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仪式完成后,已近晌午,王室及众臣将在紫玉殿侧殿享用了丰盛午餐后,永安王兴致勃勃地吩咐着众人前往绿溪草地。
宁远亲王担心红蓼生出事端,想着留在行宫,并即刻打道回府,但永安王没有答应,“王弟已经多年没有到凌云了,看来王弟在偏远的坐山门呆得都不愿游玩了,小时候你可是最喜欢秋庆之游的,难道王弟忘了绿溪狩猎才是此行最有乐趣的。”亲王只好答应,并安派白榆留守行宫,交代道,“一定要留意红蓼的安全。”
国槐骑着马,行走在队列中,仍在想着凌云行宫不知缘由的邪魔之气,思绪渐行渐远。龟仙长者本可以作为自己的最强后盾,可惜的是,如今的龟仙长者只能端坐于凌芳阁,只能作为仙灵界的精神领袖,如若有一天,宁岭坡的金毛狮集结着车前大草地的卷耳,而远在坐山门的宁远亲王按兵不动,自封为王,到那时,哪怕有再多的仙灵相助,映水宫都将陷入困境的。如果邪魔族群趁机入侵,茉莲王国的苦难之日真的就到来了。更为可怕的是,永安王对这些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王子、公主们对秋庆狩猎满是期待,向日精神抖擞,春杨意气风发,彩叶兴致勃勃。一群乌鸦飞过深秋的山林,嘎嘎的叫声似乎横贯整个凌云峰。车轮碾过山路发出的声音,衬托得行进在山林中的王室队伍更加安静。秋葵、木荷、玉带紧跟随在王室队伍之后。木荷虽年逾古稀,但精神和体力不比四十余岁的人差。木荷家族侍奉王室已有百年之久,深得王室信任,与此同时,随着时光演进,木荷家族的玉带逐渐生出居功自高之态,甚而培植自身派系。此外,外在的因素也进一步助长了玉带的野心,这要从金毛狮仙灵说起。金毛狮离开凌芳园,回到他当年修炼和发迹的车前大草地宁岭坡,誓要与花姑争夺仙灵界的统领权。在众多仙族看来,金毛狮是想取代石龟娘娘,故而招来诸路仙族统领等的反对,正如花姑所言,以金毛狮灵的法力,他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去犯仙灵界之大不韪。此后,金毛狮再没有离开过宁岭坡,却私下里与车前大草地的卷耳相勾结。由于金毛狮的道行高于花姑等仙灵,花姑等奈何不了金毛狮,只好维系着互不往来、互不进犯的状态。
在前往绿溪草地猎场的途中,永安王请宁远亲王同坐雪象车帐,对于这个戍边的弟弟,永安王一直是手足情深,记挂在心。宁远亲王胸怀志向,初到坐山门时,困难重重,但历经多年努力,如今的坐山门已经丰衣足食,城堡愈发生机盎然,其权力所辐射的范围已经从当初小小的坐山门延伸至整个千石地界,甚至已经波及到了红枫地界的边缘。但永安王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有宁远守着遥远的坐山门,监视着聚邪沟足矣”,在内心深处,永安王对宁远有着不符任何条件的信任。
“宁远,你有多年没有回到都城了,来时没有时间,返程时就在都城逗留些时日,我带你游逛游逛。”永安王说道。
“多谢王兄,前些年,确实繁忙。这次来凌云峰,见识颇多,非常感谢王兄。”亲王始终面带笑容。
“坐在车帐里,就你我二人,不用说客套话。难得来一趟,去都城游玩几日。”永安王命令的口吻说道。
亲王顺势放下姿态,“王兄,我离开都城多年,这一路走来,儿时的景象历历在目,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如果一直那样生活,会多好啊。”
“哈哈,当然好,天天只顾着四处游玩。这不正好,你就在都城住个一年半载,暂不用去理什么公务。”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若在都城住个一年半载,天知道,到时我还能不能回坐山门。”宁远心中思忖着,“王兄,您有所不知,我离开坐山门,时刻都在记挂着坐山门的安危,心神不得安宁,只恐那聚邪沟的狰魔惹事。”
“宁远,你这是劳碌过虑了,更需要好好休息休息。”永安王怜爱地看着弟弟。
“王兄,您有所不知,坐山门城堡就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离别久了,我这身子才会真的不舒服。如若在都城生活一年半载,我怕是会一病不起了。”
“哈哈,宁远,我看你是着了魔。”永安王爽朗的笑声,在车帐外都能听得非常清晰。
“哥哥,您可别笑我。虽然我生在都城,长在都城,但我的大好年华都在坐山门,戍边建城,坐山门城堡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亲王已毫无顾忌,笑着说道。
“第二个家,好,好!只要你能安心地守卫坐山门,为兄也就放心了。”永安王语重心长地说道。
“请王兄放心,臣定会守卫坐山门的一方安宁。”亲王用手轻轻拍了拍永安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