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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青鸾再现

山不大,水洞的洞口也很小,可能是施工的时候还没有做到这部分,洞的上方,刻了三个大字,“辟支洞”,字大如斗,遒劲有力,阴刻,未上色;向里望去,一股阴风迎面吹来,漆黑不见五指。

任顼有一丝不安,从小到大,他没经历过这些,小时候六一儿童节去野外探险,有一条河,叫饮马河,据说唐朝薛仁贵救唐太宗李世民的地方,河边的野树丛里,会有野鸡和野鸭出现,小朋友们就钻树丛,野鸡和野鸭肯定是捉不到的,但是他们的窝里往往有蛋,这是他们最大的乐趣了,也是任顼从小到大冒的最大的险了。

现在要面对的,是未知的世界,十二叔一定有过各种各样的经历,但是他没有带自己去过,他有面对未知世界的忐忑,也有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这一次,一定要把表哥救出来,横下一条心,没什么怕的,一抬头,飞琼正盯着他,好像他的心里活动都被看到了,任顼下了狠心,说道:“走吧,进去”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飞琼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笑意

飞琼右手一晃,食指上多了一束蓝色火光,迎风突长,周围亮了起来,迈步向里走,是开凿好的台阶,很方便,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也不知道这里有多久没有进来人了。

到底部有百余级台阶,刚走过二十级,任顼一抬头,发现在周围的黑暗世界里,包裹了无数的幽绿色荧光,有规律的闪烁,就好像无数颗星星一样;飞琼好像没看到,继续下台阶,台阶虽然开凿完整,但是很粗糙,没有做精细打磨,而且每个台阶上面都有湿漉漉的青苔,任顼每走两步,都要低头仔细看看,生怕自己滑倒。

路越走越深入,荧光也越清晰,在黑暗中,有的仿佛已经离任顼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他不由得毛骨悚然,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可能是过于紧张,一时大意,有一块台阶缺了一块,一脚踩空,他摔倒了,就听“噗通”一声,山洞里传出去很远,接着传来了杂乱的“噗噜噜”声。

幽绿色的荧光瞬间移动起来,有煽动翅膀的风声传来,透过飞琼手里的火光,能大概看清楚,是蝙蝠,无数的蝙蝠,那些荧光原来是他们的眼睛发出来的;这种山洞幽暗潮湿,是老鼠存活的理想环境,蝙蝠以老鼠作为食物,肯定少不了。

飞琼来不及驱赶蝙蝠,伸手把任顼拉起来,然后示意他不要说话,也不要继续走,站了一会,蝙蝠渐渐安静下来,不再乱飞,在这样的环境下,任顼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心里压力非常大。

他们小心翼翼的继续走,脚下不断的有老鼠钻出来,“吱吱”的叫,这里的老鼠又肥又大,并不怕人,反而是他们得避开来走。

到了底部,是一个广场一样大的空间,这是临时开凿出来的,墙壁还没来得及平整,地面有很多碎石;靠墙的部分,渐渐出现了很多钟乳石,用火光一照,神态各异,色彩斑斓,钟灵毓秀,有的像人,有的像动物,活灵活现;俩人暂时忘记了来时的担心,被这样的天然景色震惊了。

任顼看呆了,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人类发展出了高度文明,其中就包括各种方法制作的工艺品,但是所有的这些,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面前,真是相形见绌,大自然的力量,是人类还没有完全领略到的。

正在欣赏着,任顼突然发现在这个石头广场的顶端,密密麻麻的幽绿色蝙蝠眼睛中间,有一双红色的眼睛,正在静静的看着他们,冷漠,深邃;任顼一惊,刚要转身告诉飞琼,飞琼轻轻的碰了他一下,示意他向前看,在前方不远,有几艘铁船,应该是当初施工队在工作时候用的,船身锈迹斑斑,绑在船上的木质船桨已经腐朽不堪;

飞琼正在仔细的看船的时候,任顼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眼睛已经消失不见了,可能是自己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眼睛花了吧,他想。

前面不远,就是水潭,向前延伸,不知道有多远,潭水碧绿,深不见底,无一丝涟漪;在人类的一个调查中,问:江湖河海,哪一个更有神敏感,答案是湖,因为流动的水可能更让人放心,而死水里面不知道孕育了什么生命,相对于湖水,地下的水潭可能更可怕,终年不见阳光,且深不见底,让人望而生畏。

铁船还可以使用,虽然生锈,但并没有漏水,他们挑了一个还没有腐烂严重的船桨;虽然不知道潭水有多远的距离,但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据飞琼的说法,通川界的入口,在水潭的最里面,一个圆形水潭。

费了好大的力气,他们把船推到了潭里,两个人上了船,朝着水潭的走向划去,水潭有十几米宽,两侧各有两米左右的缓冲,再往上就是钟乳石;

真是“钟乳奇峰景万千,轻舟碧水诗画间;钟秀只应仙界有,人间独一此洞天”

在一定的间隔,都已经安置好了投光灯和泛光灯,可见当时的施工已经基本完善,水潭里的水,泛上来阵阵的寒气,让任顼瑟瑟发抖。

船行很缓慢,因为任顼担心船桨腐朽,不敢用力,飞琼默默的坐在船头,看着远方,他看的并不是钟乳石,而是水面,从任顼第一次见他,好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担心,他的态度,对任顼来说也是一个镇静剂,因为他知道,只要飞琼不担心,那任何事情都是可控的。

船行到一个拐弯处,前方的水面起了一阵涟漪,好像水里有体形很长的动物游过,清晰可见它的尾巴一甩,潜入了深水,任顼立刻紧张起来,在他们到达目的地之前,他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船身转过去以后,任顼正要用力划船,突然水面泛起波浪,船身开始摇晃,一条巨大的尾巴从水里甩了出来,正拍在船底,船立刻从水中飞了起来,任顼来不及害怕,抓紧船帮,但是船倾翻了,任顼被船扣在了水里,一阵刺骨的寒意立刻浸尽了全身,他努力朝外面游去,在大学的时候,他选修的游泳,曾经得过学院的第一名,这个时候,他知道,水里有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不会放过他,所以他游的特别快。

刚从水里探出头,一只手伸了过来,拉住了他的右手,一用力,拉出了水面,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落在了岸边,侧头一看,是飞琼,他衣服一点未湿,右手点着火焰,眼睛直直的盯着水面。

水面平静如常,没有一丝波浪,任顼趁着这个时间,把衣服脱了下来,拧干水,他觉得更大的挑战可能就要来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任顼觉得无聊,正要开口说话,突然,水面像是被一个锋利无比的尖刀撕开了一道口子,一条巨大的尾巴露了出来,尾巴足有水桶粗细,随后,好像一条超大有角的蟒蛇钻出了水面,上半身立在水中。

任顼仔细一看,它的头似牛,角似鹿,眼似兔,颚下胡须根根可见,全身长满金色鳞甲,炯炯有神的眼睛射出两道炙热的红光,真可谓: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吼声似牛,响彻寰宇,周围墙壁上的蝙蝠,马上消失不见了,岸边的老鼠也窸窸窣窣的跑了个精光。

“这是虺还是蛟?”任顼在脑袋里搜寻着这种动物的名字

“这是虺,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他还没有变成蛟”飞琼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那个动物

“通川界在这里么?”任顼问道

“还没有到,这里是通川界的门户”飞琼答道

“我们打不过他,绕过他跑吧”任顼说

“试一下,打不过再跑”

说完,飞琼向前走了几步,正对着它,见一个人走上前,它俯下身来,两只眼睛直盯着飞琼,它的脑袋比飞琼的整个身体还大,任顼真怕这只虺一口把飞琼吞下去。

飞琼右手举起,食指的火焰瞬间升高了几寸,周围亮了许多;他面对着虺,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虺不断的发出“呜呜”的低吼声,过了一会,它的眼神温柔了下来,不再咄咄逼人;

任顼这时简直对飞琼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觉得飞琼无所不能,如果是自己,现在早都吓昏过去了。

正在任顼觉得把心放下的时候,突听一声凄厉的暴吼,风声骤起,夹杂着暴雨一般的水滴,一条铁桶粗的尾巴卷了过来,任顼反应很快,向后一靠,躲进了后面的一个石头缝里,抬头一看,虺的头高高扬起,眼神犀利,飞琼不见了。

他不会是刚刚被吃了吧?如果是这样,那自己也难逃厄运,罢,罢,罢,既来之则安之,虺向左右看,好像正在寻找自己,任顼向后靠了靠,保证自己不被发现。

正在任顼向后靠的的时候,脚下一软,随后是“吱吱吱”的惊叫声,原来是踩到了一只大老鼠,它惊叫着钻进了里面的洞穴,任顼立刻意识到,叫声会不会吸引虺的注意,转回头,他才发现虺的头已经伸了过来,两只邪恶的眼睛直盯着自己,一股腥臭扑面而来,任顼知道自己躲在缝隙里,它暂时没有办法咬到自己。但是他的毒气可能熏死自己,他掩住口鼻,抬起眼睛,和它对视。

正在紧张的对视,突然听见一声唿哨,半空中跳下一个人,正是飞琼,他右手一晃,手里多了一把赤霄宝剑,长三尺,刃如霜雪,剑配七彩珠,光彩照人;

飞琼手持宝剑,跃上半空,剑气携着蓝色火光,朝虺直扑过去;虺躲过剑气,张开大嘴,但见它的牙齿寒光四射,一声低吼,朝飞琼咬来,迅猛异常,由于用力过猛,尾巴搅的潭水四溢,涌上了岸边。

虺一嘴咬空,尾巴随即从水里蹿出,朝着空中的飞琼直拍过去,它的尾巴坚硬似铁,拍一下非碾成粉末不可,飞琼好像悬在了半空,等它的尾巴到了,他好像轻飘飘没有重力,虺尾抽了他一下,他随着摆动,好像打到了,又好像没有。

虺转过身,刚要收回尾巴,只见空中打了个霹雳,好像下雨前的电闪雷鸣,一道蓝光闪过,虺的尾巴被剑气削掉了一节,落入水中,红光迸现,潭水霎时由绿转红,好似一潭血水;岸边的石头缝里钻出了无数嗜血水虫,钻入水中。

虺疼痛难忍,瞋目裂眦,气冲斗牛;尾巴使劲搅动潭水,转身张开巨口,朝空中的飞琼使劲咬来,一副拼命的架势。

飞琼手握赤霄剑,迎头冲过去,就在这个关头,忽听一阵“咯咯咯咯”的鸡叫声传来,声犹在耳,历历可辨;虺听到鸡叫声,愣了一下,立刻掉头钻入深水,一条水线划进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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