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今天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说是窃贼抓到了,但是东西已经被卖了,所以还得追查一下,让慕瑾放心回家住。放下电话慕瑾却有一些失落,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慕瑾对林润城萌生出了许多依赖之情,甚至是久违的那种家的感觉。每天晚上慕瑾都盼着林润城回来,如果赶上一起吃饭,虽然不说话,但还是觉得很舒服;如果林润城回晚了,慕瑾就总是竖着耳朵在卧室听外面的动静,就算看书也不能完全静下心,直到听到林润城把钥匙放在鞋柜上发出的声响,她的心好像忽然就放下了。
“我可以进来吗?”林润城轻轻叩响房门,询问着慕瑾。
“进来吧。”慕瑾正坐在床上看书。
“牛奶,刚热的。”
林润城不知道其实慕瑾并不喜欢喝牛奶,当时因为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所以才勉强接受了,当后来林润城每天都要给慕瑾送一杯热牛奶的时候,慕瑾发现自己更不好说出来这个事情,这样一来,慕瑾反而习惯了。
“谢谢。”
“住的还习惯吗?”
“嗯嗯。”
“慕瑾,我......”
“有什么事要说吗?”
林润城很清楚,慕瑾是一定没有放下心里的那个人,现在没办法接受自己也是这个原因,但是他很想问问自己有没有机会带慕瑾走出这个痛苦,就算心里永远埋藏着那个人也罢,真正的忘了也罢,可不可以和自己开启新的生活,他想给眼前这个姑娘一个承诺,他想一辈子对她好,让她永远都是笑脸,不用承受任何痛苦,可是他害怕。每次在慕瑾面前,林润城总是不那么勇敢,哪怕拿出对峙简天畅时半分的气势都没有,如此懦弱,林润城也拿自己没办法。
“早点休息。”最后吐出口的确实这样一句。
林润城接过慕瑾手里的杯子,走到客厅,沉沉的坐在沙发上,深呼吸了一口气,仰头靠在沙发上。慕瑾撩开被子下床,走到外面。
“林润城。”
听到慕瑾喊自己,林润城直直的坐起来:“我在。”
“我想告诉你,警察和我说那个人抓到了,所以我准备明天搬回去住,这段时间谢谢你。”
听到这些,林润城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对于今天的他来说,慕瑾想要离开的消息像是一把剪刀,把仅剩的一点林润城想要的联系都剪断了。
慕瑾看林润城沉默,以为他听到默许了,就准备回卧室。但却又听到他在后面淡淡的说了一句:“慕瑾,你真的还是不能接受我吗?”慕瑾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回答什么,她是对林润城心动了,可是她忘不了简怀明,她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接受了林润城,就是对他的不公平。
她继续向前走,在要进到卧室的时候,林润城一把拉住她,用右手垫在慕瑾脑后,把她直接推到了墙上。这样的举动吓坏了慕瑾,慕瑾瞪着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她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伤心。
“慕瑾,你有心吗?”林润城即使对慕瑾的不回应有些恼怒,却还是努力对她保持温柔。
都说女性是感性动物,喜欢感情用事,但是慕瑾却很是例外,她面对很多事都格外理性、冷静,遇到过很多磨难的她,深知自己不能轻易感情用事而伤害到身边自己在乎的人,所以她即使很痛苦,也总是会做出对别人好的决定。就像她对林润城,她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林润城,可是她不想自私的去让林润城等自己忘掉简怀明,因为她自己都觉得忘掉简怀明这件事是个未知数,又怎么敢去和林润城承诺,那如果一直忘不掉呢,也让林润城这样陪在自己身边吗?
林润城离慕瑾很近,气息喷在慕瑾脸上,是一股酒味。是的,从咖啡馆和简天畅见过面后,林润城自己喝了酒,都说借酒浇愁,果然愁更愁,想醉的时候怎么喝都不醉。
“你喝酒了?”
“回答我,你有心吗,你的心可以给我吗?”
看林润城这个样子,慕瑾心疼了,她心疼眼前这个爱他的男人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她不想耽误他。之前是自己一直放纵和林润城的联系,可是靠的越近她越省不得让林润城陪她承受,就像现在这样,他很痛苦,因为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恋爱。既然摊开了,那就说明白吧。
“对不起。”
“为什么?”
“我有忘不掉的人,也没有了爱人的能力。”
“这不是理由,你可以接受我的爱,让我来爱你。”
“我不爱你,却要你来爱我,对我来说是负担。”
“负担,原来我一直对你来说是负担。”
慕瑾好想抚摸他的脸,想安慰他别生气,别伤心,甚至想紧紧地抱住他,让他安心。她知道是自己没管住自己的心,让林润城进来了,也是因为没管住自己,让林润城也陷进去了,是自己的错,那这个错该结束了。
“是,是负担,是承受不了的爱,我不能接受的爱,我......唔”林润城狠狠亲上慕瑾的嘴,他要让她知道自己有多爱她,他也不想再听下去。
慕瑾使劲想推开林润城,林润城就腾出右手,用自己的双手擒住慕瑾的双手,并且举在慕瑾头顶,用左手抓着她两只手的手腕,重新把右手放在慕瑾的后脑勺,然后把她压向自己。慕瑾挣扎不脱,只是留眼泪,眼泪顺着脸颊,流到慕瑾的嘴里,也混入了林润城的嘴里,咸咸的、苦涩的。直到两个人都无法呼吸,林润城才放开了慕瑾。最后看着泪眼汪汪的慕瑾瑟缩的靠在墙边,林润城抱住她,一直说着“对不起”。慕瑾一阵一阵的呜咽声慢慢静下来,后来哭累了也就任由林润城把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哄着睡觉。
慕瑾在睡着后,还会一下一下的抽泣,林润城就会轻轻地拍着哄她。他就那样半靠在床边,守了慕瑾一个晚上,快到天亮,林润城才休息了一下。慕瑾睁开眼就看到身边的人,一直手还搭在慕瑾身上,保持着安抚她的姿势。慕瑾想起身,可是刚一动,林润城就轻轻地拍着哄自己,即使是睡着也条件反射的感受到了慕瑾的动静,没有什么爱的告白比这样实际的举动更打动人。父亲去世后,自己养大了自己,后来虽然遇到简怀明,对她也是很好,但是像这样流露出的爱,自己很少感受到了。慕瑾也是有感情的人,怎么可能面对这些不动容。
林润城显然睡的不是很舒服,侧翻身就醒了,慕瑾急忙闭上眼睛。林润城醒来看到慕瑾还在休息,就起身去准备早点,当房门关上,慕瑾才敢睁开眼睛。住在林润城家这么久,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担心过早点的事情,之前自己的时候虽然起的早,但是很少吃早点,来了这里还真是顿顿不落,全是林润城在操心,还每天变着法的给慕瑾准备。过了一会,外面的动静没了,看了下时间林润城应该是走了。慕瑾偷偷地爬起来,打开门的一条小缝,确定了林润城是不在了,才蹑手蹑脚出来。餐桌上放着早餐,是豆浆和三明治。慕瑾收拾完坐下认认真真的吃完这顿早餐,最后一顿在林润城家的早餐,她吃的有些不舍,也有些难受。离开的时候,她把林润城给她配的钥匙放在门口鞋柜上他经常放的地方,锁上门,再也不回头的走了。
远远地在黑色车里坐着的林润城,看着慕瑾的车开出小区,心里全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