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云轻更是从未有过半点不满的模样,虽为皇后,却未掌凤印。
后宫之间的争宠,皇子之间的比较,似乎都与她无关。
整日不是待在凤鸾宫内弹琴、煮茶,便是去将军府走走,偶尔历行一下皇后的职责,去风珩那坐坐,出席几场宴会。
无论风珩做出怎样的决定,除非涉及她的底线,她都未曾干涉过半分。
以至朝中大臣的家属,每次入后宫见的都不是皇后,而是贵妃。
凤印在谁那,谁才是后宫的主人。
其实月凌尘曾经暗示过陆云轻去夺凤印,可后者只是笑着,笑得温婉:“现在挺好的。”
这便是陆云轻。
将军府大小姐。
当年那个天真浪漫的女孩。
如今一举一动皆优雅的皇后。
月凌尘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小团子那里也没有信息。
好像正如陆云轻所说的。
现在挺好的。
吃喝不愁。
父亲健在。
一双儿女安好。
寻常百姓所追求的,不正是这些吗?
陆云轻不在乎那些虚的,月凌尘也无法强求。
走到东亭飞雪面前,替她收拾着头发以免碰到伤口:“别乱动,万一留疤了,小心以后嫁不出去人。”
东亭飞雪任月凌尘收拾着,下意识的接了一句:“才不会,我有殿下就够了。”
月凌尘笑了,似乎疑惑般:“殿下?你体内的毒还没解,怎么会有以前的记忆呢?”
东亭飞雪呆呆的站着,口中低喃着:“殿…下?”
手却是不自觉的握紧了那两把剑,开口的话格外的笃定:“不知道,只是潜意识告诉我,我有过去,失去了过去我的生命也便失去了意义,未来,只为寻找过去而存在。”
月凌尘笑得满意,终于,傅长安那家伙不会再至于疯到让天下开战了。
果然,东亭飞雪这话才刚说完,傅长安的质问便来了:“风离尘,她的身体怎么了?”
这时,那侍卫回来了,月凌尘拿过药:“会留疤吗?”
“太医说了,不会。”
月凌尘将瓶塞打开,小心的给东亭飞雪抹上:“那便好,虽然你的殿下不会嫌弃,但留着疤,总归不好看。”
傅长安见自己被忽略了,更怒,但好歹未失理智:“风离尘,你要的东西我给你了,你的承诺,什么时候兑现?”
月凌尘给东亭飞雪抹完了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东亭落霜,第一次正视傅长安,语气冷然:“长安殿下如何能保证自己护得住你想护的?失去了一次,却未将祸患铲除,回到你的身边,岂不更危险?”
“如若这便是你的态度,我想,你给的东西我要不起。”
言下之意,交易取消。
话落,将手袖中的玉瓶递到了傅长安面前。
傅长安没接,神情认真的看了眼东亭飞雪,再面对月凌尘时,出口的话已带上了少年人特有的轻狂,却莫名的让人信服:“我想护着的,失去过了一次,便绝对不容许再失去第二次!除非,我死。”
“风离尘,我保证,半个月后,你会看到我的心意的。”
“届时,你若再敢阻止,休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