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就要降临了,他没有打算事先不吃东西就去猎杀哥布林。他开始走在通往客栈的小路上,他的胃里发出了赞同的咆哮声来欢迎这个决定。这个地方比他离开时要热闹得多。
伊恩和西拉斯正在努力工作,照顾着他们的食客,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一天的劳作之后都想放松一下。尽管火炉的温度很高,但大厅里还是有些冷。许多村民都独处,独自一人喝着酒,或三五成群地闲聊。
在去客栈的路上,他无意中听到一些关于哥布林突袭的谈话片段,或者猜测食人魔下一次可能会在什么时候出击。
“你听说了吗?”一个人问他的朋友。“卢卡斯一直在村子里到处跑,告诉大家他是被熊从一个无头骑士手里救出来的!”那人笑了,但他的朋友似乎并不觉得有趣。
考虑到最近发生的事情,村民们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使他们不知道是什么。
贝伦格把视线移开,防止那些人注意到他身上的伤痕。戈弗雷修士是对的。很快就会有人推断出他的身份。
一声巨响从客栈传来,一个面熟的男人踢开一个凳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贝伦格认出他就是那天早些时候跌倒在客栈的醉汉。
从表面上看,这个男人,客栈老板伊恩称他为邓肯,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什么动静,这表明他在哥布林的突袭中喝得烂醉如泥,而且一直在睡觉。
当醉汉愤怒地用拳头猛击柜台时,大厅里一片寂静。
“等我喝够了就说,“邓肯对着西拉斯喊道。“再给我来一杯。“
尽管他们的体型不一样,邓肯身材矮胖,但西拉斯矮得多,西拉斯似乎没有回应他,他的强行尝试只导致了一连串难以理解的结巴。他终于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再倒一杯酒。
伊恩来到柜台,试图帮西拉斯解围。他友好的表情消失了。“这是我的店。回家好好睡一觉,邓肯。”
“你怎么敢。”邓肯含糊不清地说,每说一个字就投射出一口唾沫。“我是黑暗战争的老兵。我不会被你这样的人指使的。”他推了伊恩一把,客栈老板差点失去平衡。
“够了,”贝伦格说,他一把抓住邓肯,把他摔在栏杆上,“你听到他说的了。”
邓肯挣扎着想解脱自己,但是没有成功。“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贝伦格把那人的胳膊放在背后,按住他。“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打断你的手。”他松开手,抓住邓肯的胳膊,把他扔向门口。“滚出去。现在。”
邓肯落在地板上,怒视着贝伦格,却发现自己正面对着法奥兰,它咆哮着,露出了它的牙齿。他慌忙站起身来,把两个顾客推开,匆匆地走出去。
贝伦格转过身,在桌位上的凳子坐了下来。“闻起来真香。我要吃你店里所有的菜品。”他从柜台上扔出一些铜币,而顾客们继续他们的聊天。
西拉斯走进厨房,端来一碗鹿肉炖菜和一盘热苏打面包。
“很好吃,”他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块相当大的面包。
西拉斯听到这些赞美之词,满面笑容。
“邓肯总是惹麻烦,”伊恩喃喃自语道。“看来我们又欠你一个人情了。如果我有钱,我会雇你做全职工作。不幸的是,自今年年初以来,由于对酒征收副税和所有的怪事之间,生意受到了影响。许多旅行者或商人宁愿选择一条更长的路线到杜奥林,完全避开这个地区。我也不能怪他们。据我所知,整个莱尔德·玛格林的领地都有人失踪。当然,这和玛格林自己也有点关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以铁腕统治。”伊恩环顾了一下房间,好像是为了确保两个卫兵都不在场,然后压低了声音继续。“玛格林曾经是王国里最有影响力的领主之一,直到他被逐出宫廷。有人说这是因为他在暗影战争期间的野蛮行径,尽管有谣言说教会怀疑他是异端邪说。”
贝伦格想,“异端?”,这就解释了玛格林在黑棘堡这样的地方做的事情。
“确实,他保留着旧有的崇拜方式。”
这些传言似乎与城堡里没有教堂或小教堂的传言相吻合,这在虔诚的莱因斯特人中是很少见的。贝伦格,来自北方,那里的长老神的崇拜很普遍,但他不认为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但他能看出玛格林的臣民可能会对他抱有这样的信仰。
“莱尔德·玛格林声称,这些谣言都是他的敌人散布的谎言,几乎没有人敢在这个问题上质疑他。多年来,玛格林杀死或监禁了他的大多数对手。”
伊恩的目光渐渐疏远,似乎在回忆起很久以前的记忆。“以前不是这样的。在玛格林发动战争之前,莱尔德·凯里根曾经统治过阿鲁因村。
玛格林谋杀了凯里根和他所有的继承人,并将他的领地据为己有。”客栈老板把手伸过柜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当他杀死凯里根时,只剩下哥布林反对他。他们也会从这些土地上消失。”
“那么住在森林里的土匪呢?”贝伦格问道,“戈弗雷修士告诉我他们对玛格林不友好。”
伊恩笑着说。“我想说不是。大多数人都是凯瑞根领主以前的臣民或仆人,虽然据说有不少人来自阿鲁因和附近的定居点。他们在战后曾试图反叛玛格林,甚至不止一次试图暗杀他。”
贝伦格尔回忆起了玛格林喉咙上的伤痕。
“玛格林镇压了叛乱,屠杀了他能找到的所有叛乱分子。那些留下来的人只不过是逃犯。他们时不时地制造麻烦,但他们不再是他的威胁。很少有人能抵挡得住领主的愤怒。”
贝伦格皱起了眉头。从他们见面的那一刻起,玛格林的冷酷无情就显而易见了,但这是另一回事。他被迫与一个魔鬼签订了一个协议,现在除了坚持到底别无他法。这是为斯金纳·凯恩之死所付出的代价。
伊恩离开去招待其他顾客,贝伦格继续默默地吃着。
当客栈老板回来的时候,他说:“我找到了你要的那匹马的线索。”。“我的一个朋友需要钱。他要的是五十枚铜币。”
客栈的门开了,埃文德走了进来,菲涅斯和塔克陪着他。
“告诉他我明天就能拿到钱。”贝伦格吃完了最后一口炖肉,把碗放在一边,跟着其他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