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熙心想这杜老贼果真是老奸巨猾狡兔三窟。他的印都如此缜密,倘若想抓住他的狐狸尾巴岂不是比登天还难,可得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那你要我如何做?”锦熙问道。
“那我就开门见山,那账簿可在你那里?”
“不在。”
“为何你昨日会去估衣铺,而玉坠又为何丢在那里?别告诉我是个巧合。”
“好吧,账簿在我这里。只是我尚交给你有何好处?”
“你想得什么好处?”
“暂且还没想好,那就先欠着。只是这账簿只得接你们一瞧,还需我来保管。”
“我答应你。”
“那接下来,可有计划?”锦熙问道。
“潜入宫中,将这账簿赐给当皇上对峙”诚络抢先答道。
“倘若贸然进入宫中,他来个死不认账,即无凭无证,王爷与皇上素来就有嫌隙,你觉得他会信杜丞相还是会信王爷呢?”锦熙驳道。
“那夫人有何高见。”
“若想捉住猎物,就得设陷阱下圈套,让猎物掉进陷进无处可逃。”
诚络挠了挠头,有些不知其所以然。
只见王爷微微一笑,饮了口茶。
是夜,丞相府中。
秋雨在屋外侯着,屋内烛光闪烁。杜恙负手背对着跪地的杜锦熙。手里转动着两个核桃。
“解药的分量取决你带回来消息的分量。”
“他们发现了估衣铺”
“可解五分毒”
“已查到你偷税漏税。”
“七分”
“账簿在他们手里”
说完他从袖子里套出了一个拇指大的玉瓶,将瓶子丢到她的跟前。锦熙抓起解药一饮而尽。
“这药够你半月,半月之内,我要见到所有的账簿!从后门出去,回去别让他起疑心。”
“奴婢告退。”
锦熙退出门外。殊不知背对着她的杜恙脸色铁青,死死的捏着手中的核桃,“啪”的一声,核桃在他的手里粉身碎骨。
回到王府中,夜已深。她疲惫至极。
她忽然觉的自己如同蝼蚁一般,别人一个指头就能将其辗死,而如此努力的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心目中那虚无的自由和远方。似乎也离自己越来越远,遥遥无期。
她摊在床上一动不动。
春风推开了门,看她这样子傻傻的笑了笑。端着热腾腾的水走到床前。
“春风,我好像迷路了。”
春风边脱掉她的鞋子边说道“迷路了,那就停下来泡个脚,再继续走,总会找到正确的那条路。”说完将锦熙的脚泡入热水中。
锦熙噗嗤笑了出来,双脚在热水里泡开,瞬间放松了许多。
“倘若我是个卑鄙的人,你还会这样对我好吗?”锦熙声音有些低的问道。
“嗯?倘若你是个卑鄙的人,那我就陪你卑鄙下去。”
“为什么?”
“只因你是杜锦熙啊,无论你卑鄙、善良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你要想卑鄙我就陪你,你要想豁达我也陪你,无论你干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我都会和你在一起,从我随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也注定是随着你。而我在意的是你别哪天嫌我烦了把我抛弃。”
“傻丫头,傻春风。”
春风将手中的水弹到她的脸上“说谁呢?说谁傻呢?”
锦熙用双臂挡住脸“臭春风,这可是洗脚水。”
“那也是你的洗脚水。”
锦熙趁着她没有注意便挠她的胳肢窝,春风缩成一团,忙喊着求饶,待锦熙收手后,她又反击的挠起锦熙的腰,就这样两人扭成一团,在床上咯咯的笑着。
锦熙许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你若开心,她比你还开心。你若痛苦,她比你还难过。她把快乐分享于你,你也把快乐还于她。她不会在乎你是个劣迹斑斑还是完美无瑕的人,她只在乎你不要离开她。在这世上,她就像是另一个你,你也像是另一个她,莫大的痛苦分担成两半,而快乐也将增多成双份。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锦熙心里暖洋洋的。
“你且知道为何我将你叫春风?”
“是因为与秋雨姐姐名字相衬?”
锦熙摇了摇头
“那为何。”
“只因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夫人,我可不懂诗词”
“也就是你无人能及。”
“那这名字听起来还蛮不错的。”
两人一阵疯闹之后,春风吹灭了烛光便离开。
紫竹阁内,敬王正伏案挥笔。一黑衣男子跪地说道:“夫人方从相府回来,现在以歇下。”
诚络像他丢出一包银子后,吩咐道:“此时不可外传,下去吧。”
看着敬王写着白日里所见的账簿。心中无比佩服,这过目不忘的本领也只有王爷才能做到了。
次日,锦熙起了个早,端着让春风备好的早点,就直奔紫竹阁。
刚踏进门,便撞上敬王。她殷切的端着早点笑道:“这是我起早为王爷准备的早点,还请王爷笑纳”
敬王端过早点也不客气就吃了起来。一个撒谎脸不红心不跳,一个觉得理所应当。
锦熙问到“王爷,昨日之事可有进展?”
“尚无”
“那可否借我一看其他的账簿,好帮你出出主意。”
还不等敬王开口诚络说道:“还是不劳夫人费心。”
“无妨,诚络在书房第二格柜子里,你拿给她吧。”敬王吃着早点吩咐道。
诚络无力反驳,只得去拿出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