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孙女。回去的路上,于石槐唯恐王丰心绪不佳,很是鸡汤的开导了他几句:“随着时间流逝,人总是会学会成长,学会面对的。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即便是伤害过我们的人,也能原谅。”
王丰很是困惑:“伤害过我们的人也能原谅?”
老头肯定的点了点头:“对啊。”
“那不是原谅,那是算了。”王丰果断的摇了摇头,顺便又补了一刀:“要么,就是实在打不过,靠熬年龄也熬不死他。”
这忒妈的,老头开始犹豫了,自己真要考虑选他当徒弟?
不过看他中气十足的样子,择日不如撞日,干脆把事情挑明了说。
“对了,小子,你对老夫的身份就没有好奇心吗?”
从回归小子这个称呼来看,刚才王丰的回答确实噎到他老人家了。
“好奇,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于石槐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合着知道太多就该被灭口了。他算是明白了,咱这孙女脾气还行,这些年为啥总会撸起袖子加油揍他。
努力平复了下心绪,他得意洋洋的说道:“昆仑的事,我不知道的,别人基本也不会知道。说出来吓死你,小子,你于爷爷我是昆仑独一份的当代行走。行走位置多重要知道不?净土所有的俗间事务,除了试炼,我都有权监督!”
这才对嘛,昆仑和俗世,只进不出,没个约束怎么能行?一明一暗两条线才是王道,王丰捋了捋思路。
老头拈着稀疏的白须,斜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愈发的自鸣得意:“小子,现在明白了吧。”
“明白了。你在家乡耕耘着农田,他们在边疆站岗值班。”
没了于珊珊的约束,显然这小子愈发的放飞自我了。
于老头气的七窍生烟,直接就是飞起一脚。
哇哦,真是高手啊,一股大力袭来,王丰腾云驾雾般飞起,竟是毫无抵抗之力。
“扑通”!
王丰直挺挺的落在草丛里,标准的天神下凡脸先着地。啊哟,这老头确实有门道,这力道不知道怎么使的,直接踹飞就算了,自己的腰腹竟然还丝毫无法用力。
这边,于石槐也是微微一惊。这小子实在太气人了,虽然自己及时收回了力道,到底他资质一般,不会踢坏了吧。连忙上前查看。
虚弱的吐出几片草叶,王丰有气无力的伸出右手,摆成一个斗型轻轻晃动:“药,药。”
于石槐下意识的想要取出伤药,转念一想,探手把住王丰的脉搏,随即冷哼一声霍然撒手,附带重重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爬起来!”
这老家伙竟然把脉都会!王丰黯颇为无奈,至于踢我嘛,不就想碰个瓷混颗丹药,小说里的高人不都是平易近人的嘛。
见识了于老头的厉害,王丰接下来老实了很多。毕竟鉴貌辨色这技能于珊珊已经帮他培训得很好。
虽然蜗居在地处边陲的白城,于家和王家祖上都曾经盛极一时。当初建立昆仑净土的大能里就有两家的老祖。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世间行走的肥差自然就落在了于家。因为年龄关系,于石槐已经开始着手寻觅下一代行走了。
找我?王丰有点诧异:“不是行走从于家产生吗?我不合适吧。”
“哪有那么绝对啊。人才可遇不可求,谁能保证江山代有才人出。于王两家同气连枝,如果于家没有合适的候选,当然要从王家找,下一代有合适的再转回去,这才是报团取暖。放心,类似的事祖上有过两次了。”
“可是,我资质一般,你又不是不知道。”
有自知之明不错,于石槐很是满意,心说,这才是我看中你的地方,心思细腻知进退,猥琐却不贪心,除了这说话实在噎人。
吊足了王丰的胃口,他才嘿嘿一笑:“知道药王吗?”
药王?就凭你也配?就在王丰下意识的就想作死时,心中一动:“晋朝那位药王?”
“正是!”于石槐肃然答到。任他平时再不拘小节,还是不忘俯身往西南方向拜了拜。
原来是这位大神啊,王丰恍然大悟。药王于思邈,这是绝世大能,由医入道,丹药之道出神入化。为人心性更是高洁,用修界良心来形容绝不为过。成就金丹大道前,他淡泊名利,始终奔走在世间悬壶济世,活人无数。只是这于家祖上如此风光,想必咱老王家祖上也是煊赫一时啊。至于是谁,却是不大好意思出口垂询。
难怪这老头能炼丹,转念,他又悟出了点什么,感情这老头从小也是资质一般,后天活生生靠自己练丹往上堆的,怪不得不大在乎自己的资质。所谓一明一暗两条线,不就是强的选手走出国门参加奥运会,差的运动员在家拼命磕药玩全运会。
只是这种水平竟然都只是落后分子?回想起先前老头那一脚,王丰忽然有点不自信了,虽然有灵物鼎,自己真能活着见到于珊珊吗?
于是,他很心虚的问道:“于爷爷,在这世上,你的能力大致是什么水平啊。比如,力量多大?”
“怎么说呢?”于石槐略一沉吟:“这力量,六百五十斤吧。”
啥,不高嘛,王丰不好意思直接说:“前些年,报纸说是洛基合众国有个黑人一拳能打出一千斤,这是真的吗?”
心说你小子还看不起老夫了,于老头不屑一顾的说道:“他那是集全身之力。我这是单纯的力量,不考虑发力、速度、技巧之类。”
用脚尖挑起一块鸡蛋大小的鹅软石,于石槐轻描淡写的一拳击出。
“啪!”
粉末四溅!
老头云淡风轻的继续骚包:“就那样的黑人,老夫一拳就能打死一个。”
厉害啊!王丰目瞪口呆。
“怎么样?还会不会小觑老夫?”于石槐故作不经意的搓着手,玛德,这石头怎么这么硬。脸上却是眉飞色舞,就差直接明说,快来求我啊,求我啊,当我的徒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