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决定去找玄策，她轻轻扯了扯言晔的袖子，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
“我得走了，我要去找玄策。”
“去找他做什么？”
“有很重要的事情去问问。”
“不可以问我吗？”
“大抵是不行的……”倘若问他，要如何追他，怕不是会被当成傻子。
言晔冰冷剔透的眸子情绪淡漠，蓦然一冷。
“非得去找他？”
“是的。”不然怎么知道如何追你。
“对你来说，很重要？”言晔眼中晦暗不明。
“最重要的事。”是她当神仙这一辈子的事。
言晔不说话了，低头望着她。
他怕自己在一瞬间会失控，他告诉自己，没关系的，不管怎么样，都会抓住她，永远。
池鸢没有注意到青年周遭阴郁的气息，她突然想到，自己走的这几天，他让人拐走了怎么办？
苦着脸在袖中摸索，这次下凡所带物件少之又少，指尖触到两个冰冷的木牌，她将它们拿出来，递与言晔：“给你，这两个木牌，一个是我从和尚那领的，一个是你的。唔，既然我给了你，你便要好好保存着。明后天，大抵是明后天，我来寻你。”
言晔本来周身气氛冰冷到极点，在听到池鸢最后一句时，一点一点回暖。
差点，就差一点，以为她要两清……
就差一点，会忍不住告诉她，让她不要走……
但是不能，言晔你不能，她不会喜欢这样。你得忍，她会属于你的，也只能属于你。
言晔抬头，将眼中暗光尽数隐去，面上瞧着，仍是一副翩翩公子哥的纯良无害模样。
言晔点了点头，清冷的眸子看上去沾了些笑意：
“我等你。”
池鸢很是满意，转身要离开。
“等等。”言晔喊住她，走到她面前，很自然地蹲下身子，将少女裙摆下沾的几片枯叶都拿掉，又很是细心地将裙摆都捋顺。
青年墨发如瀑，修长的手骨节分明，白皙的指尖滑过裙摆。
想抓住，不让她走。他低着头，又将眼中汹涌阴暗尽数藏好。现在不行，会吓到她，她喜欢温润如玉，她喜欢刚才那个样子。
*
四周静极。
大殿周遭的女子先前瞧见都感慨，多好看的一个人。
可现在一个个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们看见了什么？被认为是哪家公子哥的人，此时正蹲着给一少女收拾裙摆。
模样温柔至极。
周遭的少女啪啪碎了。
言晔起身，清朗的嗓音此时有些低沉：“走吧。”
池鸢回过神，点了点头，在离开大殿时回头向他比了个口型：
“等我。”
言晔笑了笑，青年周围沉淀的冰冷尽数消散，温顺漂亮得不可方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