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珊趁势把自己的头发散乱,把衣服解开,开始解石磊的衣服。石磊烦躁地用手乱拨两下喊道:“走开。”翻身熟睡了。乔珊看着石磊,脸上露出阴险的表情。之后把自己的衣服撕坏,躺在石磊的身边……
第二天早晨,石磊睁开眼睛,一翻身看到披头散发、衣服撕坏的乔珊躺在自己身边先是一愣,他机警地坐起来,本能地往后移动一下身子。用力晃动两下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他回忆着昨晚的一些情景。他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但有一点他心里非常清楚,他绝没有对她怎么样。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乔珊,用力推了她一下,喊道:“起来!”
乔珊被喊声和用力的一推吓了一跳,她“嗖”地坐起来,当她反应过来,便一副怨恨、委屈地说:“你昨天晚上干的好事!”
“我干什么了?”石磊厉声问道。
“你干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说着乔珊装作委屈地哭了起来。
“乔珊,谢谢你昨天晚上来陪我。但我告诉你,尽管我昨晚喝多了,可能说了很多过头的话,但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你最好少跟我来这套。你这种女人我见的多了。快点!把衣服穿好!”
乔珊被石磊震住了,两眼呆呆地瞅着石磊,双手机械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石磊边往洗手间走边说:“穿好衣服,请你走。”乔珊听了这话,非常失望,跟在石磊后面急切地表白:“石磊,不管我用什么手段想得到你,可我是真心爱你的。”石磊没有任何反应,照样刷牙、洗脸。“石磊,难道你的心是块石头吗?”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要说的话,就是昨晚不该带你到我家里来,我只能向你道歉,并表示感谢。”
“道歉?感谢?哈哈……我倒要感谢你向我吐露的秘密,哈哈……”乔珊一阵歇斯底里的冷笑。
“秘密?什么秘密?”石磊警觉地问。
“你后悔去吧!我要让全唐山的人都知道你和王兰是什么货色,别在我面前装假正经了。”乔珊嫉妒地、恶狠狠地说出这两句话。
石磊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回忆着昨晚说的话,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但他知道昨晚在极度痛苦,再加上酒的作用下,只要有人听他倾诉,不管这个人是谁,都会把对方当成知己的。现在他第一个意识就是要保护王兰。他声音低沉、异常严厉地说:“乔珊,你跟别人说我什么我都不会在乎,但你要是败坏王兰的名声,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乔珊满不在乎地把头一仰说道:“不客气你能把我怎么样?”
石磊的额头上的青筋突然暴起,双手像钳子一样抓住乔珊的两只手腕,疼得乔珊叫起来:“你要干什么?疼死我了。”
石磊此刻眼里冒着凶光,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在外面败坏王兰的名声,我就废了你!我宁肯去坐牢。你想想值不值得?我会说到做到的!”
乔珊被石磊凶狠的样子吓坏了,她两只胳膊被石磊攥得疼痛得实在受不了了,哭喊道:“哎呀,你……你放开我,我……我……我保证不会说的。”
王红每天给李姣做饭、送饭,在医院看护李姣。李姣的脸上很快红润起来,心情也愉快了很多。看护完李姣,王红晚上回到家都要抄两个小时的《金瓶梅》,然后站立着练一个多小时的书法。每天都是零点左右才休息。虽然李姣说可以吃医院食堂的饭,但王红却坚持要自己亲自做。她认为对于李姣来说不仅仅是一顿两顿饭的问题,而是体现亲人的关爱,对她精神上是一个安慰。所以除非自己白天有课,偶尔让护士给李姣买饭吃。她每天医院、学校、家里,三处奔跑着做饭、送饭、看护,讲课、抄书、练字。两周下来,她感到自己非常疲惫,而且消瘦了很多。但她只是对着镜子笑笑,对并不胖的自己乐观地说:正好减肥。
李姣该出院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她和石磊的关系。这天晚上,王红从医院出来,来到石磊的家里。院门敞开着,她犹豫了一下,径直走进院子,敲了两下房门。里边传出石磊不耐烦地喊声:“门开着。”王红走进客厅,石磊头也不抬地只顾一个人喝酒。王红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石磊对面的沙发上,注视着石磊。石磊的衬衣已满是油腻,西服皱皱巴巴。再看客厅,茶几上除了吃过的方便面盒,就是空酒瓶和喝剩下的茶根,沙发罩已经很脏,家具上已有很厚的灰尘。
这就是姐姐跟我说过的,那个从小受尽欺辱并未改变坚强的个性,非常爱整洁的石磊吗?然而爱的失落却使他的精神委靡。难道爱的获得与失去真的会改变和毁掉一个人的意志吗?
王红这样想着,一直没有说话。石磊感觉有点不对劲,抬起头来吃惊地站起来。他以为又是乔珊,没想到会是王兰的妹妹。他很窘地站着,不知说什么好,尴尬地嗫嚅:“是……是你……真……真没想到,我……给你倒杯水。”说完拿起暖壶,晃了晃却是空的。不自然地笑笑说:“我……我去烧。”
“谢谢,不用了,我待一会儿就走。请坐吧,我有话要问你。”
石磊坐在沙发上,低下头。
“石磊,姣姣就要出院了。我想知道你想怎样处理你和姣姣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说,你对姣姣还有没有感情?”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王红只好又说:“我知道你的个性,由我来替你说好吗?”
石磊仍没有说话。
“你和姣姣还是有感情的,她在医院这些日子,你非常惦记她,很想去照顾她。但你害怕被她拒绝。所以你在家里度日如年,你并不会喝酒,可你现在却借酒消愁。你一向爱整洁,可你却没有这个心情。所以你衣着邋遢,屋里一片狼藉。尽管我不是太了解你,但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以你过去的性格,你会毫不犹豫地去找我姐。因为你太爱她。可你没有这么做,这说明你放不下姣姣。石磊,别跟自己较劲了,感情这东西可以对别人做假,对自己却做不了半点假。明天姣姣就出院了,去接她吧。她是爱你的,而且她也非常值得你爱。”
石磊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听着。
“石磊,我走了。”王红说着站起来。
石磊站起来,感情复杂地看着王红,费力地问:“你……你姐姐她好吗?”
“还可以,为了排除自己精神上的痛苦,她给自己安排的学习时间很满,除了必学的功课外她又自学着商务英语。每天写日记、练书法。现在无论是功课、英语,还是书法,进步都很快,所以她的精神状态也就越来越好。可以说,最难挨的日子她已经挺过去了。”
听了王红的话,石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真诚地说了句:“谢谢你,王红。”
王红笑笑,没说什么,走了。
王红走后,石磊坐在沙发上沉思着王红说的话。难道真的像王红说的那样吗?自己对王兰那种刻骨铭心的爱并没有变,可为什么在李姣拒绝自己的情况下没有去找王兰呢?对于李姣难道仅仅是责任吗?王兰的病令自己心痛,而李姣的意外事故使自己惦念得坐立不安。当王红告诉他,让他去接李姣出院时,为什么他会感到一阵欣喜。这说明李姣已经同意并原谅了他。想到这里,他开始大扫除,把楼上楼下打扫收拾得干干净净后,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扔进洗衣机里洗着,然后冲洗着几天没有洗过澡的身子,在沐浴中,他感到身心无比的轻松和畅快。
第二天早晨,王红早早起来,买了早点来到医院。姐妹俩吃完饭,王红把饭盒洗干净,回到病房,坐在李姣身边轻声问:“姣姣,等一会石磊就来接你,你要听话,跟石磊回家。”
“不,红姐,我已经想好了,让他去找兰姐。我不能……”
“姣姣,石磊和姐都是非常有思想的人,他们不需要你来告诉他们该怎么做。如果像你想的那样,石磊早就去找姐了。他不但没去找姐,每天都在借酒消愁。这种感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姣姣,你如果再拒绝石磊对你的感情,你会毁了他的。除非你已经不再爱他了。”
“不,不是这样的。”李姣一急流出泪来,哽咽地说:“我知道,我这么做伤害了他,可是你知道吗?在伤害他的同时,我的心在滴血。”
“姣姣,好好珍惜这份感情。否则你会后悔的。”
“可是我……”
这时,石磊穿着一套休闲装进来,跟昨晚上的他简直判若两人。昨晚的石磊萧索、落寞,而今日的石磊潇洒,充满活力。见到王红他有些窘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王红忙站起来说:“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上午还有课,我先走了。”说完走到病房门口,又转过身来微笑着对石磊说:“对了,姣姣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还需要你好好照顾她。要是你让姣姣受了委屈,我可不答应噢!”
石磊不好意思地点头笑了笑。
李姣慌忙坐起来,流着泪喊:“红姐……”
“看你,又流泪。我有时间会去看你的,我走了。”
石磊见李姣要下床,忙说:“你别动,我去送她吧。”
石磊把王红送走回到病房,李姣含泪想说什么,石磊忙说:“李姣,你别再说什么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石磊,你是不是非常喜欢孩子?”
“是,啊,不!其实有没有孩子并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只要我们能互相理解,相依相伴,就够了。”
“石磊……”李姣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李姣和石磊回到家,石磊体贴地说:“你上楼休息吧,我来做饭。”
“我陪着你吧,躺了这么长时间,都躺够了。”
李姣说着就要帮石磊洗菜。石磊慌忙拦住她,嗔怨道:“别动,你不知道你现在还不能沾凉水?还是当大夫的呢?”
李姣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石磊看到李姣这一可爱的动作,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下,一种复杂的感情又一次涌上来:这么可爱的女孩为什么就不能爱她呢?如果上天安排她是我的妹妹该多好啊!她是那么纯真、善良、可爱。我一定会是疼爱、保护、照顾她的好哥哥。她也该有一个比这更好的归宿。人啊!就是这么矛盾、复杂、奇怪的动物,不在她身边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惦记她,当她站在面前时,感觉就不对了。和她的感情虽然不是相爱的那种,但我们的感情早已由单纯的责任变成了一种无法分割的亲情。是的,亲情,这种亲情的分量并不亚于爱恋的情人。
石磊呆愣的沉思,使李姣有些恐慌,怯怯地问:“怎么了?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石磊回过神来忙说:“啊,没有,听话,上楼休息,这里由我来做。”说着搂着李姣的腰,扶她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