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两次到闻道峰禁阁都惊动了古长老,闻道峰禁阁上下无人不知他是逍遥峰唯二的真传弟子。虽然没来得及阻止申屠洪迅猛的一锤,但好在逍遥峰人员锐减实力锐升并无大碍。片刻间,八名禁阁弟子已四处闻讯,明白事情经过,才有此一幕。不然,长生要脱身,怕是要费些功夫。
“申屠洪、李青莲无故对逍遥峰真传弟子出手,按律禁闭一年,以儆效尤!”齐坤当众朗声宣罪后,才像长生施礼道:“齐坤还需将二人押回禁阁送往禁渊,姬师兄请自便。”
长生回礼,才又领着九娘向藏经阁去了。上次与申屠洪交恶,长生就已经觉悟到,身份之别,即是天地之别,云泥之别。
……
“刘长老。”藏经阁二层,长生将二人鲲玉奉上,经过同意后,方才进入阁内。
“这里都是些二品的道法武学,你要是有看着喜欢的等会儿跟我说。”长生向着九娘说道,“我到四楼去选两部道法武学,那里不让你去。”
“嗯。”
三品以上的道法武学各占一层,布有极强的阵法封印。与二楼一排排书架不同,四楼共放了两百一十六张长案,分类各放置有一百零八部道法或武学。只六个人坐在案前,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外门弟子能得一部四品道法武学,是能一步登天的大事,自然慎之又慎。
长生是想选两部武学,待他们晋入藏身上阶之境时,或许能得一部品阶更高的道法。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长生为十八蛮汉选了一部《大力神拳》,正符合蛮人牛高马大的强健体质,而一部《分花拂柳剑》更是女子使的剑法,极适合木莲等人。
下到二楼之后,长生发现九娘趴在书架上愣愣地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连眼睛都笑了。长生走进一看,帛书上记载的是一部名为《指天射鱼》的暗器技法,是一种可以指东打西随心而发的暗器技巧。初练者拈花摘叶能做到指东打西,算是登堂入室;练至高深处,以指御灵力射人,可缓可疾,能直能曲,指到天上也能打个弯回来射到水里的鱼。
“你喜欢这个啊。”长生凑上前轻生问道。
“呀!”九娘被吓了一跳,她正幻想着用这指法弹鸟打鱼。
“拿着它,咱们走吧。”
……
长生带着九娘再来到梨花院的时候,周玄等十八蛮汉正在前院打拳。
“公子!”一见长生进来,十八人拱而立,敬道。
“九娘,你去将木莲她们叫到堂屋说话。”长生当先向厅堂走去。
人都进入堂屋后,长生坐在首座,九娘站在他身边。周玄等五人坐在左一排座令十三人立其后;木莲等坐在右座。竹苓为长生泡了一杯花茶。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菊之落英。好茶!我见院中就有玉兰花,难道这茶是你们新制的?”长生疑道。
“昨傍晚采摘的,以熏香茶法所致。”竹苓回道。
“那就各种各样的花多种一些,这种花茶也多做一些。”长生是想以后带回去给师姐尝尝。
“是,公子。”
“你们虽然被卖身为奴与我,但我却不会将你们作奴隶看。牙行的奴禁我解不了,但你们若能修到藏神境,可自行解开,恢复自由身。”长生取出两份帛书说道:“我为你们选了部四品武学,但你们晋身藏身上阶再为你们选去道法,日后修炼便全靠你们自己了。”
“公子再造之恩,无以为报,愿常随公子左右。”木莲带着其余竹苓等人拜道。
“我等愿为公子效死力。”周玄等十八人亦俯身拜道。
长生感觉自己闹了个别扭,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们,只好起身将他们扶起,然后将《大力神拳》交给了周玄,将《分花拂柳剑》交给了木莲,由此二人敦促其他人修习,切勿懈怠。
一番交代完毕之后已到了日中,长生本打算带他们去酒楼吃饭,但人实在是太多了些,才向木莲等人问道:“你们可有些厨艺吗?”
“奴婢等都会的。”木莲回道,“昨天奴婢买了些厨具等一干用品。”
“给你们的灵石就是日常开销用的,不必节高官生将昨天晚上猎的一只鹿取了出来,只少了前腿,说道:“昨天我和九娘将前腿炖了,这剩下的今天中午就让你们做了。木莲再叫人去买些食材。”
一顿午宴,长生对周玄、木莲等人的脾性都了解不少。木莲等也知自家公子性子温和,不喜他们多礼,显得生分。
下午,长生带着九娘和年纪大些的周玄、周鸿和木莲、竹苓,往外城主府去了。
五州各国各城大多按照商国秉承上古的三公九卿制。大司农,管辖田租口腹之收入,盐酒专卖等商事。长生欲开丹阁,需到大司农处造册登记。
城主府也就是华阳城地内城,外府多是些城主家臣客卿和贵戚,内府则为城主家室所处。与外城商肆林立不同,内城只十二丈宽的道路都是些驾着灵兽或车轿的贵人,还有巡防的城卫。
当然,这一切在南华真传弟子的身份前,再高贵的身份也不过尔尔,何况南华一小城。长生一脸风轻云淡的神情,倒并不是仗着真传弟子的身份,而是他并不处于世间高贵之巅,亦不向木莲等常居于万人之下,因此眼中自没有高低贵贱,也不喜别人将世间众生分成三六九等。
一行人正临近大司农府处,街道上忽然一个华服锦衣的少年骑着赤火铁牛横冲猛撞,后面跟着七八个骑着火龙马的仆人。长生见状忙将九娘拦到路边,待他们骑行而过才又向大司农府而去。
华服少年刚过去,突然吁的一声,赤火铁牛又向前冲了十几丈远才停下来。调转过头,赤火铁牛大踏步走到长生等人身旁,牛鼻子喷出几股白热气。
“站住!”华服少年阴声怪调地喊道,在众人身上打量了几眼,目光停留在了二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