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为政,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政务管理。大到管理一个国家,小到管理一个单位、一个企业,都要牵涉到用人的问题。用人好,管理才有效;反之,管理就很难办。因为管理并不是一相情愿的事情。可见为政之要,在于用人。《论语·为政第二》中说: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孔子对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鲁哀公问道:“怎么才能使老百姓服从呢?”孔子回答说:“选拔正直的人,让他们在那些不正直者的上边,老百姓就会服从;而提拔不正直的人,让他们在正直人士的地位之上,老百姓就不会服从。”
这是孔子和鲁哀公的一段对话。鲁哀公问孔子如何治理国家才能让人民服从?孔子回答了上述的话。虽说答话极为简单,但却很有针对性。因为当时的鲁国由三家大夫掌权,在用人的问题上搞得很不好。即使是人才,只要他们不满意,那么就很难得到重用。所以孔子针对这情况,提出要让老百姓服从,用人一定要做到公平正义。要把正直的人士选拔上来,而不能相反。
这段话虽然是对一个诸侯国国君说的,但是到今天仍然有它的普遍意义。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看你用什么人。你用正直无私的人,大到一个国家,小到一个单位,大家就会信服;相反,你用的是邪恶自私的人,人们了解了真相,就不会信服,就不会真正服从。
用人问题在历史上是有过很多经验教训的。凡是一个王朝的兴盛,在朝廷里总是有刚直不阿的大臣;而一个没落衰败的王朝,往往是邪恶之人当道。所以诸葛亮在《出师表》中总结西汉和东汉的经验教训时说“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之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之所以倾颓也”。国君跟贤臣亲近,远离小人,那自然国家兴盛;反之国君疏远贤臣,亲近小人,那国家就难免灭亡。所以一个国家用错了人,不是小事,是得民心,还是失民心的大事,是关系国家安危的大事。
在一个单位,要管理一些人员与事务,虽然与管理国家、地方会大不一样,但如何用人,则有共同的特点。作为一个领导者或者是管理者,要让手下人信服,当然会有很多的因素,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要用人唯贤,举贤授能。这就是说你要任用品质好的人,要任用能力强的人。真是这样做,谁都没有什么话可说,就不会不服从。相反,只凭个人的好恶,只凭个人的感情办事,任人唯亲或任用只会吹牛拍马、品质能力都极差的人,这样的结果只能是挫伤群众的积极性,使手下人成为一盘散沙,根本不会有凝聚力与战斗力。
有一个事业单位,本来内部团结不错,在当地口碑很好。负责人退休之后,上级派来了一位新的领导。这位领导上任不久,就任命了几个新人担任部门的主管,不看能力如何。只重用讨好自己的下属。看到这种情况,一些有才能的人很快就辞职了,很快这个单位的形象和业绩就大不如前了。可见,用人的问题确实是不容忽视的大问题。
有的民营企业能持续发展,有的却只是昙花一现,原因何在?关键就在用人的问题上。有的老板很不放心外人,凡重要部门全都用家族人士,而有的亲属又无德无能,自然使人们不服。这样企业就很难进一步发展。而有头脑的企业人士就不这样,他们聘用有德有才的人担任经理和重要部门的领导,自己只实施监督的责任。各个岗位都选用人才,这样人人尽其才,企业兴旺发达。
用人之不易,并非道理难懂,而是做起来难。因为人总是有感情的,一般来说,谁都愿意听到赞扬、恭维的话,谁都愿意下属服服帖帖。而正直的人往往就不会吹吹拍拍,阿谀奉承,所以作为有权力的领导者如果不特别注意,就很难亲近这些正直之士,而容易亲近那些迎合他的人。而你一旦把那些不正直的人提拔起来,放在正直人士之上,你显然就脱离了群众,你的团队就无法团结,你的威信也难以树立。即使人们无可奈何,但内心是不会服从的。你这个单位,这个企业也就开始有隐患了。
所以在谈到为政之时,孔子强调“举直错诸枉,则民服”是很重要的。这话虽然简短,但很不简单。它要求一个领导者有一个很好的作风,有一个正确的用人标准。
一个领导者或管理者,如果要让手下人信服。除了注意自身的榜样作用外,还要重视用人的公平。你信任什么人,提拔什么人,都是关系全局的大事。如果用人唯亲,亲小人,远贤人,那谁也不会心悦诚服,只会涣散团队的凝聚力。相反,若是用人唯贤,举贤授能,亲贤人,远小人,你就会有威信,谁也不会不服从。因此作为领导者与管理者必须从事业出发,去除私心,秉公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