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疲惫之极时,当我心中积郁太多的苦水时,当我举步维艰时,我想走近你,想亲热你,想停飞在你为我栽植的那棵爱的树上,休栖一会儿,只一会儿。因我知道你不喜欢庸俗的懒鸟,你希望它飞得更高更远。”
“从小我就梦想能拥有一个盛满珍宝的饰盒,这个梦想今天终于实现了。但是,就在我往里装珍宝时,忽然悲从中来。因为我多么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用心来锻造这精美的饰盒?让我们一起装进真情、装进感动、装进赤诚、装进爱。让它盛满起来,让它丰富起来。”
“创作的生活使我孤独,孤独的心境让我纯洁。在纯清的碧水中,我认真的种植了仙荷。玉翠的叶,粉红的花,已然摇曳绽放在心池中。但我知道,是你给了它夏季的温度和轻风,这份会意不用语言,只在心灵中神会。”王红把珍藏在心中淤积太久的那份真挚的爱和怀念用散文的方式,向最爱、最理解她和崔博的姐姐倾诉出来。这种倾诉是一种心理和情感的释放,她感到无比的轻松。王红靠在姐姐肩上,姐妹俩默默地流着泪,为这份珍贵的怀念和美丽的情感。
王兰抚摸着妹妹的头安慰道:“写的太好了。小红,姐能理解你,小博真的是太优秀了。如果他还活着,你们一定会是世上最幸福、完美的一对。还有他的爸爸、妈妈,为了我们唐山人民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在我心目中他们才是博大、仁爱、正义、英雄的伟大化身。是他们的形象和精神鼓舞着我们全唐山人,怎样在失去亲人、失去家园的灾难面前,不降心辱志。世上没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了,为了我们他们却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珍惜生命和时间,为国家和人民多创造精神和物质财富呢?”
“是啊,姐。想起地震时的惨景,再看看我们今日美丽的唐山,我们唐山人民没有辜负那些为抗震救灾牺牲的烈士们。可惜,他们已经看不到了。”
王兰激动地说:“会看到了,所有地震遇难者和为抗震救灾牺牲的烈士们都会地下有知的。”
“对了,姐,周洁阿姨来信了。她为崔博的牺牲伤心欲绝,我怕你看了难过,所以没把周洁阿姨的信拿来。周洁阿姨知道你身体不好,她要你有时间去大连玩两天。”
“真的非常感谢周洁阿姨。尽管她离咱们这么远,但从心里觉得她就像母亲一样关爱我们。”
“是啊。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像周阿姨、宋阿姨、赵大夫他们这样的好人的。对了,李姣怎么还没来?”王红说着看了看表。
“是不是她工作太忙了,脱不开身?其实在我心里,李姣是让我最惦记、最心疼的,她给我的感觉总是那个胆小的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
“姐,其实不是,只是你心里总把她当孩子。在李姣身上有一种不易被人发现的坚毅的东西,就像冬梅阿姨。她只是外表上像李叔叔,给人一种软弱的感觉。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真的很想她了。要不我再给她打个电话?”
“别,别耽误她的工作了。要不是工作太忙,她不会不来的。”
王红发现姐姐的脸绯红,忙摸了摸姐姐的额头,焦急地:“姐,你又发烧了,不行,我去给李姣打电话。”说着下床穿上外裤就往外跑。
王兰虚弱地喊:“你不要把我的病说得太重,会吓着她的。要是她工作太忙,我们就去医院。”
“知道了。”王红答应一声跑出家门,来到公共电话亭,拨通电话:“喂,
你好,是开滦医院吗?麻烦您找一下李姣……”
“喂?你好,我是李姣。”
“姣姣,是我,姐发烧了,你能不能回来给姐打一针?或输点液。要是你工作太忙了,我和姐就去医院?”
“你们不用来医院了,我马上回家。”
王红跑回家:“姐,姣姣说马上就来。”说着坐在姐姐身边,“姐,你和姐夫最近的关系怎么样?”
“这也正是我想跟你说的。我们最近的关系相当不好,经常为一点小事吵起来。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考学。我只要不学习,陪他看电视,他什么活儿都愿意干。我若拿起书,就算家里什么活儿也没有,他也会找碴儿。为了看书,我整天要看他的脸色。他高兴了我才能放心地看,他不高兴了我看书就像做贼一样。有一阵我真想放弃考学的梦想,也像别人那样,下了班回家做饭、吃饭、做家务、看电视、睡觉,过一种普通人的生活。可生活的节奏一松下来,我就像乐器上松散的弦,再也奏不出美妙的音乐来。生活变得毫无乐趣。无论干什么都心不在焉。”
“姐,你为什么不把这些话跟姐夫说呢?他或许能理解你的这种感受。”
“我跟他沟通过不只一两次了。每次跟他说这些,他不是睡着了,就是瞪着眼睛看电视,要不然就和你争吵起来。我们现在的家,就像一包易燃的炸药,随时都会爆炸。我真不知道是问题出在我这儿,还是出自他那儿。”
“怎么会是出自你这儿呢?”
“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你还记得在我和孙凯确定关系之前,我跟你说过我心里爱着的那个人吗?”
“当然记得,就是那个地震时冒着生命危险从废墟里救出妈妈和王黎的那个人吗?”
“是的。”
“怎么?姐,你还想着他?”
“随着婚姻的开始,我也以为把他淡忘了,他只是藏在我心中一个美丽的梦而已。可是,他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且现在我们就在一个组工作。”
王红吃惊地瞪大眼睛:“什么?姐,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这简直太浪漫、太不可思议了。”
“这我倒没觉得。初见他,我只是有一种多年未见的亲人的感觉。但随着一起工作的接触,越来越发现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同事之间的范围。这也是我最怕的。我极力用一种正常的心态平衡着我和他和孙凯之间的感情关系,唯恐我和孙凯的感情失衡。”
“难道你们彼此向对方倾诉了这份感情?”
“没有。我们谈话从来没有涉及过感情问题。可我们之间瞬间眼神的碰撞都会胜过多少语言的交流。无论我怎么克制、回避,也克制、回避不了这种微妙的感觉。家庭的责任感驱使我克制自己不能与石磊再这样发展下去。”
“姐,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调离单位,不能再跟他见面了。”
“有这个必要吗?”
“有的。这种感情不仅消耗我和孙凯的感情,而且也耗费我很多的精力。因为这瞬间灵魂碰撞出的爱情火花就像一场大劫难,把我和孙凯四年的感情洗劫一空。我怕,我怕这种感情,我怕这火花会烧毁我们四年来辛辛苦苦筑造起来的家,毁坏石磊未来的生活。每天下班回家,我需要在路上努力回忆和孙凯四年来生活中培养起来的感情。这样太累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