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星无奈点点头,“你六姐一直不在宫中,她搬去了香泽寺长住,说是去为皇上祈福。”
香泽寺是皇家的寺院,那里供奉着历朝历代的南风王和皇后的灵牌,最主要先皇的嫔妃大多都住在那里,六姐搬去那里住,似乎不是好兆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按说六姐不该……”凌修拔疑惑不解。
“你知道香泽寺里有什么吗?”北辰星头一偏故意压低声音道。
“有什么?”凌修拔明显好奇了。
“南风国的龙晶石一直被供奉在吉祥殿中……”
凌修拔一听,立马瞪大了眼。
北辰星望着她笑咪咪地饮下了杯中酒。
在卧龙潭外围又厮混了几天,凌修拔便越来越欢畅不起来了。二师兄的花边新闻似乎比他的政绩更让人津津乐道,她不能接受短短三年他竟变得如此让人不可思议。
你能想象一个帝王责令他的后宫女人全都不穿罗纱穿男袍吗?
你能想象一个帝王不住宫殿住茅棚吗?
你能想象一个帝王特别癖号在有月亮的晚上泡露天浴池吗?
你能想象……
唉,算了,凌修拔真不愿头疼地去想了,总之她的二师兄变得让人很不可琢磨。尽管乍听之下,他依旧还保留着在玉龙山上时的一些积习,但做为一个帝王,他似乎更加偏执。凌修拔想不明白,他保留着这些恶习竟还把他的国家治理的这么好。人们在谈论他的时候,似乎还认为他这是天性纯然骨子里浪漫,完全不觉得他不正常。
只有凌修拔知道他哪儿有些不正常。
比如对女人。
想起当年在玉龙山,他们随着师傅学艺,几乎不与外人接触。那时候的二师兄,整天臭着一张脸,总是时不时地就对她吹毛求疵挑她毛病,她不服气,绞尽脑汁去整他,但最后往往被整的人是她。随后二师兄就笑得很是得意忘形,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真正开心。
二师兄似乎特别讨厌女人,记得有一次,山上下了大雨,一些到玉龙山看桃花的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们在山间迷了路摸到他们的庄子,师傅开门让他们进庄子避雨,那位世家小姐第一次见到二师兄就惊呆了,后来更是失了魂,下山后便得了相思病,随后他父母实在无法便着人到山上求亲,师傅还未说什么,二师兄就暴跳如雷了,直接把那人轰走。后来那小姐亲自上山赖在庄子里不走,二师兄更狠地冷着脸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把那小姐羞的跑下山,第二天就匆匆嫁了人。
从此后,凌修拔就怀疑二师兄真正的身份是不是女人?就象她,明明是女人,却从小到大被当成男孩养,或许二师兄也有难言之隐,他的真身说不定就是女人。越是这样想,凌修拔在望着二师兄那雌雄难辩比绝色美女还要俊俏几分的美貌时更加断定了自己的想法。
当然,直到那件事发生,凌修拔就彻底打消了二师兄是女人的念头。
但也让她明白了,二师兄的确很厌恶女人。那时她天天晚上对着月亮偷偷庆幸自己女扮男装没让二师兄发现。
在此之前,还发生了一些事,当时凌修拔纯粹是和想二师兄对着干。
那家的小姐痴恋二师兄的事也不知是谁给捅了出去,一时之间,山下蜂拥而至来看桃花迷路的丫环小姐们越来越多了,当然来借宿的也就越来越多。刚开始师傅还有些耐心,到最后干趣不管不问了直接找个地方躲起来。二师兄是根本不会给她们开门的,即使人家把师傅好不容易修好的大门又给砸烂了,他也无动于衷。于是这开门的活便落到了凌修拔的头上。
她当时乐的屁颠屁颠,因为每次打开门时那些大家闺秀小姐们多多少少都会给她些小礼物,或者说为了贿赂她能探得更多二师兄的消息,她们后来给她的礼物便越来越多越来越贵重,直到后来凌修拔不得不砍了一棵梨树做了个梨花木的箱子才能盛的下。
当然,她二师兄被扰的上天入地无处可逃的时候,就会对她暴跳如雷地吼叫,甚至不惜把她关进师傅藏酒的地窖里。直到后来师傅也受不了暴怒了,直接拎起她狠揍了一顿,谁叫她把师傅那一季酿的桃花蜜都偷喝光了呢!
若是不喝醉,她总会忍不住爬上来去开门。于是,恶性循环,周而得始。
最后两个大男人不得不联手把庄园打造的铜墙铁壁般,不仅加高了院墙,还重新做一扇铁木大门,就是那种用斧子都甭想劈开的那种门。凌修拔终于够不着那门栓了,于是开门的活儿便从此作罢。
但是,二师兄最坏了,竟然还在门外周围布下了奇阵,让那些来庄子想翻墙头碰运气的小姐们再也靠不了庄子一步。于是,凌修拔直接把那架新做的云梯劈了当柴烧。
被那些小姐们整整骚扰了近一个月,吓的二师兄也整一个月没敢洗澡,对于有异常洁癖的二师兄来说,那绝对是难以忍受的。于是,在一个月明风轻的夜晚,二师兄终于在后山他自已偷偷建造的天然温泉水里泡了个痛快。
那一晚,凌修拔吃撑了,半夜起来拉肚子,听到后山突然有笛子响,那笛声之优美,一下子让她忘了拉屎,她的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哪家的小姐又出了新点子在后山吹笛引诱二师兄。
抱着能得到精美礼物心态的凌修拔飞快地跑到后山扒到山坡上往下看,山坡下,有温泉水雾气萦绕,凌修拔揉了揉眼才看清楚是二师兄正泡在温泉水里吹笛子,凌修拔看到他的身后似乎正站着一个白衣轻纱女子在如醉如痴地听,虽看不清面容,但那优美身姿确是女子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