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晔在经过一番打探终于发现了规律,昨日刚来时,商铺主要卖的是一些生活必需品,就是百姓要买的,而现在全部是一些奢侈品,但还不是最富贵的那一波,不知明天开的会不会是更贵的,到那时或许有地下酒厂相关的线索。
嬗月这边穿了衣服后,今日她拿出了以往面对外敌的态度,一丝都不苟言笑还极具气质,命随从请提亲之人进来。
她们刚到后,先对嬗月拜了一拜,本来因为嬗月融晔无官职,只是富甲一方之人,从礼数上看本不必行礼,但一是因为这边是提亲之人,二是因为融晔昨日表现的财力太为轰动,大家也有些忌惮,三是嬗月此时当家主母的气魄,也让别人视之一震,故出于怕得罪这两人,提亲之人把礼数全部做全了,甚至与对高官的礼数都相差无几。
嬗月笑笑,“夫人折煞妾身了,不必客气,起来吧。”
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请坐。”
来提亲的那位夫人,方才站直身子坐了下去。
嬗月问道,“本来我以为夫人会请媒婆前来提亲,不想竟会亲自光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呀。”
夫人忙道,“不敢不敢。”
嬗月又道,“不知夫人家是做什么的,又为什么如此想嫁我家老爷。”
夫人说,“我家老爷在朝中,居正六品官职,掌部分朝中桑蚕事,故我们府邸也算从事衣服方面的买卖,但因老爷常年做官,不在家中,小女的婚嫁事便由我全权主管。”
嬗月想想,正六品官员实属不低。
“不知为何愿意作为妾室嫁入我们的府,这不是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夫人道,“昨日在大街上,小女偶然看到炎老爷,便一见倾心,又因为我其实不瞒夫人,我很是希望借夫人的财力能够帮助帮助我家老爷,让其位置再往上升些。”
此时嬗月才想到刚才那一拜,倒也不亏,融晔五品,自己若真以融晔的身份来看,作为他的夫人,他们确实该行全套礼,还不能马虎,否则算以下犯上。
突然随从来报,门外有一年轻姑娘求见。
嬗月道,“来人可报是何身份,莫非提亲都是扎堆来的,还都是亲自来见,以示尊重,这礼节我倒是少见。”
嬗月此言,是暗示夫人对此事的不赞同,也不知听出来多少,万一非要她直说,只怕话也会难听了些。
夫人此时开口道,“打扰夫人了,多半是小女。”
嬗月道,“既是小姐,就请进来吧。”
可不想这位小姐与夫人就是两个极端,极端嚣张跋扈,进来先拿了把剑就要与嬗月比试还要比剑。
换作平时,嬗月三两下就能把她打趴下,但因为这次装的是不会武功之人,只能暗里丢了颗石头到她腿上,因为嬗月内功深厚,而这位小姐完全武功不高,便摔了一跤。
嬗月命人将她扶了起来坐到位置上,抿了口茶说,“小姐不必与我比试武功,更不必对我行此大礼。”
小姐非常生气,说了句,“你可知我父亲是朝中正六品官员,我嫁你们还为妾室,是我屈居了,你信不信我要你这夫人之位。”
夫人一听,马上说道,“不得无礼。”
小姐更不服了,“娘,我哪句说错了,娘你不必怕他们,我们本就在朝中为官,本来是她要向我们行礼。”
嬗月笑笑,“首先你说错了,不是你为官,而是你的父亲为官,其二我也可以把话撂这,既然是我为当家管炎府诸事,我是不会给我家老爷纳妾的。”
小姐突然听了更是气愤不已,拍了桌子站起来,“即使我不是六品官员,我要借我爹爹的名义,命他娶我。”
嬗月笑笑,看来此时若不讲点官职,这人不好说话,也不利于之后的行事,只是讲谁呢,相府不能讲,但若不熟之人容易穿帮,稍微有点关系的又怕连累。
此时突然想起来一人,曾与嬗月有私交,而且并不与起义有关,这人拿来做挡箭牌最合适不过。“那不知此位小姐可知朝中正二品将军崔晔,也就是那位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小姐轻蔑说道,“当然,怎么你不会是想拿他作挡箭牌吧。”
嬗月笑笑,“这倒没有,不过我可确实是他侄女。”
小姐不信,开口说道,“胆子不小呀你,你诓骗我,不过你这次可诓骗到明白人头上了,你可知道崔晔从来没有任何侄女。“
嬗月笑笑,“那是因为我不愿让其他人知道,你若不信我可取些他老人家给我的亲笔信件,供你看看。”
说着就命下人去娶上面写着崔的盒子过来。还好之前作战时,嬗月曾不顾性命地陪他留到最后,崔晔又觉二人投缘,一直侄女侄女的叫,此次怎么装扮都不会露陷。
拿到了盒子,嬗月取出了一封崔晔写给她的家常信,当时是为了告知她身体已无大碍。嬗月递给了小姐,说道,“还望小姐瞧仔细了。”
小姐不屑一顾的拿过了信,又漫不经心的打开,看了几行字,紧张了起来,手都有点抖。
夫人看到小姐神色一变,猜到定是嬗月身份为真,故急忙站起来拉着她跪下,“冲撞了夫人,我们实在抱歉。”
嬗月笑道,“不算冲撞,话说开了就好了,只是我确实不会让我家老爷纳妾,还望各位莫再有此想法”,很快速地伸出了手,“不知这位小姐可能将书信还我了,若让他老人家知道我把如此私密的信件拿给别人看,怕是会怪我吧。”
小姐终于不似刚才的跋扈,很小心谨慎地抬起了双手,轻轻地将信件放在了嬗月的手上。
嬗月命随从送走了她们,心里想着这样一来,恐怕没人会在冒着风险的情况下,上门提亲了。
又想到得赶紧修书一封给崔晔,书中写道,嬗月在蜀地办事,需借大人侄女的名声一用,大人莫见怪。
崔晔为人清廉,且不拉帮结派,皇上最为信任,故与他有关的事也不查不管,加上他战无不胜的能力,借着崔晔的名声,无疑是有了一个很好的保护伞,还即使出事,也不会有所连累。
融晔在外听到街头小巷在议论,融晔家中夫人,原来有官场背景,知道嬗月应处理得当,便回到了家中,打算带嬗月到王金府邸去。
融晔在两人休息时问了问嬗月,“家中背景用的不知是哪位大臣。”
嬗月笑道,“放心,与大业有关的或是可能对他们造成危险的甚至是皇上会起疑心的都没用,用的是崔晔。”
融晔说,“月儿还真是厉害,竟然识得崔晔,这确实是一个极好用的人。”
嬗月笑笑,“我与他的故事有机会再说,反正你相信不会露陷的,也不会对崔晔有何影响,眼下下午去王金府邸的事情比较关键。”
融晔点了点头,“我们下午争取讨论出点与地下酒厂有关的线索。”
嬗月道了声“嗯”,就和融晔一起开始准备用饭了。吃饭期间,融晔命随从去王金府中报,还有两个时辰就会到王金府中,与王兄过府一叙,还望王兄提前准备,不要怪罪炎某。
之后便与嬗月收拾东西,往王金府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