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任还没几天,这村子就发生命案,
吴良的心里面还是比较忐忑的,这里没人可以帮他,
他自己从城里面带来的那二十多名士兵也并不完全可靠,
吴良跟着保长去了,原本还以为只是一个人,到了地方一看,
七个人!
七个人的命案!
吴良有点慌,第一次这么直观的面对死亡。吴良楞的有点说不出话。
“吴大人?”
“嗯”
“这些都是什么人?”
“赵家的”
“全是赵家的?”
“全是赵家的奴仆”
“那赵老爷呢?”
“赵老爷说死了就不要进门,怕脏了地面,就不让人抬回去”
“怎么死的?”
“这我哪知道”
太阳在头上还在照着,隔壁的麦田的麦子长得好啊,这些人还可以拉去肥田。蹲下来的吴良开始看着这些人,都是男性,想来也不是为了劫色。吴良转头看向保长。
“以前这事常见吗?”
“常见”
“是死人常见还是赵家死人常见?”
“都常见”
“那一般死人是死在谁手上?”
“都当贼人杀了去”
“那以前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办,找个地方埋了,挖个坑就是,要是想省事,一把火”
“上一任一般是怎么做的?”
“那上一任的官人当然是一把火,省事”
“这一把火下去,怕是什么都没了吧?”
“那还能怎么样?”
“谁杀的也不知道?”
“都心里明白”
“谁心里明白?”
“大家都明白”
“大家是谁?”
“谁是大家”
“那大家又是谁?”
“大家就是大家”
吴良现在还是善良的,就是有点贪财,还没有向后来一样的吴良。
现在他的心里面还是有正义的,因为正义的上书,被赶到了这西部的村落,当着最基层的官员。
本来以为能平平安安的混完,结果这来了还没几天,吴良就遇见了命案。
只能无奈的叹气。自己身后没人呐!
“看着办吧”
“哎”
保长应承了下,招呼了几个壮劳力,将人裹上草,丢下火种,七个人,在大火中消失,从娘胎出来也没多久,不像别人,还有坟墓,他们有的只是灰烬,和草灰混在了一起,风一吹,就散了,就没了,人呐,终究逃脱不了死亡,这是注定的,也留不下东西。
吴良回去了,回到自己的正厅,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像除了征税以外,他也没什么事要做,
浑浑噩噩,时间不段的流逝,
就到了需要征税的时候了,吴良没有长胖。他基本上也是算对的起自己的官职,毕竟没有民怨嘛!
每年的税都是鬼门关,税也是逃不掉的,没有穷人能逃脱的了这田税还有这人头税。吴良也要向上爬的,只有多收税,上官赏识,他才能往上爬,翻身呐,翻身,不靠税收,难道靠砍人?
收税的地点在赵老爷家旁边的赵家祠堂里,
吴良来了这么久,也没发现有什么黄家祠堂,原来这黄老爷是过江龙,这赵老爷才是地头蛇,而自己不过是提线木偶。
这田税和人头税都是雪白的银子,要不然就是大钱,堆在一起,赵老爷家的人头税可不少,交的有二十两的银子,也就是两万的大钱,赵老爷果然财大气粗,不过他家天字一号田不少,尽交的是下田的税,吴良望着这赵老爷的高帽
“赵老爷,今年收成可好?”
“吴大人呐,这做人要知足呀,你脚下踩着的地还是赵家的呐”
“赵家的又怎么样,还能没有王法吗?”
“吴大人就不怕造成民变吗?”
吴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赵老爷要是找几个人去城里面哭诉他欺压百姓,他这条命就算是完了,
毕竟他这些日子吃的肉还不少。只能看着这赵老爷带着家丁转身回去,
黄老爷看这情况也只是冷笑,吴良还不是过江龙,他还嫩着,这税款朝廷可不会管什么,收不上来就是失职,小到被问责,严重的直接砍头!
税还是要继续收的,黄老爷就很懂事,天字一号田就按天字一号田的税率交,纳税大户,就是深得地方官的喜爱。
吴良这税收的不行,可自古就是这样,下面合起伙来糊弄上面,
当然佃农那是不敢糊弄地主的,太近了,稍不留神就丢了命,
吴良最后截留了一点税收,这也是惯例,他要启程了,护送这四十万的税收去城里面,只要税到了城里面,他今年的业绩就算成了。
二十多名的士兵在收拾自己的甲胄,民夫推着车,这也没马,只能征集民夫推着小车运着税银去城里面,王保长和他随行,
吴良从隔壁的驿站借了套盔甲,一把刀。开开心心的押运这税银,
上午就出发了,
税银是美好的,西方的富裕整个大陆都知道,
当然西方的特产就是贼人,许多贼人并不全年开张,就等着这些狗官押运税银的日子,
一次的开张就能喂饱自己数年。
拿起刀就算土匪,
放下刀,拿起锄头就是朴素的农民,
而且,渡海而来的海寇,山上的山贼,平原的强盗,剿是剿不灭的,
贼人们已经生根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在这片生他们养他们的土地上,到处去劫富济贫,
反抗者官府的强权,
杀人,
去欺辱百姓,
在西方的军团不断的出击,只能疲于奔命,多华丽的武器,多华丽的盔甲,那都没有用滴!就好像有内鬼一样,总是剿灭不掉那匪寇。
吴良算是幸运的,至少没出门就遇见这些贼人。
吴良看着路旁路旁山上的树,问王保长,
“这树长的不错嘛!”
“那是当然,这树据说还是赵老爷特地种下的”
“赵老爷种树,他在这种树干什么?”
“这我哪知道”
“你能不知道?”
“我回村之前就有这树了,所以大人你要想知道,还得去问赵老爷”
“哦”
吴良看着山上的树,这热死人的天,汗是不断的往下滴,军士们的头盔直接仍在了民夫推着的小车上,太热了,长发热啊!
一只箭来了,带来了驱散热量的寒气来了。箭没有穿过任何人的脑袋,随着而来的是一阵箭雨,密密麻麻的箭雨,就像末日录一样宣判着吴良一行人的死刑。
“敌袭!”
军士的小队长大喊一声,熟练的将车上的头盔扣在了自己的脑上,
一把把车子推翻,
银子,
钱,
全部从箱子里掉了出来,
小队长躲在车后,看着自己的部下都很熟练的推翻车子躲在后面,
吴良被王保长一把拽在地上,一动不动,
民夫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死亡是瞬间的事情,有一些民夫被射成了刺猬,
有一些民夫四处跑,
吴良刚要起身,就被王保长的手死死的压住,吴良的眼里面尽是惊恐,他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死亡,血就在他面前流淌着,王保长安慰他
“吴大人,不要怕,这弓开不了几次,最多拉十几次这膀子就废了,要看马上的近战了”
这箭总算消停了,对面的贼人开始冲下山,吴良眼里那是漫山遍野的敌人呐!
“结阵!”
随着小队长的指令,军士们拿起盾牌在车后站成了一排,熟练的将弩箭上膛,
“射击!”
弩箭呐,只有二十多只,好像只射伤了对方四五人,军士们还算熟练的继续上膛射击,又是几波的弩箭,但作用却不大,毕竟对方是上百人的队伍。
“变阵”
在听到小队长的命令下,二十余名军士,
不,
二十七名,连小队长在一起是二十八人,
越过了车子,对方又没骑兵,不需要车子来阻碍对方,二十八人这样紧密的排在一起,盾牌,刀,剑,还有长枪!弩被仍在了地上,盾手护卫着两侧,枪兵的长枪指向前方,弩手在后面,直面这冲下山来的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