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走进这里,四周便不断有弟子在远处观望着他们,几人能隐约听到阵阵低语。而当来到祝融神像前时,一切更清晰了。连炽羽也有些惊奇,不过几位客人到访,怎会让同门中人如此大惊小怪。
“真是你!”
一阵粗犷的叫喊声,云遥回头一看,十几名神火宫的弟子正朝着他们走来,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昆仑坛遇到过的神火宫大弟子,大胡子焱晖。
“牧云遥,咱们居然能在这里见面,这他娘的真是有缘啊!”
云遥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先前只是有些烦这个家伙,后来听闻焪烮便是受他指使故意在比试中羞辱自己,一股恨意涌上心头,只是后来发生太多事,早将此人忘掉。
“你……他娘的别来无恙。”
“老子当初正要暴揍你一顿,结果你这孙子为了个女人就弃权逃跑了,我只能把火撒到你两位师兄身上。可惜呀,你是没有看见他俩输得有多惨。”
“我都听说了,可最后几场的情形究竟如何我自有判断,不会因为你这张碎嘴而被激怒。”
“嘿,翅膀真是长硬了,敢对老子这么说话,今天是来送死的?”
说罢,焱晖抬起右手,一记烈火拳朝这边打来,却不想云遥竟轻易躲过,扣住他的右手,一膝盖顶到他腹部,弹回去一丈远。
“我很忙,咱们的恩怨以后再说行不行?”
“不可能,你跟老三动手的时候没这么厉害!”焱晖勉强立在原地未倒下去,捂着肚子大喊道,“看样子我真是轻敌了,再来!”
“住手!”炽羽拦到二人中间,冲着焱晖喊道,“大师兄你捣什么乱?”
“小师妹,你给我闪开,老子要好好教训他。”
“他们是二师兄的朋友。”
“你再说一遍!谁?”
“二师兄啊,他正在祝融殿里见师父。”
焱晖突然放下拳头,仔细打量着三人,可不管怎么看,眼里总是难以置信的目光。直到再盯着云遥,突然面目一惊,侧着脑袋自言自语:“对呀,这小子好像真的认识他,当初还来打听过。莫非老三就是因为……”
“三师兄?”不知不觉中,炽羽竟然已走到他的眼前来,“大师兄,你知道三师兄的下落?”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小师妹呀,我忽然想起还有几件衣服没收,我回去收衣服了,你可千万要好好招待这些客人,听到没?三位,告辞了,呵呵,回见!”
焱晖一个转身,带着十几名弟子消失在视野中,留下几人一头雾水。
“他就是焱晖?今年昆仑坛的头名?”吕长歌摸着胡渣低声自语道,“这种脾气的人,名号里还多一个火字,怎么会怕炎钧呢?”
就在此时,神像后方不远的石阶上,祝融殿的大门缓缓推开,炎钧从殿内走出来,虽然一如既往地孤傲,但脸上却难掩一丝喜悦,一面喊着一面走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师父答应了。”
“这么爽快?”炽羽惊呼道。
“刚才此地发生了何事,我在殿中都听到吵闹声。”
“没什么,有人来砸场子,被师妹我赶走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
“还不是借你的风头。”
“是谁在这里放肆?”
“算了,人都走啦,别在意。”
炎钧对三人道:“各位别见怪,神火宫的人都像火一样,一天不烧点儿东西就怕自己会熄掉。”
“没事,炎钧,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云遥一脸惊喜地问道。
“我还会骗你不成?你们先跟我去见师父,细说来由。”
“那我就不进去了。”吕长歌笑道,“我这身行头怕给你们丢脸,坏了好事。”
炎钧突然笑起来:“哈哈,这正是我想说的,看来您还挺自知。至于这位如鸳姑娘……”
“炎公子认为我是该去见你师父,还是不见为好呢?”
“你就留在此处陪他老人家好了。”
“得令!”
炎钧和云遥步入祝融殿中,如鸳双手抱臂,一阵喃喃道:“想不到老娘也有被拒绝的一天,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看看你这身打扮,哪个正经弟子敢带你去见人家师父。”吕长歌道。
“说实话,我真对这个炎钧越来越好奇了。”
“你说什么?”两人低声交谈却被凑过来的炽羽听见,冲着如鸳大喊:“你真是来勾引二师兄的!”
如鸳笑道:“你多心了,和我勾引过的那些人比起来,你二师兄远不是最俊俏的。”
“不可能,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俊。”
“那是你见识短浅,看小妹妹这般用情至深,原本还想帮你一把的。”
“帮我?怎么帮?”炽羽问道。
“告诉我你二师兄的身世,我帮你找到他的弱点,教你一步步俘获他的心。”
“真的假的?”
“不信算了。”
“不不不,我信。不过你们可不能到处乱说,二师兄最讨厌别人议论他。”
“没问题,你说。”
“其实他拜师入门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听说那是百余年前的事,他还是一个婴孩儿,就被遗弃在神火宫的大门外。”
“什么!”吕长歌与如鸳皆是一惊。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一些孩童天生体弱,注定无法长命,父母无力养下去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离开,所以翻山越岭来到昆仑,祈求仙家收留。但在我们神火宫却是头一次见到,因为修炼本门的术法大多只会适得其反,而且当时门外只有一个婴孩儿,未见家人。”
“后来呢?”
“师父一时好奇便收下他了,之后并未发觉二师兄身子有何异样,而且天赋异禀,进步神速。只可惜,他的性格十分孤僻,除了师父外几乎不与任何人说话,只有我偶尔能与他说上几句。神火宫的弟子以大师兄为首,一天到晚都喜欢惹事,他们以为二师兄好欺负,终于有一天十多人合起来打他一个。”
说到这里,炽羽自己也是一颤:“那时候我不在,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连师父也不知,不过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招惹他了,见了他都躲着走。”
听完之后,神像前的两人久久沉默。
“还有一件关于二师兄的事,整个神火宫只有我知道。因为我常去找他,有几次远远望见他的神色十分难过,像是受到烈火焚心一般,按说以他当时的修行,应该不会再受到这样的反噬……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想出来没,怎么样让我可以抓住他的心?”
如鸳答道:“我想了想,你二师兄可能就喜欢孤身一人,你没机会。”
“你!”炽羽被气得咬牙切齿,却又对着两位客人毫无办法,一跺脚一转头便离开了。
“才百余岁的人,你应该不会认识吧?”吕长歌问道。
如鸳微微点着头:“可能真是我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