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活在社会中,生活的状况不尽一样:有的贫穷,有的富有;有的得意,有的失意。在不同的情况下,什么样的生活态度才是正确的呢?《论语·学而第一》说: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
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子贡说:“贫穷而不谄媚,富裕而不骄傲,这种人如何呢?”孔子说:“好。但是还不如虽然贫穷,还是快乐,虽然富裕,却还爱好礼制。”子贡说:“《诗经》上所说的切磋琢磨,精益求精,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孔子说:“赐呀,现在可以和你谈论《诗经》了,因为告诉你一件事,你已经可以领会没有告诉你的事,可以举一反三了。”
子贡觉得一个人生活虽然很贫穷,但是却不去讨好人家,没有那种巴结人的媚态;富裕了,也没有那种看不起人的傲慢,总应该是很不错的了。他想孔子一定会大加肯定的。没想到的是,孔子并未大加赞扬和肯定。孔子只是说:“不错,但还赶不上那种虽然贫穷,但依然快乐;有钱财了,却依然爱好礼制的人啊!”
“贫而无谄”就不容易,因为虽然生活贫困,但是他很自尊,决不低三下四地去讨好谄媚那有钱之人。这种人很有骨气,正像民间俗语所说的“人穷志不穷”。像唐代的韩愈自幼父母双亡,从小由长兄长嫂抚养,长兄死后,他年纪也不大,只好随寡嫂到江南生活。尽管非常贫困,但韩愈从小苦读诗书,立下远大的志向,终于成为一代文学家。宋代的岳飞也是这样,家里贫穷,他的母亲只好以树枝作笔,以沙作纸,教他读书写字,后来竟成为一代名将。所以贫而无谄,确实是不容易做到的。
“富而无骄”对于富人来说也很困难。俗话说“财大气粗”,有的人有了钱财,往往就有恃无恐,认为凭着自己的财富,什么事都能办到。君不见,很多有钱的人,遇到什么事,就狂妄地说:“给他钱还不行吗?拿钱去摆平他!”真是骄傲得很,不可一世。好像他有了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这种人往往在生活上也穷奢极欲。《左传》中有句话叫做“骄奢淫逸,所自邪也”。意思是由富而骄,加上滋生出的奢、淫、逸的诸多毛病,就是一个人走邪路的开端了。所以能做到富而不骄,也是很难的。
孔子虽然肯定这两种情况,但认为还不是最好的。他引导着子贡向前看,提出了一个更高的境界:贫而乐,富而好礼。他强调了真正的君子,在不同环境中应该拥有的人生姿态。贫穷之时或处在逆境之时,没有任何的埋怨与愤怒,依然保持乐观旷达的情怀;而在富裕之后,或在得意之时也仍然用礼制来约束自己。这可以说是失意时不忘形,得意时也不忘形。
“贫而乐”比“贫而无谄”的境界高出一层。因为“贫而无谄”,只是表明一个人有骨气,但“贫而乐”则是不为贫穷而气馁,而抑郁,依然乐观坚定。这种安贫乐道的态度就更有价值。既然安贫乐道,那他就绝不会去谄媚以求人。他的心中会有更高的追求,他有自己的理想、志气,所以一些穷苦之人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很有成就。正如唐代诗人王勃所说的“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富而好礼”也比“富而无骄”更进了一步。“富而无骄”只是表明富裕了还能够克制自己内心的傲慢情绪,但不如“好礼”更有积极的意义。因为骄傲就是一种无礼的外在表现。既然好礼,自然就会无骄。
“无谄”、“无骄”,还只是停留在“无”上,也就是说摒除那些不好的思想、言行。而孔子所说的“贫而乐,富而好礼”就已经上升到“好”了,是用“礼”来约束自己,这就是一种积极的转化了。也就是说通过对更高道德标准的追求,那些不好的习气也随之自然而然地消除了。
子贡听完后,很受教育,他引用诗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来讲自己的感受。言外之意是一个人学问和修养就像精美工艺品一样,需要反复地切磋琢磨。只有不断地雕琢打磨自己,才能够得到提升。
所以一个人的品德修养不在于你的生活状况,不在于是贫穷,还是富有,关键在于自己的精神境界,在于你的内心。用今天的话说,就在于你有正确的价值观,有积极正确的生活态度。
孔子提出“贫而乐,富而好礼”是一个更高的境界。他强调了真正的君子,在不同环境中应该拥有的人生姿态。贫穷之时或处在逆境之时,没有任何的埋怨与愤怒,依然保持乐观旷达的情怀;而在富裕之后或在得意之时也仍然用礼制来约束自己。这可以说是失意时不忘形,得意时也不忘形。而要做到这样,就得有高尚的追求,只有精神上有追求,内心宁静、坚定,才可能不为外界环境所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