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欢迎光临。”
“抱歉呢,先生,豆浆已经卖完了。”
现在是案发第二天早上,金果从剧院附近的一家快餐吃了早饭,不得不说,这里环境是真的好,通过快餐店的窗户能直接看到剧院的所在地。
金果正要结账走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金哥,不好了,广千代在医院失踪了!”
2
广千代之前待着的医院已经被彻底搜查了,甚至在医院过道的监控录像里都没有见过她。
“她昨天住的病房没有监控吗?”
“对,为了个人隐私,没有。”
“一间病房没有其他的病人同住吗?”
“广千代所在的病房是多人间,不过当时赶巧了,病房里的其他病人早出院了,只有广千代一人。”
“唉,真是奇怪了。”
金果挠挠头,在医院的所有监控里都没有出现过广千代,那么她是怎么在病房里凭空消失的呢?简直太烧脑了,密室逃脱也不可能躲过房外的监控啊。
“金哥,要不查一查附近街道上的监控?”金果旁边的年轻刑警问道,看起来才二十出头。
“好吧,郭杰,这件事交给你了。”
郭杰,刚担任刑警一年,经常和金果搭档,两人的配合也是格外默契,也不断跟金果抱怨何时才能像他那样拥有睿智的眼眸。
现在,他担当的是工具人,只有跑腿的份。
金果在一个十字路口与郭杰告别后,独自走在大街上。
广卫的死对于金果是一头雾水,切入点只有广千代了,可她也不知所踪。
不过这已经确切地说明了广千代与此案脱不了干系。
昨天询问了剧院的所有人,包括观众,差不多的回复听起来都没什么问题,这令金果更加迷惑。
金果走着走着,路过一家便民超市,他走进去买了瓶水,出来时看见停在路边的房车。
这并不令人在意,但给了金果很大的印象。
房车侧面写着今晚九点举行街头魔术表演。
金果双手插兜,感叹道:“谁会在这种车上打着魔术的广告,难得一见。”
3
晚上九点,在医院附近的十字路口分外热闹,一位身穿黑色背带裤和白色衬衣的男子正在进行魔术表演。
漆黑的夜晚被灯光点燃,密布的乌云也闪闪发光。
如今的时代,还有人进行街头演出。
现场很和谐,没有城管的打扰。
一番热闹后,已经十一点了,观众们陆续离开,最终只剩下了两人——金果和魔术师。
魔术师正在收拾东西,并没有招呼金果。
“你好,我能问点事吗?”
魔术师没看他,低头忙活着自己的事。
金果瞅见了他身后的白色房车,看来魔术师是在车里过夜。
“有什么事吗?”
“打扰了,我想问问一个魔术揭秘的事情,如果冒犯了我也很抱歉哈。”
“没关系,都这个点了,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吧。”
魔术师抬起头,挺直了身子,示意要和金果握手。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如果一个人在密室凭空消失是用怎样的方法呢?”
两人象征似的握了握手,也许是夜深,金果看不清魔术师的面貌。
“不知道。”
还没等金果反应过来,魔术师已经收拾好上了房车,无情的撇下金果扬长而去。
服了,有这样不待见路人的街头魔术师么。
现在这个案子还没有让特案组调查,动用不了一些高科技技术追踪广千代的行踪属实难上加难。
只能人肉搜索了。
4
“倍速在快点。”
“唉,好嘞。”
现在是午夜十二点,金果和郭杰在警察局瞪大了眼睛,仔细地审视街道的监控录像。
“金哥,有什么发现吗。”
“嗐,这么简单的事情,只要仔细看看监控就明白了,我居然还需要思考。”
金果带着郭杰出了警察局,直奔剧院,而刚才的监控录像停留在了医院门口。
画面上是广千代下了救护车,被一名女护士带走了,方向并不是医楼。
5
剧院里已经空无一人,但是一位鬼鬼祟祟的女人通过后台的小门进来,四处张望。
这处小门本应该是有一位刑警看守,但被此女子偷袭,用了不知名的针管使其晕倒,才如此顺利。
“在哪呢在哪呢……”
这位蹑手蹑脚的女子在后台的沙发上翻找着什么,额头上都急出了汗珠。
女子是不是看看手上的表,因为是深夜,她有些看不清。
突然,她感到背后有些发凉。
“咔嚓。”
一束手电筒的光照在了她身上。
“广千代,你是小偷吗?”
金果和郭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此女子就是失踪的广千代。
郭杰拨通了电话,小声说道:“我们找到了广千代,在剧院……”
“我怎么可能是小偷!”广千代咆哮着,情绪有些失控,又补充道:“我、我是在救我老公!”
“广卫已经去世了,现在我希望你能积极配合调查。”金果像泰山一样竖立在她的面前,令她有些胆怯。
“不、不……”广千代向后退了两步,摇着头,她忘了自己身后是沙发,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金果慢慢向前走去,单膝蹲下,面部慈祥,友好地问道:“你究竟做什么了。”
广千代瞄了他一眼,随后眼球摇晃,有些迟疑。
但她却很想找个人说说话。
6
广千代原来曾是那么的深爱广卫,但是广卫逐渐将中心转移到了剧院的表演与经营上,逐渐忽略了广千代。
多年前,他们的孩子因为一个遗传病丧生,因此两人决定承受悲痛不在要孩子。
当初一边为了戏班演出而投资的钱,一边治疗孩子的费用,让夫妻俩欠下了一屁股债。
丈夫广卫为了不让自己被压垮,只能全身心投入表演,才能勉强得到点心理安慰。
有一次广卫得了咽炎去了医院打吊瓶,偶然相识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女病友,她叫做米袁凤。
两人感情迅速升温,而广千代也早已察觉,没有捅破。
直到有一天,广千代回家的时候,在家里碰见独自一人的米袁凤,这下广千代隐忍已久的感情爆发了,两人发生了争执与打斗。
愤怒间,广千代用桌子上水果刀刺杀了米袁凤。
也许是儿子的去世,也许是债务的压力,也许老公的出轨压垮了她。
等到广卫回家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广千代和广卫面对血泊中的米袁凤,呆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两人商量好并处理了尸体,好在米袁凤是单身女性,没什么朋友,有人发现她失踪死亡也得过好久。
但在这期间,广卫得了抑郁症,多重压力使得他喘不上气来。
也许是受到了广卫的影响,广千代的精神上有些错乱,也得了间歇性失忆症。
当天,她戴着手套在换装室捧着一杯水,里面早已下好了安眠药,递给了广卫。
广卫没什么疑惑,随后意识逐渐模糊,晕倒在广千代的怀里。
广千代从裤兜里掏出了针管,往他身上扎了几针麻醉,又掏出了钳子,拔掉了广卫一颗又一颗牙齿。
期间广卫痛得醒了一次,但因为麻醉针的作用,反抗不了。
他的嗓子和下巴也没有知觉。
完事后,广千代精神有些恍惚,但是她自己觉得这样好爽。过了一刻钟,她回过神来,不相信这是自己做的,惊慌间趁着没人发现,从后台的小门溜出了剧院。
她的衣服上也只有一点血渍,很难引起路人的注意。
回到家中,广千代又忘了刚才的事,想起了今天说好要和广卫一起去看看儿子的墓,于是有了接下来发现丈夫广卫倒在血泊中的事。
广千代在被送去医院的路上,醒来了,也知道自己在救护车上。
抵达医院门口,下车时,几名护士搀扶着广千代,而她瞅见了另外一名位女护士。
于是她挣脱了旁人的搀扶,跑向那名女护士。
不知那名女护士说了什么话,让其他人放弃了对广千代的执着。
女护士对其他人谎称广千代所在的病房,实际上,那间病房广千代没有去,一直是间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