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奥兰的耳朵嗡嗡作响,贝伦格仔细一听,就听到石墙外传来了挖掘的声音。他走到外面的墓地,一个人正在挖一个新的坟墓。不远处躺着的棺材和贝伦格刚到阿鲁因村子时木匠一直在做的棺材是一样的。
掘墓人是一个身穿棕色长袍的粗壮男子。他的头发和胡子都是灰色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十字架。
“你就是戈弗雷?殡仪馆的人呢?“
“死了,“修士回答说,他的工作完成了。“被瘟疫带走了,还有他之前的牧师。恐怕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对着棺材点了点头。“帮帮我吧,好吗?“
就在这时,贝伦格注意到了戈弗雷的右手上有一个木制的假肢代替了戈弗雷的右手。他考虑过要告诉修士,让他去做这件事,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他想继续处理告示上的事。相反,他扼腕叹息了一声,艰难地走到棺材旁,在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将棺材搬了过去。他一边工作,一边向大家简略地讲述了他找到阿鲁因的事情。有了双手挥舞着铁锹,填土的工作进行得更快了,尽管工作很累,但他的手的疼痛似乎在他完成时已经减轻了。
戈弗雷从地上收回了一个挎包,掏出了自己的酒角,给贝伦格尔倒了一杯水。“那我想你应该是为了工作的事而来吧。“
“是的。“贝伦格用前臂擦了擦嘴唇上的水,然后把水杯还给了戈弗雷。
“唐纳德·奥多赫特里和他的家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在村子里见到他们了。他的姐姐很担心,让我去调查他们的失踪情况。她是悬赏提供消息的人。他们家住在离这里三里地以南的树林附近的一个农场。森林里潜伏着哥布林,更不用说食人魔了,很少有人敢出村子以外的地方。如果没有玛格林的帮助,即使是守卫也无法完成任务。“
“听起来很简单。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现在,如果你愿意的话。“戈弗雷弯下腰,拿起一根手杖靠在墓碑上。
“在前面带路。你的马车在哪里?“
戈弗雷由衷地笑了起来。“我是个修士,不是牧师。我们不需要马匹。我在莱因斯特流浪,到人们需要帮助的地方去。“
他们一起踏上了徒步南下的路,背靠着凉爽的风,一路走来。一路上,戈弗雷吹着活泼的小曲子走了大半天。尽管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走在路上,眼睛里充满了欢笑,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似乎知道一些他觉得有趣的生活秘密。看不出什么好东西的贝伦格尔,觉得这个修士的欢呼声让人反感。
“我要提醒你,我不知道在农场里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戈弗雷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是在冬末时节来到阿鲁因的。春天带来了重生和新生,但在这里却只带来了死亡和疾病。大地上出现了瘟疫。记住我的话,村民失踪和怪物袭击不是偶然的。我感觉到有一股黑暗势力在玛格林大人的领地里活动。“
虽然话语中带着不安,但贝伦格还是同意了。莱因斯特的魔术师、草药师和炼金术士已经比法尔的其他地方都要少。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神几乎都消失了,而教会的怪物猎人也将其他魔法生物的种群赶到了灭绝的边缘。这么多的失踪人员和怪物的踪迹集中在一个特定的区域周围,很可能不是偶然。
“会不会是那个女巫?“也许戈弗雷能查出那个诅咒他的女巫的事情。“你对她有什么了解?“
“她的名字已经被时间遗忘了。“戈弗雷说。“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人们相信她在沼泽地里至少住了一个世纪,甚至更久。她对阿鲁因有一种控制力。绝望的村民们因为她的魔法而找她,但她做的交易总是让那些参与其中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即使是那些聪明的人,即使是躲避沼泽地的人,也会被她迷惑,因为据说她会在睡梦中拜访村民,并通过梦境影响他们的行动和行为。“
当农场的轮廓在灰暗的天空下慢慢显现出来时,法奥兰发出了一声咆哮。这座农场虽然不大,但有一个谷仓和一口井。泥土上有蹄印,说明最近有人来过这个农场。没有任何居住者的迹象。
不太对劲。微风死了,嗡嗡的苍蝇声充斥着空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腐烂的味道。这是一种贝伦格很熟悉的气味,代表着死亡。山羊和猪躺在围栏和圈舍里死了。少数人还能活下来,但也只是刚刚好。他们都饿死了。他的目光落在那扇门上,那扇门是开着的。“门不是正常打开的,你要保持警惕。“
法奥兰从一具尸体靠在井边的地方向他们叫道。戈弗雷挥开蜂拥而来的苍蝇,跪下来检查尸体。“是唐纳德,可怜的魔鬼。“
“看看这个,“贝伦格说。农夫的衬衫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他被刺伤了。“死者的手里攥着一把破锄头的柄,他的手握着锄头的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袭击了他,他想要击退敌人,结果没有成功,死了。看来,看来他是在失血过多死前把自己拖到井边的。“他瞥了一眼戈弗雷。“我听说这一带住着一些旅社的人。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系?“
“这很值得怀疑。那些强盗们是玛格林领主和他守卫的敌人。他们不喜欢屠戮平民。这样会让老百姓反目成仇。“戈弗雷咬了咬嘴唇,显然是被什么事情困扰着。“唐纳德的姐姐提到,他和他的家人最后一次在村子里的时候,他的妻子跟她说了一些关于幽灵的事情,让她相当害怕。“
“什么样的幽灵?“
“她没说。“
法奥兰嗅了嗅空气,带着他们来到谷仓,一个女人的尸体靠在谷仓里。
“是毛德。“戈弗雷说。“唐纳德的妻子。这些尸体在这里的时间不长。“
贝伦格对死亡和腐化的过程很熟悉。修士戈弗雷对这个问题也很熟悉,似乎很好奇。他研究了一下那具尸体。“看起来在她死之前,试图到马厩这边。“她的背上有鞭痕。“这些伤痕很奇怪。“他将手伸进其中一道伤口,将嵌在她背上的骨质碎片移开。“我见过这样的伤势。“
“哪里?“
“在莫因阿鲁因,我阻止了一个无头骑士袭击一个孩子。那无头骑士用的是人骨制成的鞭子“。贝伦格举起了缠着绷带的手。“而且...........他没有头。“
戈弗雷的表情暗了不少。“这不可能。我小时候听过他的故事,但我一直以为他是个神话。“
“我跟无头骑士的遭遇可不是神话。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他被称为杜拉汉,“戈弗雷解释说。“他在世界上游荡,收集灵魂。据说,他只要说出目标的名,就是受害者的名字,一旦说出来就会带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