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皓轩看看她又看了看赵景澈,“这段记忆恐怕就是关键了。”
“所以她才会这般痛苦吗?”赵景澈问道。
“可以这么说,这段记忆对她造成的伤害巨大,是以只要回想起来就会痛苦不堪。”顾皓轩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倒出来一颗药丸,给她吃了下去。
赵景漓渐渐平静下来。沉沉睡去,额前的汗水已经打湿了头发。
赵景澈看着她重新安定下来,给她掖了掖被角,同顾皓轩悄悄离开了。
大皇子府的密室里
“费老?”沈墨染疑惑道,他不是璃儿最信任的神医吗?
“当时顾皓轩说这个费老可能有问题,我私下里就已经调查过了,他曾经是太医院的,后来离开了太医院,在京城开了家小医馆,除了和阿璃来往密切,暂时没有其他的可疑之处。”赵景澈也想不通。
沈墨染转头问顾皓轩,“你在太医院的这几日可有什么不妥?”
顾皓轩摇了摇头,“那些人也不多好对付,他们对当年的事要么毫不知情要么三缄其口,根本无从下手。”
“顾老这里如果查不到,你可以试试费老这条线,太医院的存根,应该能查到他离开太医院之前给什么人看过病,开的什么药,我想璃儿的失忆,或许,与你家当年的事有关系。”沈墨染沉声道。
“好,我知道了。”
“另外,费老这边应该还有遗漏的东西。”
“我让云墨亲自去查。”赵景澈道。
沈墨染点点头,话锋一转,“那个穆烟禾你确定可以吗?”
“她的能力不在子卓之下,而且,她是姜氏后人。”赵景澈道。
“如此说来,倒是让你占了便宜。”顾皓轩调侃道,“哎呀,真不知道现在的姑娘都怎么了,喜欢的呢看都不看你一眼,不喜欢的上赶着往前凑。”
赵景澈黑了脸,抬手朝顾皓轩打去。
“那什么,时候不早了,赶紧散了吧,我可没兴趣当夜猫子。”边说边朝外面退出去。他虽然打架打不过,但是逃跑是有经验的啊。
沈墨染拦住要追出去的赵景澈。
赵景澈皱眉,“你干什么?”
沈墨染笑如春风,赵景澈却觉得他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景澈啊,今日璃儿给你的那个砚台,是个稀罕物,你”
“喜欢自己和阿璃要去,我的东西你想都别想。”赵景澈挪开他的手,朝外面走去。
“诶?你这人!”沈墨染追过去,“我,我好意思和璃儿要吗?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再说了,你又不用这东西,就做个人情送给我呗。”
“沈大公子,你不好意思去找阿璃要,倒好意思跟我要了?…我要是不经人家姑娘允许就将人送的东西转手送出去,该多伤人心啊,你难道忍心看你妹妹伤心难过?”赵景澈挑眉问道。
沈墨染指着他,却无言反驳,“你!哼!”终是甩手离去。
次日早朝后,赵景漓没有着急回府,去了皇后娘娘宫里。
“儿子给母后请安!”赵景漓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白淑婳已经三十有六,端坐在上首,衣着华贵,端庄大气,仪态万千,一双好看的眸子眯起来,“快起来,你难得来一趟,不要拘这虚礼。”
赵景漓应了声,直起身子,“儿臣知道母后喜甜,今日进宫前特意让人去买了您最爱的玫瑰酥饼还有碧月糕。”说着,让身后的清颜将东西递了过去。
“难为你一片孝心。”白淑婳站起身,吩咐道,“且收着罢,你陪本宫去外面走走,我们母子好好说说话。”宫女领命退下。
赵景漓上前扶住她,朝外走去。到了一片空地,没有让侍候的人跟过来。
“说罢,你遇到什么难事了?”白淑婳开门见山的问道。
赵景漓将昨日大选发生的事大致说了说。“儿臣觉得,这人心思深沉,实在是难对付,何况,他,他知道儿臣女儿身份,却不急于捅破,怕是心里有了什么算计。”
白淑婳看着她,露出笑容,“你怕了?”
“我,”赵景漓想反驳却是无奈道,“儿臣,只怕不是他的对手。”
白淑婳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那赵景澈厉害是厉害,不过我的孩儿也不差,母后觉得你不一定会输给他。”白淑婳虽在深宫,却对外面事情了如指掌,当年她和哥哥都是太子赵文东手下的暗卫,掌管着巨大的情报网。
后来魏国平越郡主来和亲,不惜做侧妃也要嫁给赵文东,赵文东为了给郡主难堪,在大婚当日抬了两个侧妃进府,另一个就是她白淑婳,之后她就变成了赵文东平衡内宅的工具,不过,这又怨得了谁,都是她自愿的。
“当然,若你无心争斗,母后也支持你,皇位之争凶险异常,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活这一生,”白淑婳蹙起眉头,眼中满是无奈,“若不是,迫不得已,我又怎会同意让你假扮男子,陷入朝堂争斗之中,殊不知那天就被人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赵景漓心中一动,“儿臣不孝,让母后费心了。”母后说的没错,朝堂斗争,向来是惊险的,她如今已经陷进去了,恐怕是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了。
“母后知道你聪慧,可还是要说一句,那赵景澈不是个好相与的,你与他来往时定要多几个心思,不要轻易被男人的外表蒙骗了。”
赵景漓有片刻的无语,母后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儿臣知道了。”
白淑婳又嘱咐了两句,赵景漓这才将她送回了寝宫。
赵景润已经在皇后宫里等了一会了,他和赵景漓一同进的宫,才从明妃那过来,要等赵景漓一同出宫。
“皇后娘娘万安。”赵景润行了个礼。
“润儿也来了啊。”白淑婳扬起笑,“最近诗然那丫头没有缠着你吧。”
“皇后娘娘,莫要取笑儿臣了。”赵景润赔笑,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赵景漓。
“羞什么,你也将要及冠了,若是有喜欢的姑娘便和你母妃说,实在不行同本宫讲也是可以的。可不要学你二哥,府上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说也不听。”白淑婳说着还装作不满的斜了眼赵景漓。
赵景漓配合的低下头,她母后果然是个演技派,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她在为自己“儿子”的婚事着急呢。
“罢了,本宫也不说你们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一定要自己上心,别人着急没用,”说罢摆摆手,“你难得进宫一次,去给明妃问个安再走罢。”
“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