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们分兵两路,分别去叫王兵强和张黎青。
第一组人马来到乡中学去找王兵强,此时他正在给学生上课,一见警察叫走了王老师,师生们议论纷纷,不过大部分人都不相信他会是凶手。
询问王兵强由范琳和朱正隆负责,这个朱正隆是警队的青年才俊,这次也作为高可侠的助手参与办案,跟范琳组成金童玉女的搭档。
王兵强不解地问道:“警官什么事一大早把我叫来,我还要回去上课呢。”
朱正隆说道:“别急啊,你要是没做什么自然会让你回去上课,如果犯了事那这辈子都上不了课了。孙怀意夫妻昨晚死在家里,据说你曾经放话说要整死他们,现在如愿了?”
“什么,那个恶棍死了,真是天有眼呐,这么快就来报应了。”王兵强先是惊讶,然后是暗喜。
范琳说道:“因为他们夫妻整过你,害你受了处分,你也找他们闹过,而这次干脆就杀了他们!”
“我没有!”王兵强情绪激动地喊道:“我是恨他们,也确实找他们理论过,可那是他们事情做得太绝。可我是懂法的,不会因为这些事去杀人!”
朱正隆问道:“那你说说孙怀意夫妻都对你做了什么了,怎么个绝法。”
王兵强不禁紧握着双拳,眼里充满愤怒地说道:“这件事要从他们的儿子孙辉庆说起。这个畜生根本就没有一点学生的样子,三天两头不来上课不说,还经常打架斗殴,跟社会上的混混一起拉帮结派,班里甚至学校大部分同学都被他欺负过,很多人敢怒不敢言,不仅是同学,连老师他也从没放在眼里。对身体强壮的男老师还忌惮一点,而对女老师则公然辱骂顶撞,我是班主任当然要管了。管的多了孙辉庆自然对我怀恨在心,有次叫了社会上的混混进学校勒索同学,我联系校领导赶走了混混,他在办公室就与我推搡起来,我要是不镇住他还怎么管理班级,实在是没忍住就动手打了他一巴掌。而他也要还手,我当时也控制不住情绪,就与他打了一会后被同事们拉住了。”
范琳说道:“你身为老师难道不懂得现在禁止体罚学生吗?你还打了他一巴掌。”
王兵强激动地回答道:“我说警官,现在有些中学生有多坏,他们可是什么坏事都做的出来。我都说了他带混混来勒索同学,这么恶劣的行为我打他一巴掌过分吗?你是警察难道没见过这种人吗?”
范琳一时语塞张了张嘴没说话,朱正隆示意她停下来。
王兵强继续说道:“对了,孙辉庆因为打架斗殴多次进了派出所,这个你们怎么都忘了呀?”
范琳问道:“我们会查的。孙辉庆的事情先说到这,你说说是怎么跟孙怀意夫妻闹矛盾的。”
王兵强继续说道:“就因为我动手打了他们儿子,当天这对狗男女就来学校大吵大闹了。他们不容我解释直接就冲到办公室要对我动手,当然我也还手了,总不能站着让他打吧,你说是不是啊警花?”
范琳撇了撇嘴:“这个当然没做错,你接着说说昨晚6点到9点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吧。”
王兵强说道:“昨晚停电了什么事也做不了,我就约上同事吴芳芳去李庄镇吃饭逛街去了,大概八点半的时候回来。”
“那回来之后呢,你又去了哪里,有没有人作证?”范琳继续追问。
王兵强说道:“回来后我就洗澡睡觉了,我只在校外租了一个单间,没人可以作证。”
“没有证人,那你有没有跟人聊天的记录,或者在网上购物或者看电视剧电影的记录?”范琳说道。
王兵强摇摇头:“第二天要上课,而且回来时有点累就直接睡了。”
对王兵强问完话后,所长王立明反映王兵强说的话属实,那个孙辉庆在一年前确实三天两头进派出所,后来自己不愿意读主动辍学,之后孙怀意就安排他去亲戚家打工了。至于孙怀意夫妻去学校闹事,当时王兵强也报警了,我们派出所也处理过,所以王兵强没有说谎。
警方也联系了乡中学的吴芳芳,确实王兵强当晚找她出去玩,并于八点半左右回来。
范琳和朱正隆也说凭直觉王兵强应该不会是凶手,他虽然冲动但也事出有因,至于杀人却不至于,唯一不利的就是提供不了不在场证明。
高可侠笑道:“你们两人今天意见这么统一啊。既然在王兵强这里遇到阻碍,我们就从其他线索入手,找到真凶不就洗脱无辜者的嫌疑了吗?”
“是!”两人整齐回答道。
技术部门的报告结果出来了:孙怀意家餐具酒杯上的指纹和唾液上显示的正是当晚喝酒的四人,孙怀意夫妻以及陈信和刘卫利。但是屋内的血脚印和门把手上有一组指纹却不属于他们四人。
高可侠说道:“要找到这脚印和指纹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
这时有警员来报告到:“我们去找张黎青家找他问话时,邻居说他一大早就出门了。我们搜查他家,在后院的杂货推中找到了一双鞋,已经证实与现场的鞋印吻合。鞋底还有血迹,目前正在与受害者的进行比对。”
大家感到张黎青有重大嫌疑,高可侠委托王立明增派人手,由他的俩助手带领着去抓捕张黎青!
另一方面通知各个车站和宾馆密切注意张黎青的动向,一经发现就将他遣送至公安部门。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没有张黎青的任何消息。高可侠推断他要吃住,不可能不会留下踪迹,最大的可能就是住在亲戚家。根据这一思路,警方终于在县城其表姐家将张抓捕归案。而此时张黎青鞋底的血迹化验结果也出来了,就是死者孙怀意的。将张黎青的指纹与孙家门把手上的指纹做比对,也是完全吻合!鉴于张黎青与孙怀意的情敌关系,他是不可能上孙家小卖部买东西留下的,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另有图谋!
种种的证据指向张黎青,而他却大呼冤枉。只承认当晚自己去过死者家里,但并没有杀人,他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自己惊慌失措便托路而逃。回家后才发现鞋上踩到了血迹。他担心警察会上门来找而自己解释不清,就决定跑路。
这次高可侠决定自己亲自审问,朱正隆和范琳作陪。他质问道:“张黎青,你为什么杀害孙怀意夫妻?”
张黎青吓得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杀人,我到他们家就……就看到他们被人杀……杀了。”
朱正隆此时接着逼问:“没杀人,那你跑什么?”
“我怕自己说不清楚啊,先出去躲躲,等你们抓到真凶我就回来。”
范琳说道:“把你在案发当晚的经过详细地说一遍。”
张黎青开始说起了当晚的经过。
那天因为停电张黎青早早准备躺下休息,大约九点半左右他收到了李小桃发的一条微信,上面写着:“十点半时来我这,勿回复。”想着是自己的情人发来的,张黎青顿时兴奋了起来,他自从离婚后就独自生活,前妻也没有给他生下孩子。为了排遣自己的空虚,他时不时地与李小桃偷偷约会,但因为顾忌孙怀意,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而这次李小桃竟然主动发来信息,八成是孙怀意不在家,李小桃想旧情复燃。张黎青立即整理衣服洗好澡,等到十点多时便拿着手电筒去找李小桃了。到了他们家时他按下门把手,门并没有锁,看来果然是李小桃为他留门了。张黎青低声地叫着李小桃,却没有得到回应,他就径直往里走,忽然脚底一滑摔倒在地,同时还碰到了地上躺着的人。这是张打开手电,发现孙怀意夫妻都已经被害了。
张黎青的这一说辞看起来也站得住脚,高可侠他们一时也找不到破绽。可既然像他说的那样又为什么逃跑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怕被警方怀疑才走?审到这里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高可侠想震一震张黎青,于是说道:“你说你跟李小桃很久没有联系了,是不是你怀恨在心,然后趁着停电没有监控偷偷潜入孙家解决了你的仇人孙怀意,同时也杀了不愿意跟你的李小桃?”
张黎青情绪激动地说道:“不是,绝对不是,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我手机微信上还有记录的。”
说罢张黎青将手机交于高可侠,果然有李小桃发来的信息,时间内容也与他供述的一致。
对张黎青的审讯也只好先告一段落,警队内全员陷入沉思,到底张黎青所说的是不是事实。高可侠再次询问技术部门,得到的回复是李小桃的手机上只有她本人的指纹,微信联系人上有张黎青却没有与张的聊天记录。
范琳分析道:“既然李小桃与张黎青是底下关系,而她有丈夫在身边,那删掉与情人的聊天记录是很自然的事情啊。我们试着复原她与张黎青的记录不就知道了吗?”
高可侠赞许地说道:“小范说的很有道理,你这就与小朱去办这件事。”
朱正隆打趣道:“范琳不错啊,你连男朋友都还没有,竟还这么了解李小桃的心理,莫非你有经验?”
范琳红着脸追打着朱正隆:“李小桃是偷偷会情人,你给我说清楚,我会有什么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