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日
我和阿芙乐尔一起把娜塔莎送到火车站,一路上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而阿芙乐尔总在抱怨自己没有多陪陪她,我把她送去中国读书,这无疑是一件最正确的事情。不在我身边以后她会遇到很难处理的事情,但她总归要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做父母的不能随时都陪伴在她左右
并且她自己在国立大学和中国的大学中选择了中国,这是她自己的决定,我们无权干涉
阿芙乐尔用那些年麦克斯夫人交给她的知识做一个投资商,而我在国立大学里也被评上了教授,生活总归是要平静下来的
下午上课时一位同学问到我关于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银行可能会采取的措施,我对他提到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美洲银行。每个企业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个“预言”团队,他们能根据一些信息推导出在未来某一段时间内政府将要颁布的新法令,这或许会对这个企业的发展造成一些影响,而在法令实施之前,“预言”团队就会与管理者协商应对措施,从而让公司免遭一难
我想到距离那次到美国已经有两年了,那几个月内发生的事情在我的脑子里生根发芽,我已经忘记一些人叫什么了,但惟独苏珊警官的名字让我无法忘记,阿芙乐尔时常开导我,他们要是还有一些良知,就一定会不遗余力救活苏珊警官
阿芙乐尔告诉我,那时她回到洛杉矶后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我,于是想出我有可能是混进小岛了,于是麦克斯夫人出面帮我去请求安东尼奥,他看在麦克斯夫人的面子上没有继续刁难我,但把矛头转向了苏珊警官
今天下午下班之前,有人打电话到办公室直言要求见我,我本以为是毕业了的某个学生打电话过来,可能要我去参加他们举办的聚会
当我接起电话时,那人说,“列德先生”,自从回到莫斯科后基本无人再叫我做先生了,如今更多的是叫我列德教授,他说,“老马库斯病危了......”
我知道不该不辞而别,至少回到莫斯科后也应该写信给他,这很唐突,但为什么要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他说自己是小马库斯请来和我联系的人,我当下立刻决定去见他
阿芙乐尔并不放心我独自过去,我一下课就驱车前往见面地点,他拿出一个信封,上面是老马库斯的金色火漆印章,并且还告诫我回到家再看,他不能逗留太久
(书信:
我的老朋友列德:
从你不辞而别以来,我就猜到你可能出事了,原谅我,我并没有告诉你真相
我曾经找过无数的私人侦探、警探、甚至是黑手党的成员来调查艾莲娜的死因,但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调查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感谢老天让我在游轮上遇到了你,为了调查而从不顾旁人给你的脸色,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你有些胆量,但你的胆量却不足矣与某人的强大势力对抗,所以我又一次输了
你离开一年后我就意识到我可能命不久矣,所以我动用了所有力量打听你的下落,尽我所能把信送到你的手中,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决定好会来见我,我一定会倾我所有保护好你和你太太的安全)
信下写的可能是联络人的地址,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再次放下一切去帮助他
26日
我把昨天的这封信给阿芙乐尔看了
她很懂我,如果我已经决定好不再前往美国,是不会把信给她看的,但我需要她给我的支持,她很担心我会再次遭遇不测,想了一整天,就在刚才,她对我说,“如果你不想去,也不觉得会有遗憾,我会支持你;如果你想去,我会陪着你,把未了的事情解决了”
27日
我和阿芙乐尔来到联络地址与斯塔图先生见面,他告诉我,老马库斯没有多少时间了,就连那封信都是小马库斯代为写的,但他苦于到死前都没有找出艾莲娜夫人的死因
我很感谢那段时间里他给我的所有帮助,即使他曾把真相隐瞒起来,即使他让我继续陷进威廉的圈套中,我还是选择到美国看他,也许我会告诉他我不再查下去。所以下午我就向学校递交了暂时离职的申请,原因是我要去拜登学校访问他们的校长,撒谎这种事情,我第一次如此信手拈来
斯塔图先生连夜把我送往机场,他们早就为我准备好了专机,这让我对老马库斯的离开倍感难受,他为这件事已经倾其所有了
我现在连写下日记都感到毫无头绪,阿芙乐尔在我身旁睡去,我看着这黎明前的夜空,幻想出很多即将与老马库斯见面的场景,这使我不得入睡,我要怎么拒绝老马库斯的请求?我想告诉他我在美国时发生了什么事,那些恐吓的话语在我耳边萦绕
我的手触及不到天空,但威廉的手却可以直接触及宇宙,近24小时的不断奔波,我不停地想与老马库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仿佛像求生一般求我查出艾莲娜夫人的死因,我知道他对此的执着,但我只是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