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金果用录音笔将广千代的自述全部录音,已经足以定她的罪,但是广千代之后遇见女护士发生了什么,她就不再多说了。
“对了对了,我还得找那个东西、那个东西……”
广千代自言自语地翻找着沙发,但都是徒劳,并没有找到什么。
过了一刻钟,赶来的其他警部人员带走了广千代,金果的录音笔也奉上。
郭杰和金果悠哉悠哉地走出剧院,两人看着夜空,长叹一气。
金果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通过郭杰要到了孟演员的电话。
奇怪的是,电话很快就打通了。
“广千代没有说她刻意让自己的脑袋磕在了板凳上。”
“那其实是我猜的,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凶手,但我直接说又没有证据,所以我就编出了她自己磕自己的猜测。”
“哈哈,那可真是荒谬。”
挂掉了电话,东方的黎明进入了金果的眼睑,太阳升起来了。
“金哥,咱们不应该去跟着他们一起去审讯广千代吗?”
金果从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回道:“懒得去了。”
“可是……”
“我只想找到凶手,现在凶手找到了,我也懒得掺和了,管它呢!就算有那么多疑问我也懒得去想,懒得去找逻辑。”
金果点燃香烟,猛吸一口,吐出了一圈又一圈的烟雾。
“是有悬念,是有可疑的人,但我不想去碰了。”
有点简单,这才两天就破案了。
“可是,我们的职务不就是这个吗?究竟是哪个护士带走了广千代,广千代怎么得到的麻醉针,广千代在沙发找什么东西,广千代是不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己精神的问题,你不想知道么?咱俩不该去查吗?尸检报告你还没看呢。”
“不想知道。还有,难道其他刑警不会去查吗?”
“可是……”
“哪那么多可是,咱俩一宿没睡,不得猝死啊。”
“好吧……”
“又不是侦探小说,怎么可能那么烧脑悬疑啊。”
两人走在街上,一缕缕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两个斜长的影子在路边整齐排列。
郭杰又问道:“广千代会不会是精神病人,免罪呀?”
“你……我不知道!”
“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广千代在剧院的嘞?”
金果掐灭了烟,将烟头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直觉。”
嘶,精神病……
金果想到,一个得了间歇式失忆症的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有这病的……
他记得刚才,广千代可没说过他俩口子看过心理医生或者去做过精神鉴定。
“他俩有进行过心理咨询或者去精神科的经历么?”
“我看过他俩的病史,只有鼻炎、咽炎。怎么了,你有啥发现吗?”
“没事,就问问。”
想多了想多了,况且他也不想自己再加班。
都交给检察长吧。
2
从十九区开往二十一区的某列火车上,氛围很怪。
这是绿皮老式火车,也许过几天,这辆火车就该废弃了。
小罗洁和他的爷爷选择的车厢只有这爷俩人。
坐过软卧的人都知道每厢软卧有四个销位。
小罗洁很疑惑,为什么会有两个空位,火车上的人明明很多。
晚上,爷爷在屋里睡觉,小罗洁去火车的餐厅听老乘务员讲鬼故事。
他说,许多年以前,每批住在这厢软卧的四个乘客都会丢东西。但不论怎么调查,试了多少种办法,就是查不到小偷是谁。
而且最为诡异的是,乘坐过这厢软卧的每个乘客声称在某天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曾隐约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诡异哭声。
小罗洁问,那个车厢是哪个。
老乘务员说是小罗洁所在的车厢。
还补充说,有五六年了,那间车厢从来没有人待过,因为经常坐绿皮火车的人都知道那里不对劲。
巧的是,小罗洁和他爷爷第一次坐绿皮火车。
老乘务员继续讲了起来。
以前,那些被哭声吓到的乘客无一例外,都选择在火车过道上打地铺。
因为三年前这里发生过一起惨案。
当时有一个喜欢顺手牵羊的惯犯。
有一晚,他正行窃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水杯,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倒霉的是,这厢卧铺的四人并不是什么善茬,各个都是道上的人。
二话不说就开始围殴这个小偷,不论他怎么求饶,怎么道歉,这四人就是不停手。
一拳一拳的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就连其他围观的乘客也都拍手叫好,甚至嘴里还兴奋的喊着:
“打死他,打死他”
这个小偷就这样死了。
因为这事发生在二十年前,当时揍人的那几个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隐瞒了他们杀人的真相,所以成了人们常谈的诡事。
据老乘务员回忆,他至今都忘不了那个小偷临死前的眼神,那是无尽的绝望和滔天的恨意。
小罗洁回到车厢,在上铺辗转难眠。
但是奇怪的事就是他的爷爷没有磨牙。
不过,他也不管那么多了,听了鬼故事的他想赶紧睡觉。
但过了午夜十二点,他还是睡不着。
他心想,这个故事肯定是假的,定是有人借此行窃。
“嘀嗒。”
想着想着,他就打了个激灵股,凉意遍布全身。
“嘀嗒。”
什么声音?小罗洁还以为是钟表的声音,不过这也不太像。
应该是哪个杯子在桌子上倒了,水顺着桌面滴到了地上。
也许是他想找个安慰,便喊了喊爷爷。
没反应。
他下了铺,来到爷爷的铺前,发现爷爷的全身都让被子盖着,脸也完全遮住。。
小罗洁很疑惑,便掀开了被子。
“嘀嗒。”
爷爷满口鲜血,翻着白眼失去了生机。
3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火车驶达了目的地,车上的人全都被指引来到火车站等候。
他们被火车站的保安看住,谁都走不了。
“尸体在哪里?”
从辖区警察局赶来的刑警到了,上来就询问老乘务员。
他们并没有介绍自己。
路人见到他们的制服便知道发生什么了。
“来,我带你们进去。”
面相严峻冷酷的男人,富有心机的男人,目光锐利的男人,让等候的人不自觉地感到惶恐。
他们看上去让人毫无可乘之机。
“第一目击者呢?”
不知谁这么一说,小罗洁被别的年轻乘务员带了过来。
同时,身材魁梧,眼神和蔼的男子朝着小罗洁走来。
而小罗洁觉得他也就三十正好,但却有种活了几辈子的稳重感。
“你好,我是金果,你也可以叫我金刑警。请出示你的证件。”
同样的,其他刑警也开始对那些乘客开始逐一调查。
金果特地将小罗洁带到一个里案发现场很近的无人包厢。
两人对立地坐在下铺,于是,金果开始了。
“十五岁的高中生。那么你和你爷爷乘坐火车是要去哪呢?”说着,金果先是从上衣兜里拿了包装完好块巧克力递给了他。
小罗洁接过,回道:“我们是要回老家。”
“那事情经过……”
“我去餐厅听老乘务员讲鬼故事来着,然后回到铺上失眠了,我因为害怕,所以喊了喊他。但爷爷们没有吱一声,睡觉甚至没有磨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嗯。”金果点点头,再次从兜里拿出来巧克力,撕开包装开始品尝。
小罗洁见此,也吃起巧克力。
这次的问话,金果并没有拿出他的小本本,看起来像是平常的唠嗑。
就是金果觉得他有些淡定了,不过现在媒体、科技的进步,是不是使一些小年轻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增强了呢?
“吓人么?”
“有点,幸好我不晕血,要不然晕到了就不能及时报警了。”
“你很坚强,没有哭呀。”
“大叔你太小瞧人了吧,我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我可是高中生。而且我一定要找到凶手,不能让爷爷死的不明不白。”
“哈哈,你还挺有决心,不过这是我的工作。”
金果看到小罗洁并不太丧气,就问了问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