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选择一个号码拨出去，没过一会儿就被接通。
“喂，天陵，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爸…我妈呢？”
“你妈在做手术，刚刚才进手术室。”顾铭隔了两秒问道：“你找你妈有什么事？”
“爸，把医院最好的病房空出来，准备好最好的医生，夜哥的女朋友在飞机上出事了。明天晚上6点钟左右到华国。”
“好，明天我和你妈亲自去检查，叫景夜他放心。”
顾天陵扔下手机，双手盖在脸上，遮住了他带有几根血丝的眼睛。
第二天晚上
今天的街道只有寥寥几人，车辆也只能行驶通往其他的地方的道路，去往医院的公路上看不见一辆行车，更别说一个人。
现在已经是晚上6点了，大厅墙上的显示屏上显示南国到华国的飞机晚点。
顾天陵跟南风一早就等在机场的候机厅，脚都麻了也没听到广播说飞机的到达。
飞机上，程景夜抱着林染，让她感受自己体温。
已经飞了一天一夜，林染始终没有睁过眼，除了体温变化无常。
程景夜从气流过了，就一直抱着林染，眼睛久久没合眼，看上去无精打采，瞳孔里也没有光彩，身上的衣服很整洁，只有柔软的头发乱成了鸡窝头。
他也不知道这一天抓了多少次头发，反正每一次都掉下好几根，唇角边还长出了一些小胡子。
这是他18年以来第一次长胡子，没想的是因为林染出事才让他有了男人的特征。
他的手抚摸在林染细腻的脸上，一下一下的吻在她的嘴角，嘴里还不断嘀咕：“染染，你不能有事，染染…你别抛下我。”
“我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你不能这么狠心。我…我快受不了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像是哭了，却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呼……你还没对我说过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呢！我现在很贪心的，我觉得一辈子不够了，我们永远在一起。这样下一世，你和我都会相遇。”
程景夜感觉自己失去了精神梁柱了，不吃不喝，就一直在和林染说话。
广播再一次传来标准化的女声：“先生们，女士们，飞机即将到达华国……”
程景夜扬了扬头，空洞的目光终于有了光亮，脸上也有了似有若无的笑意。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的林染熬过了飞机上的一天。
待飞机从空中行驶在降落跑道上后，程景夜已经着急的在舱门等着。
他现在还是在南国刚进机场的样子，一手托住后背上的林染，一手推着她的行李箱。
飞机平稳的停在地面上，舱门缓缓被打开。
舱门才刚开到一半，程景夜颠了颠身体，提着行李箱就往外面跑。
林染冷热变化的体温。没办法让他放慢脚步。原本10分钟的路程，直接缩小了一半。
程景夜从通道出来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个人。
“天陵，南风。”他把行李箱扔下就往外跑，边跑边说：“拿着行李箱，我先医院。”
救护车早就等在外面多时，车里的人看见程景夜跑过来，迅速的打开后车门。
程景夜把林染的方向对着里面的推床，在一堆男女的帮助下让林染谁在上面。
他也不犹豫，跨上车台把门关上，他坐在一旁看着女人伸手摸了摸林染的额头。
“宁姨，她已经昏睡了一天多了，冷热无常，盖上外套就一直发烫，把衣服取下又冰的很。”
听完他的话，宁若欣和顾铭的脸都皱起眉头，面色复杂。
宁若欣小声的呢喃：“阿陀蔓滋的症状。”
阿陀蔓滋病，属于心理科。罕见的慢性自杀病，发病后特征就是一觉睡不醒，冷热变化大，发病前什么变化都没有。
世界上得这种病的人，一双手都能数过来。
宁若欣看着床上的人，生的那么漂亮精致，拿到世界名媛上都能排上号，不难看出父母的基因。
可……怎么就得了这种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