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弦走到中间,说道:“回皇上,此案臣已经查清楚了,灾款确实被贪污了,但却并非是陶大人,而是陶大人手下的一个官员,他竟然假借陶大人的名义在拨灾款的时候拿走了一万两白银,实际送到衢州的之后一万两白银。”
“哦?竟有此事?”皇上一听,怒道,“那人可抓起来了?”
“回皇上,此人叫张鑫乃是一介文书,知道事情败露之后就为罪而死,生前写了一封认罪书,臣已经带来了。”钟弦说道。
“呈上来。”皇上说道。
高公公赶紧呈了上去。
楚风凝见此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见徐子安朝他摇了摇头。既然钟弦会查出张鑫,便说明这是陶源抛出来的棋子。这张鑫必然会把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若是楚风凝此时还要不依不饶,便会被认为是与李丞相一派相斗了。
皇上看了认罪书之后,怒道:“这个张鑫,实在可恶,衢州百姓只等着银钱救命,他竟敢私吞灾款,实在该死!钟弦,可把灾款找到了?”
认罪书被丢到案桌上。
钟弦答道:“回皇上,臣已经在张鑫的府中找到了那一万两白银。”
“好,将这一万字银子派到衢州去。”皇上说道,忽然又想起之前说的那个衢州县令张若为,问道,“那张若为可查清楚了?他可有与张鑫一起贪污谋私?”
“回皇上,据臣所查,张若为乃一廉政清官,在衢州为官几年,备受衢州百姓爱戴。却不知陶大人为何将张大人关了起来,自己手下的人犯了事却逍遥法外。若是此次没有世子的弹劾,恐怕陶大人还会被蒙在鼓中不自知啊。”
虽说没有查出此事乃陶源所为的证据,但钟弦却清楚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苦于没有证据,他才定了案。
陶源听出钟弦话中的争锋相对,赶紧走出列额,说道:“钟大人说的极是,是陶某疏忽了,这个张鑫平日里看起来正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这次真是多谢钟大人查出事情真相,也多谢世子的提醒了,若没有世子的提醒,恐怕陶某还不自知呢。”
说罢又朝皇上说道:“是微臣办事不利才让手下之人钻了空子,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却摇了摇头道:“唉,此事竟然查清楚了也就算了,你家中的事朕也听说了,这次便不责罚了。但若是有下次,便是朕想饶你,这律法也不饶你啊。”
陶源赶紧说道:“臣多谢皇上开恩。”
又说了些朝中最近的大事,一个时辰过后,皇上问道:“众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但下方却没有一人再说话了,楚风凝看着陶源一脸得意的模样,恨不得再跟皇上说要重新查一次,去终究是忍住了。
退朝之后,陶源却迟迟没有离去,皇上看他如此,问道:“陶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陶源看了一眼楚风凝的背影,说道:“启禀皇上,臣有事与皇上细说。”
皇上看了他一眼,见他先前在朝堂不说,却跟到了这里来说,恐怕是有些不方便,便说道:“好,随朕去书房。”
到了书房,陶源这才说道:“皇上,臣近日得到个消息,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挑了挑眉毛,不知是何事让他如此。这个陶源才上任两年,但也是个大有作为的,皇上也极为看重他。此时见他如此,说道:“陶爱卿还是快些说罢。”
“臣……臣听说世子近些日子与朝中一些官员走动的很近,疑似在商量些什么……”他故意没有说完,抬头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色,见他面色一变,就知道皇上极其厌恶此事。
皇上心中一顿,想了想楚风凝今日的举动,但他除了上次在朝中弹劾了陶源之后,并没有做别的事情。这楚风凝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相信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但祁王更是他的亲生儿子,连祁王都能,他为何不能……
心中几番云涌,皇上还是说道:“陶爱卿,风凝这孩子我还是了解的,他对权势并不看重,又怎会跟朝中的官员走动?你可莫要说是徐子安那孩子吧?他们二人一同长大,亲如手足,走的近些是应该的。”
陶源见多疑的皇上竟然如此相信楚风凝,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说道:“或许是微臣想岔了,那既是没事,微臣就先告退了。”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去吧,你家中的事朕也听说了,节哀吧。”
“谢皇上关心。”陶源拜了一礼,说道,“臣告退。”
陶源走后,皇上皱着眉头思索着,这楚风凝当真没有谋反之心吗……
良久,他朝一旁的高公公说道:“派人去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