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青见李玉一脸渴望的望着自己,也不再犹豫,直接开口说道:“李家从前朝开始,就一直潜伏于江南,专门为叛军收集情报,筹集钱粮。”
“不过曾经的叛军,已经夺得了天下,而我李家可以说在其中功不可没。”
李玉感觉自己的认知再次被刷新了,而心中也有一些疑惑,只得开口打断道:“那为什么我们在那黑瞎子岭不出手帮那焦公公几人。”
李松青摆手,示意李玉不要打断自己,接着道:“不过新皇登基不久,一切都变了,变得超乎李家的想象。”
“新皇开始杀功臣吗?”李玉虽然平时不学无术,可是他喜欢听书,而说书先生所讲的那些故事中,就有不少是新皇忌惮功臣,然后想尽办法杀掉功臣的故事。
不过让李玉没想到的是,李松青却是没好气的道:“你这脑袋里一天都在想什么了,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李松青再次整理了一下思绪后才继续道:“新皇登基不久,就开始想要脱离教主的掌控,可是那里那么容易啊,所有两虎相争,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就要跟着遭殃了。”
李玉听到这里再次懵了,也不管父亲的不满,再次出声提问道:“不多啊父亲,怎么又跑出来一个教主了,新皇不是最大吗,难道还有人敢和他做对不可?”
李松青这次却没训斥李玉,反而接着他的话继续道:“新皇原本是前朝皇帝的妹夫,可是没想到他忌惮新皇战功,把新皇独子软禁于宫中十余年。”
“不过新皇当时常年在外征战,倒是并未感觉不妥,可谁知前朝皇帝受奸臣所迷惑,紧急召唤新皇回京,同时派出一队杀手在回京必经之路上埋伏。”
“不过让那前朝皇帝没想到的是,新皇身体当时跟着几名新月教护法,而他们正是教主所派,专门来找新皇寻求合作的,那次大战可谓是死伤惨重,就连新皇发妻,那前朝皇帝之妹也在那场大战中身亡,而新皇在一众亲信的拼死护卫之下方才得以离开。”
“而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新皇有了反心,不光培养了李家来为其提供钱财,更是与那新月教加紧了合作,才用了区区几年时间推翻了前朝,建立了大余。”
“可是谁知那新月教不光志在武林,还想要把触手伸到朝野,这就触到了新皇的底线,所有新皇开始排挤新月教,可是新月教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早已经打入了朝野之中,所以两方势力也是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李玉虽然惊讶与父亲所说秘密,可是依然想不明白这也李家有何干系。不过李松青接下来的话却让李玉又是一阵唏嘘起来。
“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所以李家顿时就成为了两边拉拢的对象,按理说我们是皇上培养的势力,理应听从皇上调遣,可是怎么多年来,教主的势力深入太广,我也不知道李家是不是依然纯洁,所以只能让老四来到这黑瞎子岭,把李家大半财物都藏于此,就连每次销赃所得都会藏起小部分。”
“而新皇和教主都为了得到李家手中庞大财富,所以才一直未曾对李家动手,而我为了把这最后一根稻草留住,以一直未曾告知于你。”
李玉听到此处,心中也不免一阵唏嘘,才知父亲所忧,不过又有一些好奇的道:“可是父亲,这次为何又要冒险起出,难道就因为官府盯上了黑瞎子岭吗,可是据我刚刚观察,那藏宝之地一般人因该无法找到吧。”
李松青摇头,心中有些发苦,带着一些惆怅的道:“刚刚我和你所说,你因该也有注意到,新皇还有一独子,常年被困于皇宫之中。”
“他不是已经被那前朝皇帝所杀吗?”
“就在新皇打算起事的前一个月,他从皇宫悄悄离开,而前朝皇帝已经感觉到了新皇有反心,于是派了一批人外出追杀,并将他带回皇宫,新皇大军攻入皇宫时被秘密处死了。”
“当时就练新皇都以为其子已死,怎么多年也是很难忘怀,可是就在一年之前,教主突然派人传信,并带来了一件新皇独子的一件贴身信物,表示只要交出一半财物就可告知新皇独子所在。”
“一开始新皇以为是教主用计,可是在来人细细描述之后,新皇也确信了教主所说,所以并答应了下来。”
李玉听到此处,方才明白过来,接着道:“所以才有了此次你和大哥的黑瞎子岭之行。”
李松青点头,不过沉默了片刻后却突然眼中放出精光道:“不过他们一定想不到,祝老四是我的人,而他刚好又从那龙离殇等人的口中得到了一个更加惊天的秘密。”
“难道他们并不只是为了我李家的财物?”
李松青点了点头,舒展了一下身体后才道:“不错,他们要我李家财物,不过是作为启动资金,用于寻那大周宝藏罢了。”
“大周宝藏!”
李玉显然也是听说过的,现在听得父亲提起,也是不禁有些惊讶,沉默了许久后才开口道:“所以我们李家算是被抛弃了。”
李松青点头,他撩起马车窗帘,对外细细打量了许久,方才放下道:“我们李家这次算是真的完了。”
不过李玉却不怎么认为,反而感觉很是轻松道:“父亲,李家能够脱身岂不是更好,我们又何必夹在他们中间受那窝囊气了。”
“玉儿,你可知道我李家是靠什么发家的。”
原本李玉打算说丝绸,可是一想到刚刚在地牢中所见和后面的所闻,心中已经明了,不过还是带着一些期待的道:“是销赃吗?”
“自古以来,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可是横财得到容易出手却很难,如果要是没有过天的背景,又如何能够做得此般生意,现在李家可以说已经完全失去了靠山,现在能不能撑下去就看我们李家自己了。”
“父亲,就算不做这生意了,我李家难道就此没落不成,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就是了。”
不过李玉显然还为意识到其中的厉害,依然显得很是轻松,可李松青作为李家家主,所以他不得不提前做好打算,所以他在起宝之前就打发了祝老四离开,正是为自己一家留出了一条后路。
而此时江南李家大宅内,一身家丁打扮的祝老四正急匆匆的往内院而去,很快的他来到了一处有些幽静的小院外道:“小姐,小四回来了。”
幽静小屋内的妇人,此时正闭目念佛,听的屋外之声也是一惊,手中动作一顿,佛串瞬间绷断,佛珠散落一地。
听到屋内的念佛之声停下,然后又是佛珠散落的声音,祝老四只感觉心中又是一酸,有些痛苦的继续开口道:“小姐,这些年你可还好。”
屋内之人正是李松青的第二任妻子,李玉的生母祝无碟,原来当初李松青第一任妻子在生下李兴之后就一直卧病不起,在经过了十多年的调理之后死亡,李松青也在第二年迎娶了李玉的生母,也就是祝老四口中的小姐。
也就是在那一年祝老四跟着她进入了李家,而李松青见祝老四身手了得,而且对自己忠心耿耿,于是在身体考验了几年之后就让他上了黑瞎子岭。
不过李松青不知道的是,就在祝无碟嫁给他多年之后,祝老四在接触到李家的机密之后,方才了解到曾经轰动武林的祝家庄灭门案正是李松青幕后指使,只为了得到祝家庄的镇庄之宝火孔雀。
当时的祝老四就曾想过要联合祝无碟为老家主报仇,可是谁知那时的祝无碟早已经生下李玉,望着襁褓中还是婴儿的李玉,祝无碟实在无法下手,只得从此吃斋念佛,每日颂经礼佛,妄图求的一个心安。
可是祝老四无法接受这一切,不过那时的他知道自己更本无法与那李松青一斗,只得继续潜伏与黑瞎子岭,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他悄悄告诉祝无碟,等到他回来之日,就是他复仇之时。
祝老四等了许久,可是一直未能得到祝无碟的答复,心中也是有些心慌,也就顾不得其他,一把推开了半掩著的房门,只见祝无碟此时正跪在佛像前,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早已经刺透了她的心脏。
“啊```”
一声带着悲愤与凄凉的怒吼从李家内宅传出,而千里之外的一条小道之上,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也在同一时间刺入了李松青和李兴的胸膛。
就在凶手结果掉李松青父子二人之后,就提刀向着李玉而来,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李玉来说,只能无助后退,最后退到退无可退的时候,只能仰头长笑,然而眼泪却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此时的他也不知道这滴眼泪是为了自己还是为李父亲,可是就在他闭眼等死之时,却又听的一声闷响,似有重物到底之声。
李玉等李许久未见杀手杀自己,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却见一男一女正往远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