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气春回大地的气息浓郁,架着古朴石桥的河面上一艘艘大大小小的花船穿过轻触河面抽薪的垂柳,泛起了层层涟漪。
船上的公子小姐们一脸的害羞含蓄脸上也荡漾着涟漪,这么美的春景搭上难得出门的公子小姐们,是一番美好的景色。
可惜这么美好的景色完全没进入低头赶路的苏易初的眼里,他想要的景色今天晚上就能呈现,毕竟也等了好些天了。
夜幕伴着冷风降临,大家都入睡的早,苏易初刚把柴火抱回柴房,把马家的婆婆的衣物清洗干净,他没有就此歇下,把早些天就从马兰梳妆台掩藏的抽屉里偷来的红绳压在院子显眼的盆栽下面,等着主角登场。
果不其然,月蒙上了云沙,就有一人按照信上的日子抹黑鬼鬼祟祟的推开了院门,熟悉的位置压着就算在朦胧月色下也红艳艳的绳。
把红绳放在鼻下狠狠的吸了口气,嘿嘿的笑,放回怀里,蹑手蹑脚推开了马兰的房门,闪了进去。
已经快入睡的马兰的一声惊呼,盯睛瞧了个仔细才发现原来进来的黑影是自己的情郎,压低声音怒骂“你这个死鬼怎么回事你!?这么晚了,你来作甚?惊了秀秀可不好!”
“啧,秀秀,秀秀的,这闺女本就不值钱了,嫁人了就更不值几个银两了。你最值钱的儿子也被媳妇儿给克死了,哎呀呀,春宵一刻,讲那么多话作甚。来来来,好些个时日未见,可真真的想死你情哥哥了!”
“死鬼,你瞎说啥,老娘不是让那个小崽子送信了么,你今来了,哎呦,压着我头发了!”感觉
胡二现在才不想去追究这些不重要的,这么多日不见确实是想这潘金莲想念的紧,且这老妇在糊涂什么,她来信不就写了明白,就是今日。
苏易初立耳听见了房间内的声响好一会儿,把柴火搬到不显眼的位置,泼上了火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折子,扔进了轻松燃起火星子的干柴火里。
柴火正在起火舌子,苏易初把院子里最容易起火的草垛子也点燃,草垛子很快就燃起了大火,随手也把柴房连累了。
马兰生性懒,最近更是为了能睡的晚些起,接受了苏易初的建议,每晚入睡前把苏易初用一些布片里面塞了棉花草碎的窗帘捂严实了,这样外头的光亮不轻易投进屋里,还能防止苏易初每天早起干活的声音。
手沾了燃尽的灰胡乱的抹在脸上,脱掉了缝缝补补都快不成样子的外衣,穿着捉襟见肘的里衣,往外奔去,跑了一掉段路后才开始扯着嗓子喊,救命啊!走水啦!!救命啊!
走水在这个年代是件非常严重的事,如果没有及时制止很容易连着数十家全部被烧,再加上近日都未曾落下一滴雨,大家一听走水便都如同通电了一般从床上弹起,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带上自己的水器往声音的来源奔去。
雨欢的二人一开始没觉得什么不妥,先是胡二闻见了味道,想起身查看,却被情欲冲昏头脑的马兰一把揪回床,“你这个懒汉,要去作甚!?现在就算是外边起了火,你也去不得!”
直到听见了,有人扯嗓子喊走水,二人不以为意反正不是自家着火,管他去呢!
屋内温度上涨,二人才发现窗外的火光和钻缝而入的烟雾才察觉!坏了!这是自家着了火!
拉开了床缦才察觉屋内已经有烟飘见来了,哪顾得上身上只挂了那么一两件不蔽体的布料,下了床就往外冲去!保命要紧!
大家出了自家的门便看见,马家蹿的老高打着卷的火光。
男人们先行赶到,挑水救火!女人们安抚好自己的崽子,也带着能装水的食器赶到帮忙。
正当村长指挥大家忙活之时,之间依旧快被火围死之前,两条几乎赤裸的人从火海里冲出来。
所有人停下了手里的活,都愣住了。
女人把凑热闹的孩子蒙住眼睛揽进怀里。
败坏风德!村长气的胡子都立起来了,自己管理的村子出现这种事,这是要在他政绩上泼上一口墨啊!
命人把这狗男女给绑了。
苏易初看时机差不多了,跌跌撞撞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跪在村长面前,拉着村长的衣摆,“村长爷爷,求你了,救救马婆婆!马婆婆还在屋子里。……屋子里,我的柴火!我的柴火!”
慌张起身往柴房冲,看上去是想去救柴房的火,没跑几步就被身边的几个妇女拉住,那么大的火,柴肯定烧的个精光,都什么时候了还去关心那些个烂木头有什么用
苏易初哇的一声,哭的凄惨可怜,随手拉住妇人的衣袖,声泪俱下“怎么办,怎么办,我辛辛苦苦劈的柴火呀!这回糟糕了,这回糟糕了,马婆婆会打死我的,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马婆婆说柴火劈完了才能吃饭!”
刚才拦住他的时候,眼尖的妇人们就看见了他瘦小的身上猩猩红红的伤痕,身上这些个衣服,更是他们穷人都瞧不上的糙布。
妇人们掀开苏易初身上的里衣,也许是都有子女的缘故,怜悯心瞬长,瞬间怒火攻心,起身去马兰身边啐口水,破口大骂,甚至几个平日里泼辣的,直接就上手
好歹也是名门公子,好好这么一个人,被马家当成下人牲口使唤!早些年,苏家送来的银两肯定够他们养活这孩子的,这些个银两铁定被这猪狗不如的家伙们霍霍了!
马家的房子肯定是没了,以为今晚的热闹也该这么结束了,等着明天村头村尾的八大姑姑七大姨娘嚼口舌,大家身后忽然杀出了拿着砍柴刀的人。
马家家主马明。
马明是看了夹杂在补给品里的给自己的信才慌慌忙忙的赶回来的,信上写的明白,闺女病症让自己赶紧拿着救命的草药回来,结果看到了这么一幕,自己的头上绿的很灿烂,大家都瞧明白了,这辈子都要被笑话成乌龟了!
身为一个男人岂是能忍?扔下包袱,提起砍柴刀往被捆的扎实的奸夫**身上招呼去。
见到鲜血的女人们发出了尖叫。
“爹!!你在做什么!那可是娘和胡叔叔啊!”是马秀秀,马兰的女儿,她好不容易从侧房被出来,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关房间了。
她很是惊恐,看见爹爹提着滴血的砍刀,娘亲早就浑身是血的昏死过去了。
“胡叔叔……”马明脑袋里怒火还在燃烧,理智更早已燃烧殆尽,看见在红火火光的照应下,马秀秀的轮廓有些模糊,扭头又看看尿都吓出来直叫唤的胡二,一个可怕念头鲶鱼一样直钻他的心底。
扬起砍刀,往马秀秀的脸上不留情的砍去!
又是一阵惨叫,几个心里弱的妇人吓的直接晕死过去
苏易初被妇人揽在怀中拍打着背安慰,哭的凄哀。
受伤的只有马兰和马秀秀被安排住进了医馆,而胡二和马明被下了狱,苏易初被村长带回了家,暂时过夜。
晚上的热闹总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