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熙寻了几件下人们干净的素衣给那人换上。
晌午时分,春风欲将午膳送入屋中,却听一声呵斥“站住!”她顿了顿,停在原地不再前行。
秋雨走了过来,四处打量着她,揭开食盒又合上。说:“夫人躲在屋里用膳,莫非心里藏着鬼?还是屋里藏着人?”
春风低着头说道“夫人来了月事,不便出门,就亲自送去屋中。”
秋雨再看她一眼,这姑娘倒是精明,一双干净的眼睛清澈透亮。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春风舒了口气,连忙将午膳送入。
锦熙看着床上那半眯眼似睡非睡的人,恨不得踢上两脚。春风正好这时将午膳送入。浓浓的鸡汤的香气瞬间弥漫满屋。
“喂,你是吃呢还是不吃呢?”
那人一个翻身起来就往桌前走去。坐下身子,一动不动,眼神示意锦熙先吃。
锦熙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来气“我若是有意毒害你,昨日就不管不问了。”便拿起桌上的鸡汤准备一饮而尽。奈何刚入嘴一口,就被一把夺下。那人拿起勺子不急不慢的将抢过来的鸡汤小口小口的喝着。
这虎口夺食的行为让锦熙愤愤不平。想着要不是见你受伤才不和你计较。
是夜,锦熙终于可以把这位大爷送走了。但是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有些不耐“此时出府无人察觉,往后可怕是难了。”
那人却说“走哪里?”
这下把锦熙问得哑口无言。
“自然是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小爷我来去自如本无定所,又身负重伤,仔细一想这王妃的居所也不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有走之说?”
锦熙听了这货的话气的咬牙切齿,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也自认倒霉。
“那你也不能赖着我的床,我睡何处?”
“这床我也没不让你睡呀”
锦熙此时真想问候他的母亲。再骂一句爷想吐你一床。不对,那是我的床,不能吐,那就吐他一身。
锦熙奈何不了他,想是今晚只能在美人椅上凑合一夜,怎么到这王府里,就没有一夜能睡个好觉!
锦熙睡觉本来就不安稳,一个翻身就倒在了地上,摔醒的她腰酸背痛。看着床上鼾声此起彼伏的男子,心里更加的忿忿不平。连拖带拽的想抢回属于自己的领地。结果却被那人一个翻身,压在了腿下。她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的腿从身上甩开。想床抢不回来,那被子也行,结果他一个全身翻把自己裹成粽子,将被子紧紧压在身下。这下她彻底没辙了,气呼呼地回到美人椅上。
强光刺眼,锦熙揉了揉眼,自己在地上睡了整一夜,全身上下和散了件一样。睁眼便看见那人悠哉悠哉坐在桌边抿口茶,看着她在地上醒来,幸灾乐祸的笑着。
真是脸之大,其上都能策马奔腾了。她嚷道“春风,今日不饿,不必用膳。”
便气呼呼的出门,用眼神警告他别动。独自用了早膳。
填饱肚子后的她心情稍好些,顺手带了些点心回去,准备给他再换一次药。打开门的一瞬间,她决定收回刚才的想法。
满地一片狼籍,房间里的器具七零八落,像是进了贼。那人抱着锦熙最爱的首饰盒,双脚交叉的放在凳子上,从首饰盒里拿起坚果丢进嘴里的那一刻,锦熙怒了。
随手抄起一个细颈花瓶就向他走去。那人看她走来的架势,并不为所动。待锦熙走近,他才说道:“要打要骂随你。反正死在你这里,你也不能好过。”
锦熙气的手发抖,也不能奈他如何,又心疼这花瓶名贵砸他可惜,便放了下来。道“今日我想骂人所以不骂你。”
掏出原是给他的点心,以吃泄愤。他看着她那惨不忍睹的吃相,竟觉得有些饿,便伸手想去抢,不料被锦熙一口咬住,疼的他嗷嗷直叫道:“你这女人,属狗吗?”
锦熙得意的笑道:“不像你不属猪不属狗”
那人忙拿起桌上的玉镯作势就要摔碎,威胁道:“你给不给?”
锦熙心里一紧,想那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平日里都舍不得戴,被这登徒子摔碎,就如同摔碎我的老命。
忙呵住“别!放下它,我给你就是。”
于将点心隔空丢给他,他准确无误的单手接住就往嘴里送。
锦熙夺下玉镯心疼的抱在怀里。气急败坏的碎碎念“我是运气到哪里了,出门都能踩到你,还把你带回来。真是老天造物不测,怎么造出你这么个东西。”
那人咀嚼着点心,厚颜无耻的说到“你就当替你们家王爷还债了吧。”
“我呸!”锦熙再他共处一室多一分一秒,怕是肺承受不起,便摔门而出。
跑到春风的偏房里大口大口地喝着茶。春风劝道“夫人这是怎么了,气大伤了身子,不值当。”
“我可没你那么好耐力。你可知他实属欺人太甚,脸皮比那王府的墙还厚上几倍!”
“那夫人何不把他尽快搪塞走?”
“我也倒是想,奈何他赖着不走,还说要在此养伤,你可不知我昨夜睡的有多累?”
“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好心没好报!”
“看来今夜只有你才能收留我了。”锦熙委屈巴巴的眨着眼睛。
春风也是无可奈何,和锦熙把他问候差不多解了气方可罢休。
那人只身在锦熙的屋里喷嚏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