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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非是做媒体工作的，最近在微信上认识一个叫柯凡男孩。柯凡很苦恼的和明非说：明非哥，我和我女朋友交往一年了，我们感情很好，不过她老让我买一些昂贵的东西，我是很喜欢她的，花点钱什么也就不计较了。但是我最近发现她好像背着我和别的有钱男人交往，我还发现他们那些暧昧的聊天记录。我觉得特别痛苦，你说我女朋友不会是个为了钱就干什么都可以的拜金女吧？你能不能帮帮我？
明非觉得有趣，心想这都什么年头了，拜金也很正常。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击着屏幕问：你要我怎么帮你呢？
柯凡说：明非哥，你年收入不会低吧？
明非说：还行。
柯凡说：那么我麻烦你准备5万现金，开着你的宝马，到我和我女朋友约会的地方，我女朋友会那边等我。我故意迟到不去，你就上去和她搭讪，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她哄上车，然后你把5万块钱摆在她面前，说美女，我们做个交易，你陪我一晚上这些钱就是你的，看她的反应。事先在你车里装好隐形录像，我在电脑上看着车里的动静。可以吗？
明非觉得这男孩实在有趣。可以。他爽快的答应了。对他而言这是在不算什么，他只是一个看看戏的人罢了。
2
柯凡后来发来一张她和女朋友的照片，照片上两个人头很近的贴在一起，一副秀恩爱的样子，并且很明显没用美颜处理过。明非把照片放大，这才看清这女孩果然有些姿色，明非身边并不缺校花级别的美女，不过这女孩还是能让他眼前一亮。但如果就照片看来，两个人还是很般配的。这不用猜，感情危机百分之百是钱的问题。明非心想。
小柯，你女朋友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明非问道。
冷寒露。柯凡说。
明非差点笑出声。心想“玉阶生寒露”，这名字到还有点诗意。可惜，这女孩不是冷清秋，虽然清秋的名字也是出自“深院锁清秋”，虽然偏巧两个人都姓冷。明非把那个男孩子发来的信息又看了一遍，注意到里面有一句“为了钱就干什么都可以的拜金女”，一个女孩子家品格再不好又能干什么呢？如果真有这些事，这个冷寒露真该把名字改成“温云雨”，翻云覆雨的云雨。明非想着自己的刻薄嘴上不由挂了一丝冷笑。
小柯，你考虑好了，真打算这样吗？他问。
是的。柯凡很快就回复了。
小柯，说真的我劝你不要这样，就和你女朋友维持现状很好，就算你们分手了也还是会有美好的回忆。你这样做你会后悔的，听我的，爱情是经不起考验的。明非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屏幕上把自己的心里话敲击出来。
不，明非哥，我一定要知道真相，这对我很重要。小柯很快的回复了。
真相对你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她没有，那你搞这出戏就是侮辱她，如果她有，那么你会怎么样，你觉得你接受得了这个事实？明非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心里话在屏幕上敲击出来，刚要发送，犹豫了一下还是删了。好吧，我会帮你的。他最后说。
多谢明非哥，感激不尽。柯凡还发了几个抱拳。
感激不尽？明非心想有什么好感激的呢？他不过是个帮他测试女朋友会不会为了钱劈腿的人。
3
计划定在三天之后，柯凡和冷寒露下午约在“水晶爱”咖啡厅喝咖啡，吃过晚饭后去看电影，那场电影是“从你的世界消失”，几个当红明星邓强、何白雪、陆焉主演的。然后明非从银行取了五万块钱，在自己刚换的宾利车里装了隐形摄像头，他让柯凡坐在“水晶爱”咖啡厅里通过笔记本电脑看到车内发生的一切。明非注意到，“水晶爱”马路对面就是一家宾馆，名字叫：在水之湄。
在实行计划的当天，明非想了想又拿了一枚银戒指，戒指的造型是一条蛇，戴在手指上一乍眼看上去就像一条小银蛇盘在手指上。他把它放在一只小黑盒子里。这些，都是原定计划里没有的。他无所谓，反正他只是个看戏的人罢了，不过看戏时顺便在里面扮演一个不是路人甲，反而是个很戏份重的角色，来推动剧情的发展。
柯凡告诉明非，女朋友一般会在“纯爱广场”打车。于是明非就把车停在那儿了。远远地，他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女孩站在广场边上，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明非把车开近了一些，这才看清楚。女孩子有十八九岁，正在那儿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机，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长款羽绒服，围着一条红色围巾，背着红色的小包，带着一顶红色绒线帽，帽檐下是一头海藻般茂密的秀发，她不停的搓着手，似乎很冷的样子。
小姐，您是在等人吗？明非问。
女孩子抬起眼睛看了明非一眼，只是淡淡“恩”了一声。她是一张白净细腻的鹅蛋脸，衬着弯弯的蛾眉，漆黑闪亮的眼珠子，睫毛狭长而细腻，高高的鼻子，嘴唇上涂了点唇膏，红艳艳亮晶晶的，让人看着很想亲吻。
要不您坐我车上等吧，外面太冷了。明非说。
女孩子抬起头有点惊讶的看着明非。不用了。她摇摇头说。
放心吧，明非说，我不是坏人，您要去哪我载您去，您瞧，外面这么冷，您干吗要受冻呢？您朋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呢。
不用了，谢谢。女孩子有点好笑的说。
明非几乎是使出浑身解数，不断地殷勤相邀。小姐，我不是坏人，你看，我开的是宾利，坏人会开这种车吗？我也不是推销产品的，车门上也不会上保险。我就是看你冷，就到我车上暖暖吧，另外你要去哪我载你去。
过了漫长的五分钟。女孩子终于打开车门上车了。她没有坐在后座，而是坐在前舱里。明非心里暗暗长舒了一口气，故事总算有的进展了，他望了车上那个隐形摄像头一眼，心想不知道柯凡在电脑前看得怎么样。
4
两个人坐在车里，明非开着车，觉得似乎闻到一种淡淡的香味。香水。他想。但他闻不出是哪个牌子的，估计是杂牌的。
小姐，你看上去还很小，是学生吧？明非问。
大一。女孩子拨弄着手机，淡淡的说。
呵，真是小妹妹。明飞笑道。你去哪边啊？
水晶爱咖啡厅。女孩子说。
噢，心里倒是还惦记着和小柯喝咖啡的事情。明非心里略一宽慰，嘴上却说：去那里干什么，和朋友约会？他很希望女孩子能说一句和男朋友约会的话。
女孩子似乎考虑了一下，说：打工啊。
明非一愣：哎呦，这可没说实话。他朝女孩子看了一眼，女孩脸上淡淡的，什么表情也没有，就好像是说“写作业啊”一样。要是柯凡说打工，他倒是会相信，不过这女孩，虽然穿的普通，但是身上散发的这股味道，实在不像要打工的样子。真要打工，还不如靠脸吃饭的好，可以去拍拍形象照片什么的，找机会做个简单的代言人什么。靠脸吃饭?哼，要是真的仅仅靠脸吃饭还是好的，就怕脸蛋只是个宣传穿广告，真实的还在下面，不仅仅只给消费者提供视觉享受。
真是勤工俭学的好学生啊。明非嘴上感叹着说，现在像你这样又漂亮又想自己赚点零花的女孩子不多啊。
女孩没有说话，眼珠子冷冷的，嘴角却做了一个微微上扬的表情，似乎有点儿嘲弄什么。
明非朝那个隐形摄像头看了一眼，心想现在重头戏来了，前面的都是预热，可什么也看不出来。
小姐啊，明非说，要不你今天别去打工了，我们另外找个地方，我请你喝咖啡好不好？我真的觉得你挺漂亮的，特别想请你这样的女孩子喝点东西。
明非说着回头朝女孩看了一眼，他看见原来那冷冰冰的眼珠子里似乎浮掠过什么亮亮的东西，一闪即逝，就好像天上忽然划过一道流星那样。
不行啊，女孩子迟疑的说：我还要打工呢。语气很无奈。明非觉得她就像小孩子在说：“不行啊，我作业还没写好呢”一样，其实到头来也没写作业，全看电视了。
大冷天的，像你颜值这么高的女孩子打什么工啊，你干嘛非要伺候别人，让别人伺候你不好吗？明非笑着说，放心吧，我没歹意的，就是想请你喝杯咖啡，我带你去“奥奈尔”咖啡厅，我和朋友去过几次，很不错的。“水晶爱”么也就几十块钱一杯，档次就这样。我想请你喝更高档一点的，或者你不和咖啡，喝点别的，吃杯冰淇淋还是吃块蛋糕也行，吃完你想回来我就送你回来，好不好？
女孩子的嘴角又开始上扬，原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色：不行啊，一天不去老板会扣钱的。
5
明非“哦”了一声。想起自己小时候贪玩不写暑假作业，虽然被妈妈打了几次，但每年暑假还是拖到最后恶补，字也是鬼画符。他很奇怪为什么和女孩子的对话会让自己想起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候他贪玩，并不是好学生。
你一天工资多少啊，可以告诉我吗？
一个小时二十块，我干四个小时就是八十块。
明非觉得可以出一道应用题：某女孩在某咖啡店打工，每小时20块，该女孩每天打4小时工，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一个月按30天算）。就是20*4*30=2400（元）。
当然是用“挣”这个字眼儿，如果是24000元的话，就用“赚”了，因为一个是提手旁，一个是贝字旁。奇怪，小学的时候看到数学那些加减乘除的符号就头疼，等自己独立了赚钱之后却发现，对于计算金钱上的热情劲儿，比小时候偶尔吃一次肯德基还高许多，并且兴趣盎然，高级一点儿连二次函数都可以使用。这才是真正的应用题啊!
明非有意长长的“哦”了一声，说八十啊。这一声“哦”让人觉得那些钱很少似的。他知道，现在，这出戏剧的高潮来了。
他把那准备好的五万块钱取出来，那些钱厚厚的就像两块砖头一样，明非在手上握着沉沉的，他记得以前上高中买了本英汉高阶词典，把这本词典从书店拿回家也是这种厚重的感觉，不过那本词典也就几十块，现在都不知道尘封到哪个角落了。
明非把这叠像词典般厚重的钱向女孩子眼前晃了两晃，说小姐，你看，这是我帮朋友做项目领的工程款，一共五万块钱，如果你肯陪我两天，这些钱就是你的，怎么样？
女孩子原本冷淡的眼珠子里浮现出一种惊诧的神色，明非看到，她脸上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陪你两天五万块？她说。你是这样讲的吗？我没有听错？
当然，明非说，你看，钱都在这儿，我只要你陪我两天，这五万块就是你的，当然看你愿不愿意。
女孩子脸上仍然是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个……..，为什么？
你漂亮呗。明非直截了当的说，如果你肯陪我两天，我们喝点酒，做一些浪漫的事，48个小时之后这钱就是你的。如果你觉得时间长，陪我一个晚上，我给你两万块也行。反正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你原来去那里还是去哪里。好吧。
呃……..。女孩子直直的看着玻璃车窗，明非看到她似乎是一种无语的表情。
沉默了几秒，她才说：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可以。明非把钱又放回原处。他很希望那句“让我考虑一下”是一句委婉的推脱。似乎是一种戏剧心理，他把那只准备好的银蛇戒指拿了出来，说:小姐，你考虑好了，要是愿意就把这个戒指戴在食指上，要是不愿意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吧？戒指嵌在黑色的丝绒上，蛇的造型让那抹银色看上去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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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女孩子还是发出了这个感叹词。明非心想她可能在想自己是从那个电影里套的情节。
这时候女孩子的电话响了，明非知道是柯凡打电话来了。他知道，他在电脑前看着情节发展心里等得一定很焦急。
喂，柯凡说，我到了，你在哪？快到了吗？
明非盯紧了女孩子的脸，如果那句“考虑一下”是一句委婉的推脱，她就应该说“我快到了”之类的话。
你先回去吧，女孩子淡淡说（明非心里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又向她看了两眼），我妈刚刚打电话过来，她身体不舒服，我要过去陪陪她。（明非只见那张如玉一般洁白细致的脸上是一派平静的表情，平静得就像是真的一样。他想，如果是我女朋友……..）。
哦，柯凡说，那你陪你妈吧。
女孩子说，真不好意思，“从你的世界消失”这个电影你就一个人看吧
柯凡说好，没事。就挂了。
女孩子放下电话，明非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谁啊，朋友？（他想朋友是个多么暧昧的词）
不是，老板。女孩子微笑道，我今天不去打工了，和他讲一下。她原本淡淡脸上浮现出一种柔和的微笑，脸颊上浮起两个小酒窝，看着非常美。她慢慢地把那枚银蛇戒指从黑丝绒上取下来，缓缓地套在了自己的食指上（明非依然不动声色，内心却相当惊讶得看着，他觉得自己就像在看电影，不，本来就是抱着看电影的心态，只是，只是，他没有想到…….）。
小姐，明非勉强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这是……..？
这是什么？女孩子抬起头，微笑道：你不是说同意你的要求就把戒指戴上吗？我现在都戴上了，你还要问什么吗？那枚戒指像一条小银蛇一样盘旋在她纤细的手指上，两只碧绿的蛇眼睛闪着诡异的光芒，刺着明非的眼睛。
我们现在去“奥奈尔”吧，女孩子微笑着说，声音甜甜的，甚至有点儿发嗲。你刚刚不是说想请我喝点什么吗？我想喝杯卡布奇诺，要是上面的泡沫能堆成一个小熊就好了，以前看学姐喝过；然后我还想吃蛋糕，看看有没有香草或者巧克力口味的，我最喜欢这两种口味了，我想那个奶油一定特别纯正，蛋糕一定特别细腻，我记得以前学姐请我吃过那种特别纯正、没有一点人工添加剂的蛋糕。
明非很惊异，她竟然说了这么一长串的琐碎。那种口气，好像他现在是她的男朋友一样。
你学姐？明非笑道，你什么学姐？肯定没你漂亮吧？
不啊，很漂亮的，而且会打扮，女孩子漫不经心地说，她有一段时间赚得钱特别多，最少的时候一个晚上也有三四千，我呢，就只能打打几十块的零工了。
明非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开着车。过了几分钟，他说，我们到了，下车吧。
女孩子抬头一看，惊讶的说，咦，你不是说去“奥奈尔”吗，怎么还是到“水晶爱”了？
明非笑道：不是，水晶爱对面就是一家“在水之湄”宾馆，我想我们先在房间里喝点酒，做点浪漫的事情。我明天请你喝咖啡，这样可以吗？不过你放心，钱肯定都是你的。
可以啊。女孩子说。
明非心想下一句估计是：反正我也不是要喝咖啡。噢，小姐，“他说，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叫我露露吧。女孩子说
冷寒露。明非在心里念叨着这三个字，如果这一切不是一场测试，这个“冷寒露”很快就是要变成“温云雨”的节奏了。
7
明非把车开到宾馆门口，两个人下了车。
忽然之间，他只见柯凡不知从那个角落里冒出来，一阵风似得跑到冷寒露面前（他应该放下电话就从“水晶爱“出来，在这儿守株待兔、瓮中捉鳖甚至是“捉X在馆”了，明非暗暗的想）。
面对从天而降的柯凡，冷寒露的脸色当然是惊愕的、难以置信的，但更多的，似乎还包含了其他的，明非也说不上来的，但强烈感觉的到的东西。
【明非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是刹那间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某部电影（虽然不记得片名了）：一个年长色衰的妓女嫉妒另一个当红妓女有很多的金手镯、金项链和金发簪，在一个夜晚潜入当红妓女的房间偷走了很多金首饰，藏在一个自以为很秘密的地方，但还是被当红妓女身边一个机灵丫鬟顺着蛛丝马迹找了出来。年长妓女望着那一堆被找出来的金首饰，遗憾无比、悔恨无穷。她不懂为什么自己藏得如此隐秘还是会被找到。她也痛恨，为什么自己不在偷金首饰的晚上就逃走，只要逃得够远，再机灵的丫鬟也不会找到自己，自己后半生就能靠着这堆金首饰过舒服日子。现在呢，不仅什么都没有，还要被送到官府坐大牢。
小时候的明非觉得她当时的眼神可怕极了，简直像要把那个机灵丫鬟吃了。而现在，明非觉得，那个年长妓女的灵魂在那一瞬间附在了冷寒露年轻的躯体上，只不过，她有年长妓女没有的:青春的躯体与娟秀的容颜，那是比金子更贵重的东西）】
柯凡堵住冷寒露的去路，把她猛地一推。你不是说陪你妈吗？他高声质问道，同时脸和脖子都红了。那么，这个人是谁？他大声喊道，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靠！明非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你小子居然这么入戏，把大叔我忘得干干净净）
哦，我一个朋友。冷寒露眼中虽然愕然，脸上倒还是轻描淡写的，解释着说：你别多心，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柯凡恼怒的说，那么是哪样？这边是宾馆，他给你钱，你就做小姐的事情，陪他睡觉，是吧？（明非心中一震，想起自己一直在喊冷寒露“小姐”）
周围已经有一些喜欢看热闹的人，柯凡的声音又特别大，自然而然有些喜欢议论的人开始窃窃私议，对冷寒露指手画脚的。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就算冷寒露脸皮比城墙厚也不可能再保持一贯的稳如泰山、宠辱不惊了。
对，我就是做小姐的事！冷寒露干脆豁出去了，她昂起头，伸长了自己的脖子，（那脖子虽裹着围巾，但一定是细长白皙的。明非觉得她就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理直气壮地说：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告诉你，我没偷没抢没犯法！你一个月也就两三千，还不是照样睡我？我能陪你睡，就不能陪他睡了？我又不是你老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她一面说一面转过身，扭头就走，头也不回。
柯凡在那一瞬间忽然冲上去，抓住冷寒露的手，刚好是戴了银色蛇戒的那只手，但是柯凡已经顾不上这枚冷寒露自己戴上的戒指了，明非感觉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除了紧紧抓住还是紧紧抓住。你不要走，他近乎恳求着：咱们有话好好说，先不要走！
冷寒露一下子的甩开了柯凡的手，好像他手上有什么致命的传染病菌，那枚银蛇戒指在她手上闪闪发亮，又一次刺到了明非的眼睛。你他妈犯贱呀！她狠狠甩下这句话，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砰一声打开车门，再砰一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柯凡“啊”的狂叫一声，跑出几步，对着出租车远去的身影大声喊道：寒露，你是寒露呀，你不是哪个冷寒霜呀，我知道，寒露，你不是冷寒霜！你不是呀！
他停住脚步，捂住自己的脸，明非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发出一种近乎绝望的哀嚎声，然后慢慢蹲到地上，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肘，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是在痛哭。
北风还在呼呼狂吹着，每一寸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像是凝了一层冰，有一种刺骨的寒痛。这是一个大冷天啊！明非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