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任顼收拾完毕,在抽屉里拿了点钱,这是十二叔留给他的,锁好门,其实在这样的山村,锁门只是形式,偷盗的人是不可能来到这里的,而村民呢,又没什么好防备的,村民出门干活从来都不锁门。
昨天他打听了一下,舅舅家所在的乡镇,离他们所在的村子,有大约九百公里,他们先坐四轮车出山,然后坐长途大客到本市,最后坐火车到他们的市里,再坐大客车直接到镇子里。
在热心村民的帮助下,他们坐了三个小时的四轮车出了山,山路颠簸,十分辛苦。
村民对他们此行的目的很是好奇,不断的询问,没办法,任顼告诉他自己是做矿山勘察的,来看亲戚的同时,完成自己的工作;一听说自己家这里可能有矿,村民高兴坏了,嘴里的话更多了。
聊天中,任顼才知道,所谓的灊山,其实是两座相连的山,后面的石头山寸草不生,而前面的那一半却郁郁葱葱,资源丰富;那为什么村民不去前面的山住呢?任顼提出了他的疑问,村民叹了口气说,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半个山虽然林木丰富,但却没有任何大型动物,不能打猎,而且资源匮乏,所产木材不适宜盖房子。所谓的靠山吃山,在他们这倒是实现不了了。
长途大客需要走一天,飞琼上车以后就睡着了,他好像从来不会受外部环境的影响,也不用进食,任顼想,这样生活也是不错,只是缺少了美食的享受了。
再经历一小天的火车,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任顼全程没有休息好,飞琼呢,神采奕奕。
到了镇上,任顼引路,转眼到了表哥家,舅舅和舅妈正在家里忙着农活,看到任顼来了以后,异常高兴,转眼他们已经一年多没见了,问起表哥,舅妈抹起了眼泪,说起事情的原委。
原来那天他们听到表哥的卧室有响动,好像是两个人在说话,最后越来越激烈,走过去一看,表哥没在屋里,他们没有多想,第二天,家里来了一个黑衣人,跟他们说表哥去帮它们忙,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可是至今他也没有回来。
趁着舅舅和舅妈拾掇饭菜,任顼看了一眼飞琼,欲言又止,飞琼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他被带走了”飞琼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谁带走的?”
“栾巴”飞琼说
“带到哪里去了?”
“通川界”
又是通川界,这个神秘的地方,牢牢吸引了他;
午饭很丰盛,任顼却吃的不香,味同嚼蜡;
吃过饭,任顼马上告辞,舅舅和舅妈热情的挽留,但是他并没有心思住在这里。
“通川界是什么样的地方?”出了村子以后,任顼迫不及待的问
“通川界是一个星族建立的一个时空转换的结界”
“我们能去解救表哥么?”任顼打算不再纠结这件事
“我能带你进去,但是我们不一定能全身而退”飞琼看了一眼任顼,眼神颇具玩味,自从栾巴被打退以后,任顼对飞琼有了很大信任。
“如果现在不去救他,后果是什么?”
“可能会烟消云散”
“如果我们被抓到会怎么样?”
“也有可能烟消云散”
“我们去冒一次险?”
“可以”飞琼简短的回答
按照飞琼的说法,最近的一个通川界入口,是一百公里以外的一个水洞,叫辟支洞。任顼听说过这个水洞,说是里面有很多漂亮的钟乳石,但是本地人却很少有人去看。
这一次,他们坐上了一辆客车,这是一辆已经报废的二手车,在农村,这样的跑线车非常普遍,专门在乡下路面颠簸的地方跑运输,这种车封闭性很差,四面透风,灰尘不断从车底钻进来,每一站都是村子,车里的人不多,有的人拿着一筐鸡蛋,有的拿着一袋子红薯,甚至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土黄色军帽,土黄色胶鞋,带了一只大公鸡,冠红羽白,黄白尖嘴,像保镖一样站在他的旁边,无论谁靠近他的主人,它就羽乍起,“咯咯咯咯”叫个不停。
下午两点,他们到了太平镇,从这里到辟支洞,需要步行,因为全程都是土路,他们走的很慢,一开始,路两边还有开辟出的稻田地,越走越荒凉,最后路边都是一人多高的杂草,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小山包,可能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路上有三个人,除了他们两个,还有那个带着公鸡的大叔,大叔腋下夹着镰刀只顾走,公鸡默默的跟在身后,好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跟大叔聊天得知,水洞在入口在山包的脚下,那附近只有一个小村落,几十户人家,种水稻为生,他就是那里的村民,任顼没有告诉他找辟支洞的真正原因,只是说好奇,想看看。
大叔很健谈,一路上都在说关于辟支洞的传说,原来,这个水洞是民国时期村民放羊发现的,后来由于军阀混战,有部队在里面藏过给养,并短暂驻扎过,他们给水洞取名辟支洞,据说这个水洞深不见底,里面钟乳石千奇百怪;
到了九十年代后期,旅游业蓬勃发展,有旅游公司想开发这个水洞,但这个水洞位置实在太偏远,交通不便,最终没有人关注这件事了。
聊天的时候,时间会过的特别快,转眼到了岔路口,大叔说他要回村了,另一条就是通往辟支洞的小路,他叮嘱两人,在洞口看看就可以了,不要进去,好奇会害死猫,说着,大叔狡黠的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在他身后,公鸡对着任顼“咯咯”叫了几声,快步追了上去。
“那边并没有村子”大叔走远以后,飞琼面无表情的说
“没有村子?他说他住在那里啊”任顼很诧异
“这个人不是普通人,公鸡也不是普通的公鸡”他打上了哑谜
“那是什么?”
飞琼没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