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小心翼翼的将地上凝结的晶体收集起来，装在煤油瓶里。
“史密斯先生，你现在有头绪吗？”毒海问道。
“叫我史密斯就行，现在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史密斯说道，“你以前有跟别人说过你的异类物吗？”
“有，我生活这么多年，周围只有我有这情况。”毒海如实回答，“我那时太恐惧，所以想找人帮忙，但没人信我，包括我父母。”
“没人信就好。”史密斯如释负重般庆幸道，“啊不，我的意思是，你的情况确实不能跟别人说。”
“异类物很稀有，它们是法术的根源，只是我目前坚信的理论。”史密斯说道，“通过实体的异类物，完全可能创造法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用想都知道，这东西是个麻烦玩意。”毒海吐槽。
“对，更何况你身上的极有可能是个野种。”史密斯比划比划，“野种知道吗？也许只有你才有这种异类物。”
“史密斯，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野种在我们那是骂人的话。”毒海苦笑起来。
史密斯尴尬的推下镜框，“抱歉，那说是变种吧，总之你要定期来我这治疗知道吗？我需要更详细的数据。”
“史密斯，我还有个问题。”毒海道，“我到底被传承了什么？”
“这我也不清楚，毕竟你身上的异类物我没见过。”史密斯认真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你应该是位术士了。”
“很有可能是真正的术士！”史密斯只是兴奋，“正统的传承，你跟现代术士不同。”
“可据我所知，我家没什么深厚的历史背景。”毒海疑惑不解，“我爷爷他当年还是流民呢。”
“所以说是变种啊。”史密斯解释道，“不是通过古老家族获得的传承，这例子太少了，被我遇上，简直。”
史密斯说完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与执念，毒海稍微向后退去，史密斯目前的表情实在让人容易误解。
“所以说，我还会被它困扰吗？”毒海还是不放心，“它还会暴躁吗？”
“我觉得你应该有能力控制它了，别忘了你现在是术士。”史密斯确定无误。
然而毒海现在依然感觉不到半点法术适应性。
“那现在还需要干嘛？”毒海突然失去了动机，“我还要干什么？”
“这你问我也没用，我只是个研究者。”史密斯坦然道，“今天的数据我已经收集完了，做出更好的药液需要时间，你明天再来吧。”
说完史密斯就直盯着煤油瓶里的晶体看，好像要把它看穿才肯罢休。
史密斯那痴迷的研究欲让毒海不想再打扰他，可是自己现在好像也没事情做了。
自己就是来科尔切斯寻求治疗的，这是毒海唯一的目的，现在目的已经达成。
于是毒海尴尬的发现，自己好像什么用也没有，洛尔还没有给进一步的指示，上官臆也没空。
说好听点，自己是计划的一份子，说难听点，自己就是个患者，根本不算成员。
这一刻，毒海深刻的感受到自身的孤独，他跟别人没有半点关系，对科尔切斯的一切也完全不了解。
他参与不到任何的事情之中，从哪里来看，自己都只是局外人。
一个迷茫的局外人，也许只有回家的念头才能让毒海坚持下去了。
毒海掏出通讯器，他从没有这么渴望联系到淅河，那个陌生的家伙。
翻开通讯录，毒海看着淅河的代码，他决定联系一下。
咔吱———
诊所的门被打开了，有人从外面进入了诊所。
毒海和史密斯都听到了，毒海以为是上官臆回来了，但史密斯明白她不会那么快返回。
毒海朝门口的身影喊道，“上官臆，洛尔有什么指示吗？有需要我的事吗？”
“上官臆？那是谁？”身影回应道，“你又是谁？”
毒海愣住，身体停下，他才发现来者并不是上官臆，而是一位陌生的女孩。
女孩看起来已经成年，身高并不高，但也没比毒海矮多少，她穿着类似于工作服的有帽卫衣。
卫衣下是普通的连衣裙，穿的黑色筒鞋，左手提着一个小手提箱，手提箱看起来很精致。
虽然她的卫衣连帽，但她还是顶着个礼帽，即使那礼帽已经有些破损。
不过女孩身上有更让毒海说不出话的东西，女孩也意识到毒海的注意点。
“盯着我的脸看？”女孩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又有黑眼圈了？”
“啊？抱歉！”毒海急忙转移视线，“我只是有些惊讶。”
换作别人，要是看见一位普通女孩的脸上戴着个奇怪的装置都会特别关注的吧？这不能怪毒海。
女孩整体看上去很正常普通，跟常人没什么两样，当然，如果你无视她脸上的玩意的话。
女孩脸上的装置像是个面具，只不过它是机械结构的，应该是机械师的产品。
这装置贴合在女孩的右脸上，正好覆盖了她的右眼以及周围一些部位，没有到半张脸的程度。
在女孩右眼的位置，是一个类似于摄像头的东西，它好像可以转动，应该起辅助作用。
总之，这东西和女孩整体风格完全不符，所以毒海多看了几眼，没想到让她不快了。
“缪加？”史密斯从毒海身后出现，“怎么？有新病例了？”
“是的，史密斯先生，情况还是很糟糕。”被称作缪加的女孩失落道。
但也就是失落了片刻，缪加还是很快恢复正常，“这位是谁？”
“我是毒海，也是计划的成员，叫我海就行。”毒海自我介绍。
“毒？真是个奇怪的名字。”缪加直言，“我叫缪加，请多关照。”
为什么你也叫我毒啊？毒海有心无力感极强，他决定给自己起个别称。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的眼睛………”毒海想直说，但只能拐弯抹角。
“对不起，刚才我有些敏感了，你应该只是好奇。”缪加率先道歉，“这是我的视觉辅助器，是一位机械师给我做的。”
“视觉辅助器？你的眼睛……有问题吗？”毒海顿时理解一二。
“她的眼睛没问题，就是不能让莱茵人看见。”史密斯说道，“因为她的可是魔瞳。”
毒海没什么反应，在龙息，要是暴露，他也完全可以被叫做妖怪。
所以毒海还是理解缪加分毫的，只是这个称呼也太舆论了吧？
“尤利乌斯之瞳，知道吗？”史密斯问道。
“嗯？”毒海的表情代替了他的回答。
“缪加小姐，她家就是被人诟病的尤利乌斯家族。”史密斯解释道，“她的家族来自莱茵布鲁克。”
“因为战乱所以来到了这里。”缪加补充道，“另外史密斯先生不用说的这么详细，就当我有眼病吧。”
“你那不是眼病，毒，能理解，是吧？”史密斯问毒海，毒海点点头。
“所以你还是把它摘下来比较好，戴着很累吧？”史密斯建议道。
缪加犹豫了下，她看到毒海并没有别的态度，于是伸手取下装置。
毒海这才看到缪加的全貌，她的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特征，实际上她挺好看的。
以毒海的感觉来说，只是缪加的表情略显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