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奔驷,日月窗间过马。
转眼间,又是五年过。
五年间,司空岚相继完成了淬体、易筋、锻骨、伐髓、换血境的修炼。
之后,司空岚每日枯坐,消磨金性,至今日,已是到了瓶颈。
前后不过七年,司空岚七炼圆满,更是利用金性打磨生命元气,反哺肉身,淬炼体魄,使肉身在极限之上更进一步。
这进度,比李老头预期中要早了好几年。
匪夷所思,但又有些理所当然。
一则,司空岚天赋悟性惊人,少走了很多弯路;
二则,有顶尖功法相佐,得功法之利,自然如虎添翼;
三则,司空岚很努力,他修炼时的那股疯狂劲儿,就好像有什么人被身后挥着鞭子驱赶他一样。
李老头看在眼里,瓜在手心。
尤其是炎炎烈日下,他最是喜欢躺在树下吃着西瓜看着司空岚在那边挥汗如雨。
没别的意思,单纯的喜欢有上进心的孩子。
不过,正所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一味苦练,初时或许进步飞速,但长久之下,绝对事倍功半,伤身伤神。
司空岚这般,有些急于求成了。
所以,在看了一段时间后。
李老头还是强硬规定让司空岚每周抽出半天来休息,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虽然司空岚不觉自己的修炼出了什么问题,但问题是李老头觉得他这么修炼有问题。
本着尊重师长的理念,司空岚只能每周抽出半天来帮李老头打扫房间。
不过干完活之后司空岚就坐不住了。
一会儿不练功,他就浑身难受。
司空岚是坐立不安,上串下跳的瞎折腾,心情非但没有得到半点舒缓,反而让李老头也焦躁不已。
很是后悔自己多管闲事。
最后,李老头给他找了个事——画画。
看着司空岚一幅一幅地画着自画像,高产似母猪。
李老头很是满意。
女孩子嘛,文文静静的多好。
作为一个开明的长辈,看着画中妖艳中带着一抹温婉的司空岚,李老头表示尊重司空岚的选择。
甚至还准备再送他几套裙子。
想当女孩子就当吧。
司空岚自然不知道自己在李老头心目中出现了性别危机。
不同于空闲时的坐立不安,随着笔尖落在纸上,司空岚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再无杂念。
心静如止水,他体内的生命元气却变得活跃了起来,开始自行消磨身体内的金性。
速度之快,较之平时尤快了十数倍。
如此,文武合练,司空岚进步更速。
然而,时至今日,司空岚已经走到了肉身境的尽头,体内却仍有一丝金性根深蒂固,如同跗骨之蛆,难以消弭。
晋升先天,肉身会有极大的蜕变,身体得先天真气洗礼,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可以在天地间捕捉一种特殊的能量因子——天地元气,以凝练真气。
这是一种生命层次的跃迁,和肉身境不可同日而语。
而先天武者对元气的亲和度则和蜕变前肉身的活性有关,活性越强,蜕变后亲和度越高。
这丝金性的存在,虽然不影响他修为突破,但却会给他留下一个难以弥补的缺憾。
所以司空岚自然不甘心就这么突破先天。
只是……
百花岛。
养剑阵中。
那一柄若水剑不见了影踪,转而是司空岚待在阵眼中。
司空岚两臂侧平举,如鸟雀展翅欲飞……赫然是五禽戏之鸟戏。
五禽戏是一门养生的功夫,不入品级,但性温和,最适合调养身体。
司空岚打这套功夫,意在调动体内的生命元气来泯灭这最后一丝金性。
随着他的动作,有洁白雾气在口鼻间进出,周身更有金红色流光环绕,显得神异非凡。
到了后面,更有铮铮剑鸣在空中爆响,仿佛置身于金戈铁马的战场。
这光晕,是养剑阵中流转的兵戈之气,被司空岚吸引而来。
当然,这不是五禽戏的神异,而是司空岚体质有异,这才有此异象。
司空岚本想着在这种金性浓郁的环境中,是不是能引动那一丝金性。
可是,无甚效果。
他打了一遍又一遍,又给它聚敛了这么多花枝招展的兵戈之气,那金性,还是萎在体内,死活不动弹。
“行了,你别再没头没脑的练了,没用的,我会给你想办法的。”
李老头走了过来,眼圈有些发黑。
这几日,他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头发又白了几十根,还是没想到根除金性之法。
唉~
李老头暗叹一声。
家里养了好久的猪马上就要出栏了,谁知,肉质不达标,无法正常上市,有些接受不了啊!
司空岚闻言停了下来,有些气恼地挥了挥拳头,心中意难平。
“老李,有什么事吗?”
“你今晚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出山一趟。”
???
司空岚奇怪地看了一眼李老头,七年了,他都没怎么出过这座岛,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外出。
奇怪。
“怎么突然要出去啊,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出去见个人。”
好吧。
司空岚点点头。
晚上。
司空岚躺在床上心绪翻腾,很不平静。
不想走啊,这几年他都待宅了,就想在百花岛武功大成,然后再出去吊打天下。
次日。
一早。
司空岚看着衣柜中花花绿绿的裙子,还有那婀娜多姿中扎眼无比的熊皮衣,这是隔壁一头熊友情赞助的,缝制的很粗糙,也很丑。
穿哪件好呢?
这还用纠结?!
司空岚抓向裙子的手猛地一拐弯,抓起了熊皮衣。
这是原则!
司空岚装了一些干粮,系上背包,又拿起了放在床头的一幅画,是他刚到百花岛的时候画的那一张。
司空岚看着画中美丽动人的仙儿姐,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声:
“唉,真羡慕我自己啊,有个这么漂亮的姐姐!
不过,画技还是有待提高啊。”
司空岚不断反思着自己画技的不足,深感罪过,仙儿姐的神韵,没有画出万一。
他拿着画看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卷起来。
然后抱起睡得一脸懵逼的大白。
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