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查李小桃的通话记录,发现案发当晚确实有发给张黎青的信息,内容也与张表述的一致。翻看了他们之前的记录,发现除了几天前,两人已经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在微信上联系了。再查他俩的通话记录,同样也是很久没有通话,在早先时候的通话中时间也通常仅仅只有几分钟,看起来不像是还在经常联系的地下情人关系。
范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一目前掌握的证据以及张黎青本人的供述,张在案发当晚确实去了现场。但事实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还有待斟酌,也许他与李小桃曾经有过不正当的关系,但现在开始疏远了。而张黎青不甘心还要继续两人之前的关系,李小桃无奈只好约她当面说清楚。而见面之后双方谈不拢怒而杀害他们夫妻。”
朱正隆不同意范琳的说法:“既然这样为什么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呢,而张黎青杀人后怎么还留下脚印和指纹让我们找到他呢?我想他和李小桃也许还保持着原来的关系,只不过很少在手机上联系而已,他们或许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联系方式。”
范琳说道:“那如果不是他的话,他为什么要逃跑?或者张黎青带了刀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至于没有打斗痕迹好解释,因为孙怀意喝醉了没有力气反抗呢。”
两人各有各的看法,他们只好征求高可侠的意见。高可侠说道:“光猜测没用,你们还是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想办法在张黎青身上突破,得到有用的信息。你们再去查查张黎青的手机和其他联系方式,看看都与谁联系密切,然后再向人打听他与李小桃最近的真是关系到底怎么样。”
然而查了张黎青的手机以及所有的聊天工具,发现并没有异常,跟李小桃的联系也较少,不像是还保持着情人的关系。
高可侠对自己的两位助手表现并不满意,他说道:“作为一名出色的刑警要有敏锐的观察和独到的见解,如果觉得哪里可疑就去寻找证据,不能什么都靠别人来指点。”
朱正隆和范琳也沮丧不已,案件还没有头绪,他们两人发誓非要找出一点蛛丝马迹,那就先从死者的朋友处开始了解,于是两人穿着便服来到死者所居住的龙伏村。
孙怀意家被警方封锁着,而村里孙氏祠堂已经搭设了灵堂,他儿子孙辉庆也从地外回来了。孙家的亲朋好友也都聚在一起,他们说过案子破了才撤掉灵堂。碰到朱正隆他们,纷纷上前询问凶手找到没有,什么时候可以领回孙怀意夫妻的遗体,让死者早日安息。朱正隆和范琳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觉得要不尽早侦破案子不仅愧对自己的警服,更无法向死者交待。他们向死者亲属保证一定将凶手绳之以法!
当晚和孙怀意一起喝酒的陈信和刘卫利也在,他们神情悲伤地烧着纸钱。朱正隆和范琳将他们单独叫到了一旁。朱正隆向他们了解情况:“你们知道李小桃跟张黎青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吗?”
陈信摇了摇头:“我所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他们以前是谈过对象,这些都和你们说过了。”
刘卫利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他说道:“两位警官,发现老孙遇害那天早上我喝的昏昏沉沉忘了一件事,我记得之前老孙跟我说过,他说服过李小桃放下张黎青,他们夫妻好好过日子。而李小桃也觉得这样的关系见不得光,村里住的都是乡里乡亲的,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好。于是她也决定跟张黎青断了关系。而张黎青好像并不甘心,时不时地趁着孙怀意不在家时去找李小桃。而李小桃怕事情声张出去就没有告诉孙怀意了,她只是警告了张黎青,如果还不死心就不客气了。但是孙怀意还是察觉到张黎青的行为,为此两人还闹过一次,还打了起来,幸亏邻居过来拉开了他们。”
谈话声引来了孙辉庆,朱正隆他们仔细打量了这个小青年,发现他长得流里流气,此时因为悲痛脸上还透着怨气,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他失控地喊着:“你们在说什么,我妈是正经的女人,她以前是跟张黎青谈过,但嫁给我爸之后就跟他断了。都是那个张黎青要骚扰她,让我见到非揍死他不可。你们不去查案还要来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孙家的亲戚朋友急忙拉走了孙辉庆,刘卫利急忙打圆场:“两位警官不要介意,孙辉庆年轻不懂事,加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难免情绪失控,二位见谅。”
朱正隆和范琳说道:“他这样子我们理解,那就麻烦你好好开导了,我们先告辞。”
回去的路上范琳感慨地说道:“现在我能理解中学老师王兵强了,碰到孙辉庆这样的混混学生得崩溃到什么程度啊,难怪他会那么恨孙怀意一家了。”
朱正隆回答道:“是啊,刚他孙辉庆对我们都是这样没顾忌,更何况王兵强他只是一个老师,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范琳说:“是啊,尽管我不相信也不希望王会是凶手,但是他真的有强烈的动机。”
朱正隆说:“我倒是觉得今天没有白走,至少可以证实张黎青有很大疑点。根据刘卫利和孙辉庆所说的,很有可能是李小桃想结束跟张黎青的关系,而张不情愿才杀了他们夫妻。”
范琳点点头:“我也觉得刘卫利的话很有价值,至于孙辉庆说的不足为信,谁会承认自己的妈跟别的男人有不正当关系呢,从声誉上来说也要为李小桃辩解啊。”
回去之后两人再次审问张黎青。朱正隆不动声色地说着:“张黎青,我们知道你跟李小桃之前有见不得光的事情。老实说现在还有没有了。”
张黎青回答道:“现在真的没有了,我们已经好长时间不联系了。”
范琳说道:“但是你不甘心,心里还想着李小桃,因此因爱生恨杀了他们。”
张黎青说道:“警官我都说过了,我们真的没有在一起了。”
范琳说:“那就好好地说实话,证明你的清白。”
张黎青连连点头:“我都说。以前我跟小桃确实有事情,不过现在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我们俩都觉得还是不要打扰对方的好,所以就渐渐地不再有来往了。我承认心里还是有想着她的,但是真的没有再找她了。”
朱正隆说道:“既然这样那你怎么还和孙怀意打架呢?”
张黎青说道:“孙怀意可是出了名的混蛋,他对我和小桃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总是拿着说事。有次在路上碰到了,我想避开他的,可他硬说我心里有鬼非要找茬。所以话不投机就打起来了。”
范琳问道:“你指责孙怀意当年耍手段骗了李小桃,说他才是真正的第三者,是吗?”
张黎青说道:“我没说错啊,当年我外出打工就是为了多挣点钱跟小桃结婚,而他骗小桃说我已经跟别人好上了,这才让我俩分开了。”
“你们那次打架之后,还有没有别的冲突了,你有没有再去找过李小桃?”
张黎青摇摇头悲痛地说道:“没有了,那次之后我们都各过各的生活,不再有什么纠葛了。本来我跟小桃也都决定好以后都不在纠缠了。只是我很奇怪那天晚上小桃为什么突然发那条信息给我。既然她说了我当然就要去,没想到她却被人害了……”
审问完张黎青后,范琳对朱正隆说道:“我感觉他在撒谎,他说自己跟李小桃都决定不再纠缠了,那为什么李小桃还要发信息给他呢?而且这跟刘卫利反映的情况不一致啊。”
高可侠听后说了自己的看法:“刘卫利是孙怀意的朋友,他自然是帮孙说话的,为此适当丑化张黎青也是有的。你们了解到李小桃打算跟张黎青了断,张自己也说了同样的话,那我们就可以做一个假设,如果那条信息不是李小桃本人发的呢?是孙怀意假冒李小桃的语气发给张黎青。又或者是真正的凶手了解张和李的不正当关系,发信息让张来现场嫁祸于张呢?”
朱正隆恍然大悟:“对啊,我们之前一直纠结于信息肯定是李小桃发出的,现在看来也有可能是别人假冒的。”
高可侠说道:“要知道张黎青有没有说实话,还有什么情况是隐瞒着的,查清张与李的关系。你们从多个渠道去彻底了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