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是个力大的,又不笨,那幡布缠在鞭上,他便把手里的鞭转了几圈,愣是把布勒的紧紧的。
向卿臣倒是觉得虎口有些疼,便顺势松开了幡布,又扯下一条,翻身便勒住了那“猎户”的脖子。
那“猎户”手上的鞭已被幡布缠上,向卿臣突然松手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咳咳咳!咳咳!”鞭上的布还来不及清理,却见他又扯下一条,这庙里的神像一个月清理一次,上面已积了灰,他一时间被迷了眼,脖子下一秒便被勒住了。
向卿臣手里的幡布勒住了他的脖子,又从他腋下穿过,绑了他的两只手。
另一边,那“猎户”的兄弟却是个使蛮力的,挥舞着双锏向颜孑打过去。
颜孑先前拿剑挡着,但那双锏实在厉害,一把好剑愣是被劈成了两半。
那人嗤笑一声,有些许嘲讽的意味,但却见颜孑并不伤心,反而像是有意地想要逗他,只是躲着,也不出手。
“哥!”
那人每次都打不到,却也是有些生气,这下见自己的亲哥哥竟被捉住了,更是着急。
他一着急,便教颜孑寻了个空子,愣是如法炮制地被颜孑拿下。
颜孑捏着他些许圆润的下颌,眯着眼看了看他的牙……
向卿臣盯着他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问道:“看他做甚?”
颜孑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松了手,笑道:“这不是听说一些死士会在牙中藏毒囊嘛,我却是不知道这毒囊是怎么藏在牙中的。”
“我们不是死士!”那圆脸动了动下颌骨,脸颊都被颜孑捏红了。
“哦,不是死士?那不如你给我是说说你们的身份,嗯?”
“我们是……”圆脸有些不服气,想要辩论,却听见“猎户”呵道:“弟弟!”
“他是在套我们的话!”
颜孑笑道:“没错。我确实想套你们两个的话,而且我不仅想听你们自报家门,还想知道你们来这里的企图。”
颜孑把目光放在向卿臣身上,想让他接话。
向卿臣愣了愣,说道:“神像底座。”
颜孑促狭地笑着看了他一眼,又走到神像处去观察那具尸骨:“我看这副骨头架子对你们很重要啊?”
那人骨下面却是有半扇石门,半扇木门,木门下面应该还有空间。
他看了看两兄弟,却见两人都在瞪他,但那圆脸的神情相比之前多了几分颓然之感。
那圆脸原本想说出师门的威名,话到嘴边却又觉得自己竟如此不济,说出来岂不落了师门的威名?如此,便有了几分丧气。
“这人一身黑衣,颇有几分霸气,胸口绣一银白色的菊花,我曾听说西南境域有一组织,名为方祲……”
颜孑看向两兄弟,见他们不说话,也是觉得没意思,便拿匕首拨了拨那具尸骨,却见尸骨下面还藏着一个箱子:“这是什么?”
箱子是皮制的,上面落了些灰尘,是神像移动的时候落下来的。箱子角有些磨损,看起来已经用了很长时间了。
向卿臣走过去,看着那锁,运起内力便要作势打过去。
两兄弟见状,瞬间慌了神,忙道:“哎!别别别!”
“有话好好说嘛!”
颜孑看向那圆脸,满是戏谑:“现在肯说了?”
向卿臣收起内力,说道:“听闻方祲中能人辈出,有三大长老坐镇,各自门下弟子众多。其中北铃座下的两位大弟子尤为出色,其下两个师弟乃是一对同胞兄弟,虽师出同门,但相比两位师兄却相差甚远。”
颜孑看着向卿臣笑道:“不出户而知天下……我还听说他们一个叫关修,一个叫关守。”
两兄弟有些吃惊,仅凭一个图案便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关守想了想,说道:“我们和那图案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怎么说?”
向卿臣一听,唇角弯起:“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又为什么阻止我们?”
向卿臣看了看关修腰间的火麟说道:“那是火麟吧,有火麟的却不用,说明你们并不想让里面的东西受到损害。它既然不是你们想要毁掉东西,那便是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关修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没错。”
“那它对你们到底有什么用呢?看你们的样子,应该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了吧?”
关修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们也是打听到这里有秦师兄的消息才到这里来的,我们在其他地方也呆过,只是半年前才在这里打听到了消息。”
姓秦?颜孑有些诧异。
“秦奕吗?”
关家两兄弟皆是看向颜孑,他怎么会知道秦师兄的名字?
向卿臣也吃了一惊,纵然他知道方祲的一些事,但却远没有颜孑知道的多,他很好奇颜孑这十七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不知道您是何人?”他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咣!咣!咣!”锣声自远处响起,惊地林中鸟儿四散。
颜孑和向卿臣对视一眼,向卿臣提起两人钻进树林里。
颜孑踢起火堆里的一块木头,拿着木棒登上神像,用热把磁铁消磁。
村长一脸愁容地站在麦场,手里的烟锅不断地敲着锣:“大伙儿来这儿聚一聚!”
一刻钟不到,村里的人陆陆续续地赶到了麦场,大伙儿议论纷纷:“出什么事儿了?”
村长放下锣,拿起烟锅“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吐出两口烟道:“这……老周啊,昨晚走了……”
“走了?”
“这怎么突然就走了?昨天看着还好好的……”
“那这怎么办啊?”
“村长给拿个主意!”
树林里,向卿臣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原来他姓周。
“他什么来历?”
关修:“村长啊。”
他本在懊恼自己怎么惹上这两位不简单的人,听到向卿臣在问他,他想也没想便说了出来,而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老周。
“啊,那个,老周,他是守庙人,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村子里做了十多年的活了,他也不像是普通人,毕竟普通人年过了杖朝之年,难得会有力气抗得动那么长的长梯。”
村里的人怎么也没想到老周竟然走了。一下子,众人心里都有些慌乱,这守庙人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一个不小心,可是要接受上天的惩罚的。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大伙儿干脆就把选择权交给了村长。
村长皱着眉,又抽了两口道:“这……唉!作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