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侯爷他战死了。”管家哭哭啼啼的说出来。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刘章一脸不可能的站起来,跑过去抓住管家的肩膀,然后想到那个虽然经常不在家,但对自己极好的阿父,怎么可能会战死呢?
“你不是称自己是承明赵虞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刘章满脸泪水的念叨着。
“夫子,夫子,你怎么知道的,说啊,给学生说说,好不好啊?夫子……”刘章想到先前夫子对他说的话,又跑去问夫子。
“哎!”夫子叹了口气,也不和刘章多说什么,一记手刀,将刘章敲晕,看的旁边的管家目瞪口呆。
“不知夫子这是为何啊,侯爷新丧,府上还需少主来主持大局啊!”管家怒气冲冲的说出来。
“呵!还主持大局呢,蓝玉侯府马上就要没有了。”夫子冷笑到。
管家停止了抽泣,而是错愕的说:“夫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夫子也不回答,只是背起刘章,往府外离去。
“夫子你这是做什么,将少主留下啊。”管家反应过来,抢夺在夫子背上的刘章。
只是管家年老体衰,怎么可能将刘章抢过来,反而是被夫子打晕在地上。夫子见管家晕过去,也不在停留,背着刘章直接往城外离去。
……
“夫子,这是何地?”刘章只见周围一片黑,没有丝毫光亮,只能在黑暗中隐隐辨别出夫子的模样,然后问到。
“禁声,等会和你详细说来。”夫子见刘章醒来,慢悠悠的说到。
“夫子,我……”刘章想起父亲,心中一阵绞痛,又急忙问夫子。
“禁声。”夫子也不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刘章。
刘章被吓到了,他第一次看见夫子的眼神是那么冷,那么可怕。刘章又仔细看了看周围,也是如此的冷,仿佛整个世间没有一丝暖意。这种环境给了刘章极大的压迫感,他毕竟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慢慢的,刘章哭了出来,但想到夫子的话,又不敢大声的哭,只能蹲在原地啼哭起来。
过了一会,刘章听见夫子说:“跟我走。”
刘章想起身,但先前蹲久了,腿上传来的痛痒加腿麻,使得少年对此完全无能为力,就要摔倒在地。
夫子见状,连忙扶着刘章。
刘章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温热的感觉,又想到了父亲,而是嚎啕大哭起来。
“夫子,这里是哪里,我们要去哪里?”刘章哭着问夫子。
“神都郊外,我们去阳贵。”夫子扶着刘章前行。
“我们为何要去阳贵?”刘章脸上充满了愤怒,因为他的阿父,就是战死在阳贵的。
“有人要杀你。”夫子的声音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多次丝毫一点都不惊讶。
刘章脸吓到惨白,不在哭,问:“谁,为什么要杀我。”
夫子欲言又止,然后重新开口,说:“整个天下。”
“为什么?”刘章听后吓了一跳,他也没做什么啊?为什么要杀自己,阿父又被杀了,想到这里刘章又哭了起来。
“因为你是蓝玉侯独子。”黑暗遮掩了夫子的脸色,如果是白天,就会看见夫子的脸上充满了戏谑。
“这算什么理由!”刘章听话勃然大怒。
夫子也不理会生气的刘章。而是问到:“你想报仇吗?为蓝玉侯,也为淮阴侯!”夫子的话中充满着引诱。
“想,只是为什么要为淮阴侯报仇啊?”刘章听闻夫子的话后,想起了早已被埋在心中的来自天人教授给他的道理,停止了哭泣,而是坚毅的问到。
“善。”夫子看着脸上扔带有泪痕的刘章,然后便不再言语。
刘章见夫子陷入沉默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便跟着夫子前行。
走了一会,夫子突然开口:“我会送你到阳贵,到时候你就在哪里住下。然后再寻机报仇吧。”
“那你呢?夫子。”刘章见夫子并没有说对自己的安排问到。
“做一件事情。”说罢,夫子转身摸了摸刘章的头,“应天书院是淮阴侯所创,我是淮阴侯的弟子,你也是,天地君亲师,军既然杀师,那我这个臣,也只能弑君了。”
这话听的刘章目瞪口呆,连路也不赶了,停在原地。
夫子也不顾震惊的刘章,继续说到:“这君不敬天,不尊地,戮臣,杀亲,灭师,可笑,哈哈,可笑,这样的君,还一统天下,真是可笑啊!”说着说着,夫子的脸变得扭曲起来。
“实话和你说吧,我早就知道蓝玉侯会死。收你为弟子,也不过是借助蓝玉侯的名望,来为这天下,讨一个公道罢了。”夫子在刘章眼里,逐渐变得那么陌生。
“那为什么,你要眼睁睁看着阿父去死。”刘章听着夫子说出这些,也顾不得师生之宜,向夫子大吼到。
夫子用手指着刘章,一字一句的说出:“我跟你说,跟蓝玉侯说,有什么用。杀你父亲的,是那承明帝啊!哈哈,是你父亲功高盖主,那承明帝害怕他这次征逆贼成功,声望再次大增,回来抢了他的皇位啊!于是便联合被蓝玉侯打的不知道东西的起义军,杀了他啊。”
小刘章已经崩溃了,经过天人教授的他,在经夫子这么一点明,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可是他不敢相信,哪位平时温和的皇兄,为什么会这样做。
夫子看刘章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继续说到:“你那位皇兄啊!呵呵,你一个汉仁帝十世孙,和他的关系远的不能再远了,又何德何能叫他皇兄啊!还不是因为你的父亲蓝玉侯在军中颇有声望,早年他被外戚干政,给你父亲军权,依靠你父亲的力量才把大权收回来,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到底委以重任的是个何等人物,他自身又是个优柔寡断的废物,这些年你父亲南征北战,无有不胜,他害怕你父亲的权势,然后,呵呵……”
刘章不在说话,也不辩驳,因为他知道夫子说到都是对的,他突然好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早点察觉到,不然事情说不定就不会这样。回想这些年,自己确实是得意忘形了,自得到天人之助的四年来,没有做丝毫事情。
这一刻,刘章变得成熟了,他真的好像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这一晚,他想了很多,想到了父亲,以及哪些平常经常逗他的叔叔伯伯。这一晚,还是那么冷,那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