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吗？”缪加问道，她的眼神是在等待毒海的反应。
毒海摇摇头，他不是莱茵人，甚至不是诺斯威赤人，所以没有什么偏见。
实际上除了那只别样的眼睛外，缪加与常人没有区别。
她的右眼呈现不正常的褐红色，而且没有光泽，如果仔细观察。
会发现她的右瞳孔是“分离”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把瞳孔整块打碎了似的。
另一只眼睛就是普通的灰褐色，事实上缪加那只正常的瞳孔才让毒海惊讶。
因为灰褐色在科尔切斯似乎并不多见，就连他也只是褐色加黑色。
像缪加这种灰褐色，毒海真没怎么见过，于是跟大众的反应不同，缪加的正常眼更让毒海出乎意料。
“史密斯先生？你这会有空吗？”缪加问道，“新的病例情绪很不稳定，他拒绝一切诊断，只接受专业人员的检查。”
缪加说完表露出请求和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眼神。
“是吗？这种人真是缺乏同理心呢。”史密斯直言不讳，“明明你已经那么努力了，还心怀偏见，我认为他实在没有治愈的价值。”
缪加听到史密斯的评价，表情难受，“史密斯先生，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但还是不要用价值来评价一个人。”
史密斯做出一副道歉的礼仪，他微咬嘴唇，也明白刚才的自己说的太严重了。
“那个……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毒海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询问，因为缪加的情绪似乎也不怎么稳定。
“缪加小姐是平民救助组织的领导人。”史密斯介绍道，“最近难民和患者越来越多，她们那也是照顾不过来。”
“救助组织？”毒海吃惊的看着缪加，她明明很年轻，居然是位领导吗？
“领导人说不上，史密斯先生过誉了。”缪加摆摆手，“我最多只是继任者。”
“好吧，看在缪加小姐的面子上，我会去看看那个家伙，顺便让他知道最起码的尊重。”史密斯答应了缪加的请求。
缪加的眼睛顿时露出一丝神采，“感谢！”
“不用感谢，这是我的职责，也是合作的目的。”史密斯说道，“毒，缪加小姐她的组织是和帝皇计划合作的，你们可以互相熟悉一下。”
“哎？原来和缪加她们是合作关系吗？”毒海没反应过来，“我是新人，也是来治病的。”
缪加听到毒海说自己是来治病的，顿时表情震惊并且直接上手“扒”毒海衣服。
“哎？哎？！缪加你干嘛？！”毒海吓得连连后退，但是缪加没有停下脚步，她很严肃。
拉开毒海的衣领，缪加环顾了毒海的颈脖一圈，仔细的在寻找什么东西。
突然被缪加近身观察，毒海满脸黑线不知所措，要推她又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不推又尴尬的很。
另外缪加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气味，准确来说就是跟无味似的。
确定毒海身上没有某样东西后，缪加才放手松了口气。
然后她看了看毒海那尴尬的眼神，以及史密斯在一旁看戏的态度，立刻察觉自己的冒犯。
缪加慌乱的摇晃着双手试图解释，嘴巴紧张的歪成了波浪线。
“毒，我想缪加小姐是误以为你是烈血症患者了。”史密斯打圆场。
“没错！”缪加赶紧解释，“我担心毒也是一位病例，我实在不想再看见有人发生这种事了。”
“不过。”缪加难得的露出微笑，“幸好毒并不是我猜测的那样，太好了。”
缪加笑起来跟普通女孩没有什么分别，要不是史密斯说她是一个组织的领导者，毒海还以为她现在在某所大学进修呢。
另外毒海注意到缪加的眼角有轻微的黑眼圈，这是过度劳累造成的？
“史密斯，烈血症是什么病？”毒海回头问史密斯。
史密斯指了指缪加，“也许你问缪加小姐会了解的更多。”
看见毒海正用眼神询问自己，缪加不情愿的说道：“我其实不太想让毒知道这种东西，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传染病，它会破坏人的身体。”
“总之我不想谈这些，希望毒也不要去关注这些事。”缪加建议道，“我担心你也会被传染。”
毒海光是听到这简单的介绍就不寒而栗，更不要说已经见过场面的缪加本人。
“我……我去喝杯水。”缪加说道，史密斯指了指休息室，缪加快步走进室内。
“不用在意。”史密斯拍了下毒海肩膀，“缪加小姐可不是会被绝望击倒的人。”
“实际上，我还没见过比她更强大的。”史密斯这里有了些个人看法，“缪加小姐已经半独立领导组织半年了呢。”
“半独立？半年？”毒海问道。
“是的，虽然缪加父亲已经去世半年，但米切尔侯爵还在。”史密斯说道，“她的亲戚，实权在他手上。”
“不管怎么说，尤利乌斯子爵的死亡，对大多数难民来说，是沉重的打击。”史密斯感叹，“伤心的可不光是缪加一人。”
毒海说不出话，原来缪加的家庭目前是这样一个状态吗？
另外缪加的亲戚居然是侯爵？
不过转念一想毒海觉得不奇怪，莱茵布鲁克是少数几个还存在旧贵族的国家。
科尔切斯土地上，还存在旧贵族的国家就那么几个。
莱茵布鲁克，列克萨斯，奥尼帝国。
也许西?格拉诺也是，不过毒海并不是很了解那个国家。
“不过你不要以为缪加是什么二流的大小姐。”史密斯坦言，“我向来讨厌旧贵族，对新贵族也是不感冒，但缪加对得起她的家族。”
毒海：“尤利乌斯吗？”
史密斯：“嗯，那个曾经诞生过煙影主的家族。”
“煙影主？”毒海似乎听说过。
“那是很久以前出现过的一位人物，但我认为那是杜撰的，用来摸黑尤利乌斯。”史密斯擦拭地上的残留物，“我只相信研究，传承与神话必然有它的逻辑。”
“还有。”史密斯抬起头看着毒海，“我想你应该是组织里最闲的人了吧？虽然你可能有其他事，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留意一下缪加。”
“她即使远超身边的人，也是一个人类。”史密斯语重心长，“只要是人，总会有失去控制的一天，特别是领导者之类的角色，他们往往更加脆弱。”
毒海凝视着史密斯，他觉得史密斯话里有话。
“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至于怎么做，就是你的事情了。”史密斯似乎很擅长将选择权抛给对方。
这让毒海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那个永远不露面的家伙，毒海只见过他的轮廓三次。
从出生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