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悟来得不算迟。
胸口像是一颗早就埋下的种子逐渐长大,开出七色的花。
池鸢忍不住笑起来,少女明眸白齿,笑时眉眼弯弯,像九月中旬湖面粼粼上映的月光。
好甜,心里甜,比九天上阿娘做得糖糕都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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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少女的异样,言晔抬头与她对视,清冷的眸中在望见少女时,不可察觉地闪过一丝笑意,却又转瞬不见。池鸢也不避讳,与他对视,越瞧越喜欢,这白原寺的香火倒是有些妙处。
接下来要如何?池鸢不大晓得,她现在整个神仙脑子都要烧起来一样。像是一个多年丢失的宝贝被找回来了,又像是这几百年都是浑浑噩噩的,眼下神识归位了。
唔,既然如此,那便要追他了。
要如何追?
在天上,她瞧见过那些女神仙追男神仙,变几个小法术,便可视作小情趣。又或者女神仙历尽千辛万苦,将陀南山顶的丹棱花摘三朵。一朵挂在身上,一朵赠予男神仙,最后一朵二人一起将它抛向丹棱河。
可是这些,大抵是无法用在他身上。
要如何追一个凡人?
这是天上的小天尊,第一次头疼的问题。
脑中飘过玄策那一副风流少年郎的模样。
对!去问他!
说去就去,眼下池鸢很是激动,仿佛只要她问了他那个狗头军师,眼前这极为好看的公子哥便会从了她一样。其实,她大抵没想到的是,只要眼下她站在这儿,对着这公子哥问一句:
“你可愿跟我?”
她眼前这公子哥必定是应的。
自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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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鸢不晓得如何追这个凡人,她不晓得的事还有很多,譬如:
京城,言府只有一位主子,名唤言晔,是京城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皇宫,禁军总统领也性言,名字亦是言晔,是杀人如麻,残忍至极禁卫军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