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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2.家中欢聚 盖房娶媳

陆大坚走进村口,村口有认识自己的村民,盯着他看。大坚故意避开他们的眼神,眼睛看向他处,装做没看见他们,想要快点离开他们的视线。

“这不是地主家的儿子,大奸吗?对,没有错,就是作奸犯科的奸!”,顿时,全身的血夜涌上脸侠,大坚的脸涨的通红!他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侮辱,羞愧到了极点。虽然从小见惯了同村人对自己家的蔑视和耻笑,但是当再次听到这种,犹如当面扇人耳光的语言攻击时,大坚还是,怒发冲冠,愤怒至极!

大坚紧闭双眼,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压制住了内心的火焰。转过头来,微笑着对他们说“是的,我就是地主家的大坚。”,那些人一阵唏嘘,漏出了嘲讽的笑容!大坚不想与他们多说一句话,随后赶快往家的方向走去。

家里的土胚房,依然是破旧不堪,院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让人看的难受,唯一一点让人感到心情愉悦的,是院子里的一棵椿树。现在已经发出了新芽,新芽的香气渐渐弥漫到整个院落,顿时让人心情特别舒畅。

当他满怀急切的心情,赶到家里时,家里却一个人也没有。父亲在学校教书不在家,那母亲还有弟弟妹妹们难道还在地里干活?现在已经过了中午,都快下午二点了,难道他们不回来吃饭?

大坚放下包裹,直接去田地里去寻找母亲他们,他到附近田地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他料想是不是在一公里外的河滩地,于是他调转方向,去了河滩地。

母亲果然在河滩地,不过只有母亲一人在那里孤独的劳作着。河滩地因为需要翻过河提,紧靠着河边,虽然离水源比较近,可是河滩地几乎大家都不愿意种。因为每到夏季来临,一场大雨之后,河水爆满,很容易淹没周边的土地。农民辛辛苦苦种下的庄稼,全毁了!

母亲佝偻着腰,头戴着绿色的围巾,那是用来遮挡阳光和擦汗用的。她还在低头干活,陆大坚从远处大喊一声,妈!母亲似乎没有听见,大坚一边向母亲那边跑,一边又大喊几声,妈!妈!妈!

母亲听到了喊声,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发现了大坚。她激动的大声的“哎”了一声!她放下手中的活,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步子虽然缓慢,但看的出她走的很急,她想急切的的抱一抱,他的大儿子!陆大坚跑过去,抱住了母亲!母亲满含泪水,哭着说“你到哪里去了!过得好不好?”大坚也哭着说“我到县城了,过得很好,走,回家,慢慢说!”

母亲擦了擦眼泪,答应道,“好,走,回家!”,他们收拾了农具,一起翻过河提,慢慢往家走。大坚询问母亲,为什么都中午了,还不回家?母亲回答说“河滩地太远了,中午回去,一来一回,太耽误时间,耽误工夫。她带了干粮,早上烙好的红薯饼,如果中午饿了,就吃一点垫垫肚子。”

大坚说“河滩地那么远,而且一到夏天,就容易被水淹,白忙活了!干脆就不要种了。母亲说“家里那么多人要吃法,你们三个还没有成家,你父亲的工资又低,还有你妹妹也要上学呢!”河滩地别人家不愿意种,就会空出来很多,我们就可以多种一点,更何况,夏天未必就一定会涨水把庄稼淹了。万一不被淹,我们家岂不是,就可以多收成很多粮食吗?我多奔一点,也好为你们娶媳妇,多积攒一点娶亲钱啊!

大坚抱着母亲,吻了吻他的粗糙的脸庞,感激的说道:妈!你不用那么辛苦,我现在在城市挣到了一点钱!而且足足有一百元呢!说着,突然伸手去摸贴身衣服的口袋,母亲先是一愣,接着说道:“那么多啊,怎么挣来的啊?咱可不能干违法乱纪的的事情啊!”

大坚拿出崭新的一百元,在母亲眼前晃晃,继续说道;“妈,放心吧,这都是我的合法收入,不偷不抢,辛苦劳动付出得到的奖赏!”接着把他在城市里遇到事情,给母亲讲了一遍。母亲看到儿子挣了那么大一笔钱,而且知道他在城市过得很好,她也替他感到骄傲。

母亲对商业不懂,只是老实本分的农村妇女。更不是有学识,有远见的知识女性。她同样也出生在一个可伶的农民家庭。她的兄弟很多,她自己没读过什么书,只有一个弟弟破天荒的读到了大学,如今分配到了省城工作。可是因为姐夫,也就是陆大坚的父亲是地主,家庭成分不好,政审不过关,在省城工作岗位上,受到了打压。整天郁郁寡欢!母亲也没有什么辉煌的想法,只是本能的去尽力爱身边的亲人!

大坚问道:“两个弟弟去哪里了?还有妹妹,怎么没有跟母亲一起在河滩地干活?”母亲说:你二弟陆二星,去给别人家帮忙搬土胚,做青砖头了。三弟陆布中,去给人家盖房子,搬砖运瓦去了!妹妹去镇上上中专学校了。

陆大坚想起来:回来时,客车直达的那个乡镇,有一所中专学校,妹妹原来在那里上学呢!

陆大坚和母亲回到了家里,母亲来不及歇息一会,就开始切烂菜叶喂鸡,打扫庭院。然后赶快烧火给大坚做饭,他赶了那么远的路程,现在都下午了,中午饭还没吃。陆大坚赶快阻拦母亲,告诉母亲不要着急,因为他从县城带回来了水果,还有洋人吃的面包,只要烧壶开水,喝点水,就可以了!

母亲看到大坚从包裹里,取出的各种各样新鲜水果和食物,开心的的笑了。赶快去烧开水,大坚也跟着去帮忙给锅炉添柴加火。

晚上父亲,两个弟弟陆续都回到了家,只有妹妹住校没有回来。父子兄弟见面,自然是别样高兴,父亲看到儿子平安的回来,激动的转过身背过脸擦眼泪。

两个弟弟,笑逐颜开,大声的对着父亲说道:“爹,看我们说的对吧,大哥一定好样的,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当他们发现大坚从县城里带回的水果和面包时,高兴的尖叫起来!二星说道“这就是洋人吃的面包,以前只听别人说过,可从来没见过,从来没有吃过呢!”

大坚把面包拿起来,给他们手中一人塞上一个。两个弟弟接过面包,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咀嚼,一边细细的品味。陆二星说:“大哥真棒,带回来的面包真是好吃,甘甜可口,美味极了!”陆布中附和道:“是的是的,好吃好吃!”

父亲吃了一小块,不肯多吃。母亲坚决不吃,她说:“留给你们自己吃吧,自己吃不惯稀奇古怪的洋人东西。”大坚一再解释:这是县城人自己做的,跟洋人没关系。母亲还是不吃。大坚知道,母亲是舍不得吃,她要节省下来给孩子们留着!

他们一家人围住在一起,相互询问,“大坚走后家里的事情,和大坚在县城的生活!”两个弟弟对哥哥在城里的生活,真是羡慕至极。尤其是听到哥哥告诉他们,在县城长红街的戏剧院听戏,更是异常兴奋。当即表示希望以后,大哥也带他们去长红街逛一逛,也看看唱戏。

母亲也跟着两个弟弟呵呵的直笑了。但是父亲呵斥了两个弟弟。父亲说“老大在县城还没有站稳脚跟,刚刚去了两个月,怎么能带你们两个去。你们都去了,家里的地谁种?指望你母亲一个人吗?你们想把她累出病来吗?

听了父亲的训斥,两个弟弟没趣的不在说话。母亲打破尴尬,对着陆道才说道:“孩子们只是说说而已,不当真的。老大刚回来,你发的个什么脾气啊?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谈点开心的事情吗?”

母亲奚落的口吻,让父亲也感到不好意思。父亲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几个儿子一个都没有成家,这始终是他心头上最大的石头,压的他总是心情沉甸甸,开心不起来!

陆道才打算把家里的土胚房拆了。在原有的基础上,盖三间瓦房,分给三个儿子们。这样如果有哪家闺女愿意嫁过来,也有个自己单独的房间作为新房。像这样的土胚房,一家人挤在一起,实在不像话。有好多次,媒人介绍的女方家,要过来看亲。这个狭小的土胚房,都让陆道才夫妻二人如坐针毡,不知所措!

女方家的长辈们过来一看,发现居然是这么个土胚房。连一句客套话都懒得说,掉头就直接走了。弄的陆道才夫妻二人难堪至极!媒人们跟在女方家长后面,不停的说好话。说陆道才的儿子们有多优秀,有多能干,都不好使!人家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头也不回的就直接奔家去了!

毕竟谁也不傻,哪家愿意把女儿嫁给这样的穷苦人家。与这样的家庭结成亲家,不是送女儿过来一起遭罪吗?除非傻子,残缺女人,实在找不到婆家,才勉强可以接受陆道才这样的家庭!即使是这样,残缺女人都不愿意来。因为彼此都知道,来了之后,只会雪上加霜,只会穷上加穷,苦中加苦,累中加累!

陆道才现在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尽快盖三间瓦房。陆道才的三个儿子们,其实样貌都还不错。而且正处于,风华正茂的年龄,身体都相当的康健。尤其是大儿子陆大坚,可以说相貌堂堂,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可是就是找不到媳妇。实在是房子惹得祸!所以必须解决这个问题。要是儿子们都娶不上媳妇,那就是陆道才对不起祖宗!陆道才一直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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