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暗又笑了,他说:“我求之不得。”
白菲菲面色陡然狰狞,又碍于秦暗在前,硬生压抑着,表情很难看。秦暗对欣赏变脸没有兴趣,转身走了。
秦暗走了,拍卖厅只剩下白菲菲和林杳。
白菲菲瞪着她,一步一步逼近,到她面前的时候笑一笑,开口不屑:“你以为巴结上秦少就没事了?秦少走了你还有什么招,贱人!去死吧!”
她一只手高高扬起,场景和洗手间里相差无几,不过这一次多了个秦暗,折回来的秦暗握着白菲菲的手腕,眼神冰冷。
“秦……秦少……”白菲菲眼神一弱,一瞬又变回柔软,嘴张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恰巧工作人员将皇冠包装好送过来,看到这一幕腿都软了,礼盒往桌上一放,“林杳小姐,您的拍品,我先走了。”几乎是放下拍品的下一秒,工作人员跑得影都没了。
白菲菲脸色陡然惊恐,秦暗松了手,取出条手工绣制的手帕擦了擦手掌,再看了眼白菲菲,眼神淡漠。
“我等你。”秦暗说完就走了,那条手帕被留在地上,秦暗还踩了一脚,鞋印显眼。
工作人员的话入耳的时候,白菲菲人都傻了。
她知道林杳,她对林杳恨之入骨,或者该说是取而代之却不得。不说林氏,单单是林杳本身就让人避之不及。没有人会不害怕林杳,如果说秦暗是恶魔,那林杳就是坠入地狱的路西法。
她是秦暗未婚妻,也不仅仅是秦暗未婚妻,单是她所持有的资产就足够让飞夜巴结,更不用说林氏这个在商界之中巍峨如泰山的公认龙头。
白菲菲知道,她招惹上了了不得的人,而那个人只需要动动手指,她薄情寡义的父亲就会为了保存飞夜立刻抛弃她。
她忽然有些后悔,因为嫉恨,一时冲动。
白菲菲回过神的时候,林杳站在她面前,周身萦绕涩得人发颤的烟草味,她笑着,问她:“后悔了?”
“您能放过飞夜吗?”白菲菲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回应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乞求,她现在像只摇头乞怜的狗。
“林氏旗下所有企业会断绝与飞夜的合作,算是回礼。”林杳看着白菲菲,一米七二与一米六四的对决足够悬殊,她居高临下。
白菲菲通红的眼眶多了几分真心实意,至少现在是眼泪是真的,她是该哭了。
白菲菲‘扑通’一声跪下,两只手抓着林杳长裙的下摆,轻轻摇着,声音带着哭腔。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犯贱,不该妒忌您,不该用哪些莫须有的话来冤枉您,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都是我,和飞夜没有关系,所有都是我,都是我的错!”白菲菲像要把心肝脾肺一并哭出来,神色扭曲到狰狞。
她并非真心认错,仅是害怕林杳那兴许不能称之为报复的动作,这一点林杳同样清楚。
有钱能使鬼推磨。
林杳弯下腰掰开她的手指,示意安保赶来。白菲菲挣扎要抱住她,被匆匆赶来的安保人员按住,只有凄厉的哭声回荡着,送林杳远去。
秦暗等在拍卖场前,七点开头的末夏天空还不算昏暗,他倚在迈巴赫的窗前,风景宜人。
他迎上来,眸光有一瞬的昏暗,然后开口问她:“解决了吧?”
“秦总喜欢明知故问,我不喜欢。”林杳对上他的眼,语调颇冷,“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替你打理烂桃花。”
“我以为我刚才已经给她指明最近的路了。”
“我也以为秦总会直面解决。”
秦暗回神的同一秒,林杳再次开口,问他:“还有事么?”
“没有了。”秦暗摇头,林杳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车,一秒也没有犹豫。
副驾驶的座椅放着一支怒放的白玫瑰,缺了一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