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里唱道:
大雨倾城为了爱情
我愿意张开翅膀为你遮蔽
受不了你背影的离索
愿我与你同行雨天
……
城市的雨倾盆而下,城市的风呼啸而过,城市的人们爱着恨着,这世界不断循环往复,总有人为爱全力以赴。
张晓萌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录下李渊的声音,自私地存储为她的礼物,当然是自己送给自己的。
李渊仍是带着面具,今天仍然是宫崎骏电影《千与千寻》里的人物——白龙。阿雅对于宫崎骏实在有着不一般的喜爱,她冷酷的外表下从未失掉一颗童稚的心。
阿雅敲打着架子鼓,帅气可人,鼓槌的每一次敲击都会激起一次心脏的狂跳,脚踏的低音大鼓更是配合着脉搏的喷张。阿雅的目光追随着李渊的背影,不时又回归自己的天地,冷静理智又克制地爱着。
七点多后,酒吧里的人渐渐多起来,张晓萌看了眼手机,有一通未接电话,来自父亲。吓得她心脏猛地扑腾一跳,赶紧关了录音,转身去找坐在角落等她已久的朱盼,急赶急的一路小跑出了酒吧。
朱盼莫名其妙地被拉着跑,耳机还塞在耳朵里,她在酒吧门口甩开张晓萌的手,摘下耳机问道:“跑什么呀?火急火燎的,最讨厌跑步了。”
张晓萌慌张地回答:“哎呀,我爸查岗了,刚给我打电话没接着,我得赶紧出来给他回电话,不然暴露了。”张晓萌忽然又想到江一齐对自己的拒绝,更紧张了,嘟囔着,“也不知道我爸有没有跟江一齐联系,那家伙太不仗义了。”
朱盼耐心地折好耳机线,整整齐齐地缠绕后放进耳机包里,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着急也没用,我建议你先打给江一齐探探底,然后再给你爸回过去。”
张晓萌听了朱盼的建议,心中的大石可算是落下一丈。虽然张晓萌对江一齐的态度心生疑窦,但总比直接毫无底气地打给父亲来得好。
张晓萌挽起撑伞的朱盼一边向地铁方向走着,一边拨通了江一齐的电话。
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女孩说》张晓萌就快听到吐,张晓萌实在不明白江一齐怎么会喜欢听这种奇怪的歌。不过此时她根本没有时间理会歌词的意境,只期盼江一齐在第三次拨打后能接听电话。
张晓萌一脸失落,一张脸都快挤出苦涩的苦瓜汁。“他不接,看来我只能直面死亡了。”张晓萌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不满声,不情不愿地回复了父亲的电话,一副做贼心虚的态势。好在父亲语气正常,不过是询问张晓萌今天化学补习的进度。张晓萌语气乖巧地一一回复了父亲,脸上也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为了降低嫌疑,还特意向父亲补充自己正在回家路上。
张晓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算是蒙混过关了。朱盼在一旁看着都替她累,劝她赶紧想好后路。两人一路说笑着到了地铁口,分开后各自回家。
二十四点,李渊已经唱完了今天的所有曲目。阿雅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回到休息室。酒吧的人还不知道他俩的关系,只当是同学,因此他们也得避嫌。
阿雅关上门,立刻用手臂圈住李渊的脖子,凑上一个热吻。李渊有些猝不及防,但很快迎合。
阿雅松开李渊,脸色严肃地对他说道:“不要签约。”她言尽于此,只希望李渊能够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没想到李渊拍了拍她的肩,长吁一口气,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希望我为了出道耽误学习,但杨先生已经答应我可以两头顾,”说着又在阿雅额头上留下浅浅的一吻,很累,吻得很快很无味。“放心吧,我自己知道分寸,更重要的是,我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阿雅嘴里还有话,不敢说,只好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她倦了,分得清李渊对自己的话能听进去几分,是一分也没有,他太自我。两个人是两颗并行得轨道,若非宇宙大爆炸,难得碰头。
阿雅走后李渊并未多想,只是呆坐在沙发上,他在等杨先生来,等那份改变他命运得合约。或许是太过兴奋,等待的过程有些煎熬,李渊连手机都看不进去,喉咙干得发紧。李渊起身倒水,杯子下有一张纸条:
“(????)??嗨,你的歌声很好听,希望你能永远享受唱歌,永远快乐!”
李渊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张晓萌留下的纸条,除了她,现如今还会有哪个女孩喜欢手写“心事”。烦杂的心被抚平了许多,李渊把纸条折成一只千纸鹤放在了书包里。
或许张晓萌无厘头的付出正是她的可爱之处,而李渊身在其中,并不发觉,只当她是无数爱慕者中较为执着和单纯的一个。他的心在流浪,没有着落。
等了半个多小时,杨先生总算敲门而入,带着满面春风,加快脚步走向李渊,见李渊要起身迎他,赶紧拍了拍他的肩,重重的,示意他坐好。
“你小子可真行,一首《You break my heart》刚上传微博,粉丝数已经突破百万了,你的团队我已经安排妥当了,明天就去录你的个人单曲,立马出道,宣传计划马上执行。”杨先生说着两眼放光,右手几乎一直放在李渊肩上,似乎要把他的兴奋注入到李渊体内。“来来来,这是合约,你看一看,没问题就签约。”
李渊对合约很陌生,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接触,所以不得不慎重,但他为了突出自己对杨先生的信任,看的速度很快,确定条款里有唱歌与学业兼顾的内容后,李渊便没再往下看,爽快地签字画押了。
杨先生这次拍的是李渊的胳膊,仍然是左边,轻了很多,笑道:“明天见!”
李渊目送杨先生,他看着他快速离去的背影,猛地想起阿雅的提醒,心中陡然蹦出一丝恐惧,但很快就被自己即将成为明星的念头压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