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日
我听从老马库斯的建议规划好路线,先到托塔斯周刊寻找斯图尔特的踪迹
我一路询问后找到托塔斯周刊的工作室,位于一栋写字楼的34楼,整个金融街上就他们一家涉及时尚、金融的报社,我的口音在上学时就在脑子里根生地固,所以他们并没有为难我,反到以为我是来应聘编辑的,白板上整齐地贴着他们出过的比较有名的报刊和杂志
一位行色匆匆的女士路过我身边,没等我开口就明确的告诉我:有事情就去问前台
我询问前台他们这里是否有一个叫做斯图尔特的编辑,负责美洲大厦特刊,她疑惑地看着我,在本子上不停地翻找有关斯图尔特这个人的信息,然后又打电话给别人,从那人的电话里得知,斯图尔特带着一些信息跳槽之后,就没有人负责美洲大厦特刊,并且早就有同事去参加过他的葬礼
我的希望被磨灭,貌似知道一点什么的人去世了,这就是跨越半世纪调查案件的悲哀,我此时多希望自己是一个警察,这样的话,行动就方便得多
但我转念一想,也许斯图尔特会有一个老友、或是他的妻子、儿女会知道一点有关雷诺经理的事情,实在不行就去找曾在美洲银行和雷诺一起任职过的同事或下属,一定会有办法的。既然斯图尔特是带着信息跳槽的,那么他在接下来的报社也该会继续写这份特刊
我从新到周围的报刊亭买了一份美洲大厦特刊,最近更新时间是4月,报社名字叫做“King”,我不知道该叫它“金”,还是叫它“国王”,上头没什么可看的,不过是说了些大堂窗口的调度,和业务办理程序的改动而已。现在的特刊与三十年前的大不相同,斯图尔特编写的更像是别人的绯闻,让我有些失望,不是同一种内容,那编辑也不会是与他熟悉的人吧?对于此,若我不是来调查案件的,那我一定会觉得现在这个报社的编辑更专业
这个国王报社在另一个区,相隔一个小时的路程,我去到的时候报社员工大多已经下班了。留在后头加班的棕发男孩接待了我,他很客气,管的是杂志的封面设计,我又问起那句话,“请问您知道现在的美洲大厦特刊是谁在写吗?”
他给了我一个主编的名字和地址,我照着这个谢尔顿主编的所在地址驱车前往,但一直等到深夜也没见他回家
此时我已饥肠辘辘,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和面包回到公寓
14日
我不再准备到谢尔顿主编的家门口守着了,这样有可能让我第二次进警察局,还无法提高我的办事效率,于是我直接到了国王报社里找谢尔顿主编
当我在那见到他时,他很高傲地抬着头俯视我,让我感觉我在面见杜鲁门总统,但其实他比我矮一个头,在说明我的来意后,他的秘书不适时地两次进来打断我们的谈话,并且给他送咖啡。我能够尽量显得彬彬有礼,不让他觉得我有求于人还理直气壮,他告诉我,“我确实认识斯图尔特,怎么样?你想知道有关那个虚伪的人的什么信息?”,斯图尔特跳槽后来到谢尔顿目前的岗位上,但他当时所写的特刊大多都是照着威廉的意思写,并没有太多公正的地方,反到弄得像娱乐周刊;但谢尔顿写的特刊信息才是对大众真正有用的,所以他有资本那么高傲。
我问他,“我想知道斯图尔特生前有没有对您说过一些关于美洲大厦的事?我是说,职工之间的事,比如有个经理因为诈骗被革职之类的”
“雷诺?”
“对!是他,您有关于他更多的信息吗?”
他依旧高傲地看着我,然后成功从嘴里蹦出一个词,“没有”
这一场对话让我尴尬又缺失体面,但当我站起身时,发现他的桌子上有我的那本书《殿堂》,所以我故意给他递了名片,告诉他如果有关于雷诺的信息请一定要告诉我
当时我内心在数数:1、2、3、4......
“等等,列德先生”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怎么了?”
“你是列德?苏维埃的那位列德?”
他正在正声,脚后跟并拢却无意识地垫脚,这估计是英国人的习惯性动作
“是我”
在长达几分钟的对话后,我们才真正互相打招呼,他和我握手,“很高兴认识你!”,这一幕早在几分钟之前就该出现才对,顺序都混乱了
他问我,“你已经开始着手写新书了,还是改行做侦探了?”
我总是凭借直觉去选择是否相信某个人,于是我说,“我想写关于银行家和他的夫人的故事”,在我的暗示下他瞬间就明白我指的是谁,所以他和秘书随意打点一下,就随同我一起去找雷诺的孙女
在路上时他告诉我,雷诺被带上“莫须有罪名”的帽子后,他丢了一切可以在其他银行工作的权利,几次到法院去上诉,但法院总将这件事情草草了事,后来他找到谢尔顿主编的老师,想让国王报社为他报道一下自己的“冤情”,但那时国王报社的主编变成了斯图尔特,斯图尔特拒绝为他编写,再后来他就消身匿迹了
但谢尔顿建议自己的老师好好去找雷诺聊一聊,万一这件事是个冤案呢?可那位老师也怕丢了工作,从那之后谢尔顿就只是听说雷诺回到华盛顿特区了,这事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和一些媒体的关注,但很快就被人压了下来
好在这件事又有了些苗头。为了缓和一下沉闷的气氛,我告诉他,“我为了这点信息,昨晚可是在你家门口守了五个小时”
他回答我,“这就是为什么我很痴迷于《殿堂》里王子那股为爱执着的劲儿”
我调侃道,“我可不是为爱执着啊!”
我们一路来到第二区的某个街区里,来开门的是一个青壮年男人,我们表明了此行是来找雷诺先生的孙女的,他还直呼我们为警官
“稍等,我去叫莉娅下来”
先是听到很大声的婴儿哭声,由远及进,紧接着听到莉娅问来的是什么人。他看到我们后把孩子抱给她丈夫,“你们有什么事吗?”
谢尔顿告诉她,“我们是报社的编辑,是想来问一问关于你祖父雷诺先生的一些事情,他现在是否安好?”
莉娅低着头,“他已经去世了,都过了三十年,我以为早就没人在乎这件事情了”
我安慰她,“没事的,雷诺先生有对你说过他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吗?”
我的思绪被婴儿的哭声吵得有些跳跃,同时惊叹她丈夫拍拍几下就能让孩子停止哭泣
“听着,二位,事情过去这么久,再提起来可能有些不值得了,但你们有需要的话,我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一共说了这些:
首先,雷诺先生在她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但他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莉娅的父亲,我们本想见她父亲,但她父亲不在美国;
第二,雷诺先生曾告诉莉娅的父亲,有关于此事的一些推测。起初雷诺一直都是总部的人事部经理,那时银行从拜登大学接了一个女学生到雷诺的手下当实习生,那个女学生就是艾莲娜夫人;
其三,雷诺先生为人正直,绝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但他作为公司的高管,一直以来都在帮威廉的秘书联系报社编辑,那位编辑得到来自银行额外的收入后帮银行写一些重要的资料,那些所谓的重要资料就包括曝光想要接近威廉的富家女,或是有名的明星,不是报社为了赚钱而曝光的,而是威廉一手策划,一旦曝光,那些女人有可能身败名裂,威廉就能落得个两袖清风的名头;(于是我想,她所说的那位编辑应该就是斯图尔特)
最后一点至关重要,雷诺先生手下的实习生就属艾莲娜夫人最出类拔萃,他对她很欣赏。自从艾莲娜到银行出任人事部经理秘书的工作以来,威廉的秘书就会找各种理由让艾莲娜去参加他们的高层会议,他害怕艾莲娜会遭受和那些女人同样的下场,于是只好把报纸上那些女人被曝光的真相说给艾莲娜听,不知道为什么,艾莲娜向他提交了辞职报告,但他迫于上层压力一直不敢处理。突然有一天自己却被告知遭到银行的解雇,“罪名”是利用职务进行诈骗。
我一直感觉艾莲娜被人控制着,此人步步为营,不让她有一丝逃脱的机会,谁又拥有那么大的权利?
如果说,是威廉知道了是雷诺先生告诉艾莲娜夫人那些女人的事情,让她产生危机感从而提出的辞职,是什么事情让她意识到这些危机的存在?可是经理带秘书参加高层会议,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相信艾莲娜夫人有这样的能力。
我在此提出两个假设
艾莲娜夫人的辞职申请没有得到回复后,她也许会继续回到银行上班,也许会直接离职去找新的工作,我更倾向于第一种结果,因为她必须得回到银行上班才会有后来的事情
但她是因为危机感而离职,为什么又再次回去上班?她绝不是个虚荣拜金的女人,定不是受了金钱的诱惑,一定有些细节是我还不知道的
临近晚上时,我才和谢尔顿主编一起离开莉娜的家里,她对于祖父名誉受损一事表现的很哀痛,我知道这种感觉
说句实话,当然不能只听单方面的说辞,在两者起冲突时,不管是哪一方的描述,都是在为自己辩护,而且是从自己无罪那面进行辩解,这就是为什么连团伙作案,办案者都会将每个犯人隔离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