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司空纵冷淡无起伏的声音在石室内回响,马上又恢复平静。
“纵,是你。什么事吗?”里面并没有传出整理衣物的声音,司空纵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墨空直翻白眼,他家主子就想在人家的沐浴的时候谈事情!司空纵脚步未动,墨空只好继续装做自己是隐形人!
司空纵不易察觉的皱眉。“你什么时候出来,我在外面等你。”说话的同时侧转身体,移开视线。即便是没有看里边,司空纵依然知道对方非但没有起身,甚至还将身子往水里浸了浸。
半天没有听见回答,司空纵依旧敛眉低首,没有任何不耐烦。接下来有轻微的水声,似乎里面的人往岸边走近了一点。但是马上传来一声低咒,之后再无生息……
“纵,你先回去,我晚上去你书房找你。”声音中透漏着微微的颤抖和紧绷。白木咬牙抑制住冲口而出的低吟,勉强平静的说完,抵抗力几近崩溃!
墨空抬头看了一眼主子,暗示司空纵白公子不太对劲。
司空纵也感觉到了白木的异常,没有犹豫,提步就要往里面冲。最坏的结果可能是白木被人要挟,命在垂危!
白木立刻感觉到这边的动静,“站住。”一声断喝,成功的阻止了司空纵的脚步。
“纵,先回去!”语气中甚至急迫和不易察觉的哀求。
司空纵略一停顿,抬脚就要闯!
“纵,我在练功,你闯进来我会真气逆行,走火入魔的!”白木抱着自己裸露在水面上的肩臂咬牙解释道。因为他了解司空纵,知道如果不解释,他一定会闯进来,到时候自己的窘样岂不是要被他一览无遗!那自己以后还怎么抬起脸做人!
司空纵停下脚步,墨空见主子脚步停下,他也立即收好步子,没再上前。“你真的没事吗?”司空纵清冷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关心低低询问。
闻言白木鼻子一酸,他知道纵是少说废话的,今日他为自己异常已经格外关注了,心中不禁多了一丝感动。“我没事,正在调理身体。”也是低声的回应。语气平稳的让人完全想象不到此刻说这话的主人透明的指甲掐着自己的肩臂抑制着自己的语调
司空纵听见白木平稳的回话,略一点头。他知道,白木练功的方式很特别,需要药物辅助,自己的误闯可能让他陷入了尴尬,这样一想也觉得自己莽撞了。“晚上书房我等你。”话落转身走了出去,墨空紧随身后走出去。
水潭里白木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下掐着肩肉的手指,虽然毒药已经解了,但是****……只能慢慢享受煎熬……
夜晚,司空纵书房。
批阅各地密报的司空纵手中的笔一顿,又马上回复正常。墨空研磨的手一停,在感应到对方是自己熟悉的人的时候,又继续匀速为主子研磨。
人影一闪,白木已经站在屋里,自觉的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没办法,白日里的药物消耗了自己太多的力气,现在自己不过是外强中干,内伤加毒药,****,自己虽然侥幸没事,但是伤身是必然的,短时间之内恐怕都没法再动武了。只剩下轻功,今天来差点被王府的影卫当作贼人抓住,白木汗颜。
墨空已经习惯这人从来不走门。放下手里的砚台,转身出去传达主子刚刚下的命令。走过白木身边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墨空眼角一抽,这个白公子还好这一口!
白木当然看到墨空的恶心表情,但是他只能装作没看到。他也是有苦说不出,白日里袖儿给他下的****是新研制的,里边加了一种花,无论****发作后有没有进行纾解,随后身上都会带着这种花香七日不散,他也只能苦笑,自己疏忽了!
“纵,你找我。”率先打破沉默,白木自觉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缓解自己干渴的喉咙。
“皇上寿宴。”放下手中的笔,将手上字条卷好,塞进窗子上鸽子的腿脚信管中,一挥手鸽子离开,带着重要的信息去往它该去的地方。
“嗯。”白木了解司空纵,知道他现在说的话不是主题,静待下文。
“要求众皇子大臣携眷前往。”司空纵回身,落座在主位。
“哦?所有人都要携眷吗?”白木垂下眼,暗自呢喃。突然脑海里想到今日里折辱自己的冷袖儿,新仇旧恨加到一起,直接忽略了司空纵语气里的不确定和思考。
“我看纵的府上也没有王妃,就带着你那几个侍妾去吧”搓着手指的白木直觉顺着自己思路。
司空纵皱眉,“侍妾。”咀嚼其中的含义。
“你不是也想看看左相的站位吗?正好都可以在宴会上一探究竟。”为了司空纵带着冷袖儿去宴会出丑,不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你知道,其实我不想……”司空纵皱眉解释,话说到一半,看到白木看着他不敢苟同的表情。
房门外,墨空叹气。为什么主子即使到了今天依旧不想,不想要那个决定人生死的位子。当年要不是因为娘娘心善不争,最后也不会落下如此悲惨的收场。如今实事容不得主子不争,不争的代价就是死!
屋里,司空纵久久沉默。“纵……”
没有得到回应,白木变换了一个坐姿,右手在暗处点住自己的穴道,让自己能坚持的时间更久些,刚刚被折磨的身体,经不住久坐的劳累,虚的双腿和身子打颤着抗议!但是一想到白日里妖女的折辱,白木就怒火焚烧,难以自持!但是他想的很明白,冷袖儿没有杀他,甚至没想过下死手,只是折辱他,看他羞愤欲绝的表情取悦她!所以自己也不能杀了她,这是一场较量,黑暗而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