴尬的的摔在了地上。娇声说道：“爹，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我们家的椅子应该加固了。”
雨奴也笑了。说道：“老板，牛肉和酒多少钱？”
“一万两。”
“怎么又涨价了？”
“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好，我付钱。”
“你有这么多钱？”
“没有。我赊账。”
“不行，本店恕不赊账。”
雨奴站起身，向店外走去，他走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门口。但门似乎早有欲谋的关了起来。
“你走不了，这是你的的命，命中注定你将成为我的女婿。”男人笑了，对于这个女婿他很满意。
雨奴无奈，退了回去，重新坐在桌子前面。
门开了，是被人踹开的。进来两个人身披铁甲。腰悬宝刀。
他们一进门就开始喝道：“滚，都滚。今天这店我们爷包了。”
店里的人目光都转向他们。嚣张的人总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店小二吓的不敢上前，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掌柜的只好上前，深深的鞠躬，说道：“大爷，都是江湖儿女，这么冷的天，你让他们上哪去。”
其中一个狠狠的说：“那是他们的事，我们爷要的地方，一个闲杂人都不能有。”
屋外传来了车轮声，所有的人都紧紧的盯着那辆马车。因为一旦错过，也许再也没机会看到这么豪华的马车。
马车有旁边还跟着十几他待卫。锦衣华服，腰悬宝刀。与先前两人的装伴一模一样。
其中一个上前掀开车门。车上走下一个人，男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呆滞了。女人觉得他好看就算了，甚至男人都觉得他好看，春花的嘴角都流出了贪婪的口水。
他穿着孤袭。腰间悬着一把宝剑。剑鞘上镶嵌着十三颗闪闪发光的宝石，剑好不好不知道，但一定很值钱。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人，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转移到她的身上，甚至雨奴也不例外。她美不美不知道，男人爱慕，况且，她还长了一张妖艳的脸。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进店里，春花嘟囔了一句，：“好男人都被狗啃了。”
所有的男人也暗道：“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男子坐在当中的一张桌子旁，说道：“怎么还没清理干静？”他的语气冰冷，高傲。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站了起来，他早就看那个男子不顺眼，通常男人看到比自己好看的都不顺眼。
“怎么，这店是你开的？”小伙子怒问。他的眼里有团火在燃烧。
“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王爷。”一个待卫逼近小伙的身边。
“哦王爷啊，王爷也应该讲道理嘛。”小伙的语气软了很多。
那王爷说道：“对请道理，你花了多少钱位店。”
“哦，五两。”
“好，给你五十两，滚。”
“您怎么能说滚呢，我也是有尊严的的，当然，人不能为了尊严钱都不要。”
说完，他拿着待卫扔过来的银子屁滚尿流的跑了，店里的人也纷纷拿了银子跑路。毕竟，敬酒比罚酒要好喝。
转眼店里只剩下掌柜，和几个缩在角落的伙计。当然还有雨奴，他依然在喝酒。甚至看都没看王爷一眼。
“你为什么不走？”王爷的语气依然冰冷高傲。
“因为天上有星星。”
“天上有星星与你走不走有什么关系。”
“那我走不走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给你钱，快滚。”
“身外之物，不喜欢。”
“立刻有两名待卫窜了过，站在他的面前。”
雨奴也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有了杀气。春花努力的扯着他的衣角，一个劲的使眼色，意思是叫他不要冲动，可雨奴偏偏像看不懂。
那名女子说道：“这小子挺有过性。嗯好玩。”
王爷说道：“你走吧，最后一次机会。我的爱妃不喜欢血。”
“这里是江湖，不是王府。”
春花却暗暗叫苦，好不容易就要嫁出去了，还没洞房，就要守寡了。
两名待卫嗖的拔出了刀，架在雨奴的脖子上。
扑通一声，一个人跪下，跪下来的人是雨奴。还一个劲的磕头，口里不断的哀求，“王爷，别杀我，小人实在没地方去啊。”
王爷笑了，王妃也笑了，因为征服一个人比杀一个人更有意思。
王妃嫣然一笑，说道：“哟你刚的傲气呢，来，过来，趴在我身下。”
雨奴顺从的爬了过去，趴在他的脚下，王妃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的抽在雨奴的背上，她的鞭稍带着刺，雨奴厚厚的棉衣立刻破出一道口子。疼的他在地上打了个滚。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王妃妖媚的说“你越反抗，我就越兴奋。”
她一翻身，骑在了雨奴身上，狠狠的用马鞭抽打着他，一边打还一边命令他快跑。就像她骑的不是人，而是一匹马。
直到雨奴累的趴下，他才下来，用皮鞭勒着雨奴的脖子。使劲的往前拉。雨的手已经握紧了剑。手在微微的颤抖。但他又想起师父的话，只有忍别人不能忍之痛，才能杀别人不能杀之人。于是握剑的手慢慢松开。
王爷不高兴了，大声喝道：“王妃，别太过份了。”
王妃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种光芒比太阳还亮。就那么一闪而逝，随即如死灰般沉寂。
她还是听了王爷的话，慢慢的穿好衣服。回到王爷的身边，坐在他的身旁。
王爷灌了一碗酒，站了起来，他的身形有些踉跄。
他已有醉意。很多人都喜欢醉的感觉，人一旦醉了，就觉得天下地上，老子为王。王爷也不例外。
他走到雨奴面前，一只脚踩着他的肩膀，哗的拔出了宝剑。
他的剑绝对配的上他的剑鞘。
剑刃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的寒意。雨奴感觉到了这种寒意，因为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来，给本王把这只鞋子添干静，本王封你为奴仆。”王爷很狂。但他绝对有狂的资本。
雨奴的手握紧了剑，在微微颤抖。他的剑绝对可以在一瞬间刺穿他的喉咙。
他的剑从不轻易出手。这次也不例外。
雨奴匍匐在他的脚边，一口一口舔干静他精美的皮靴。他的样子，像极了一条狗。
王爷狂笑，他的笑带着无尽的狂妄与嚣张。
“好，果然是条狗，好狗，以后我家的狗都归你管。明天，你就跟我回王府。”
也许，对于一个被征服懦夫，在他眼里，连狗都不如。
雨奴重重的嗑了一个头。以谢他的不杀之恩。
王爷重新坐在桌子旁边。与王妃有说有笑的喝酒。
夜，有月光，雨奴睡在草堆上，他是一条狗当然不配住客房。
夜渐深，他却睡不着。今夜他注定无眠，不是因为他不想睡，而是客房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
一种鞭子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和女人的哀嚎声。
雨奴笑了，看来王爷王妃不是一般的人，爱好都那么与众不同。
太阳升起，金黄的阳光撒在雪地上，就如同照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子上，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王爷睡的晚，起的也晚。只到中午才起床。柜掌的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王爷很满意。
吃过饭，上路，王爷王妃坐着马车，待卫们骑着马，而雨奴在走路，自己走路不痛苦。痛苦的是他背上还驼着一堆行理。
若无千斤担，谁愿负重行。
果然，雨奴成了一条狗。王爷的确有很多狗。确切的说是像狗的狼。十七条狼。加上雨奴，十八条。
看来，王爷够狠，他不是真的要用雨奴，而是为他的狼找回一口肉。
十七匹狼几天没吃饭了。雨奴被推了进。十七道绿森森的光立刻射向雨奴。
雨奴背靠着角落，手中的剑已握紧。一匹狼向他逼近，呜咽着。
它通体雪白。它是最大的那只，也是最强壮的那只。最强壮的通常都是首领。它是那么完美。
可惜它的的一只睛却瞎了，没人知道他经历了多少风霜，多少故事，更没有人知道它的眼睛怎么瞎的。这是它唯一的残缺。残缺本来就是完美的一种。
狼停了下，在雨奴面前五步的地方停了下，他凝视着雨奴，目光如一把利剑。似乎要刺穿他的灵魂。
雨奴也在凝视他，他的目光孤寂，透着阴寒。一种刺骨的寒
一个人，一匹狼就这样望着对方。狼没有眨眼，雨奴也没有眨眼。也不知过了多久。
雨奴握剑的手慢慢松开。因为那匹白狼已经匍匐在他的身旁，翻身朝上，露出了它的肚皮。
它认输了，它把最脆弱的地方展示在雨奴面前。雨奴摸着他的头。狼群开始围起雨奴撒欢。白狼把最干静最柔软的草堆让给雨奴，让它睡在上面。他，成为了狼群的一员。
天亮了，有人扔了两头羊进来，活蹦乱跳的羊一进狼群。立刻呆若木鸡，仿佛被狼的气味所迷惑。
所有的狼都没有动，它们看着雨奴。想看他如何杀死烈物。然后让他第一个享用。
雨奴并不想杀羊，它相信万物有灵，不是为了生存的杀戮都是一种罪恶。可他偏偏是个杀手。可他偏偏与杀戮为伍。
他如果不杀羊，总不能劝狼吃草吧。
雨奴长叹一声，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剑，剑光一闪而逝，两只羊倒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快一点，让羊死的不那么痛苦。
所有的狼都闻到了血腥味，这对于它们来说就如同人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可是它们依然没动，雨奴知道，他不吃它们是不会动的。一个首领优先享有首先进食的机会。优先享受交配的权利。这是狼群的规矩，又何尝不是人类的规矩。
雨奴伏下身子，喝了口羊血。血腥味让他想要呕吐。他的胃又开始禁脔。
雨奴坐在墙角，擦着脸上的冷汗。他指了指那两头羊，狼群弄始撕扯，顷刻间只剩两副骨架。
第五天，狼圏的铁门终于被人打开了，进来的是王爷。王爷的眼神掠过一丝诧异。
“你没死？”
“是的王爷。”
“但你却瘦了。”
“是的，王爷，生肉我不爱吃。”
“你是怎么征服它们的？”
“用我的眼睛。”
“哦，这么容易，当初为了征服它们，我打瞎了雪狼的一只眼睛。”
“用不了那么麻烦。我的眼睛能看穿它的肉体，它的灵魂，让它们明白，我绝对比它们强。”
“看来我低估你了。”
“没有，我只是了解野兽，了解野兽的弱点。”
“今天给你们放风。”
“哦？”
“野兽关久了就会失去野性。”
“确实会失去野性。”
“雪狼过来。”这句话是王爷对白狼说的。可是白狼并没有动。
王爷叹了口气，“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背叛了了。”
雨奴的眼睛望着雪狼。雪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跑到王爷的身边，在他身旁撒着欢。
“不，它并没有背叛你。是你对他太残忍。”
“哦，对野兽还用仁慈。”
“其实动物也讲感情，有时候甚至比人讲感情。”
王爷沉默了。他的目光掠过一丝空虚。也许，他也是一个孤独的人，孤独的人通常比较狠。
“你说的没错，动物确实有时候比人讲感情。”
良久，王爷又说道：“我甚至都没有朋友。”
“我也没有。”
“不知你会不会成为我的朋友。”
“不会，绝对不会。”雨奴说的很肯定，甚至有点绝情。
“你是不是恨我污辱你。”
“不会，我并不是一个在乎名节的人。我甚至不配有名节。”
“我突然觉得你很好，至少你不虚伪。”王爷冰冷的脸上突然有了笑意。他本就长的的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谢谢王爷看的起我。”雨奴的语气立刻变的谦卑。
“好了，今天放你们一天假。不用关起来了。”王爷的语气少了些冰冷。更像一个人，而不是神。
夜，有明月，今夜的明月特别亮，也特别圆。雨奴跃上屋脊，躺在屋脊上，这样的夜如此静谧。雨奴常常在夜里反思，想心事。以洗涤自己的心灵。
狼群开始对着明月嚎叫，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雨奴也不明白，或许那是一种仪式，狼才懂的仪式。
远处也有狼在嚎叫。彼此呼应，此起彼伏。
这种声音很悲壮，容易让人感到忧伤，感到苍凉。容易让人想起故乡。想起已故的朋友。
雨奴闭着眼静静的听着狼嚎，听着风呼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