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七月末,天安商号总部后矿场山上,林超面前,全副武装的四十四人整齐排成四排。
此时朝阳尚未升起,但天色已亮。
“诸公皆是我‘天军’精英子弟,非一般人不可相比!今日,超有一关乎商号未来发展大计之事!但求诸位完成!”林超此时已是年满十二岁,多年的锻炼,身高已近一米六,健硕的身躯,刚毅的脸庞,看上去英武不凡。
听到林超的话,众人顿时肃穆,并没有说话。
林超随后从身后的一个盒子中拿出一件用布包裹的物事!用手托着,掀开布来,却是一块方型的石头!
“这便是此次行动所需要取得的物品‘传国玉玺’,当然,这是假的,真的你我都未曾见过,但超所知,传国玉玺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而今探子回报,传国玉玺已被那袁术攫取,不日便要妄图称帝!!!今日之事,便是恳求诸位前去取那传国玉玺,用此假物替换!超愿为天下百姓谋安康,若那袁术称帝,必然生祸无穷,百姓亦再逢劫难!然超一介商贾,若要成事,无名无义!若得此传国玉玺,他日起事,便可以此物为名!故而,为了天下百姓,超必须得此传国玉玺!诸公,然此去一事,危险万分!如实不可得,切记,保命第一!玉玺之事,可再从长计议!”林超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说道为百姓时,更是一种忧国忧民之情溢于言表。
“主公大义天下世人不知,乐必当为主公取来玉玺!”余乐带头单膝跪地,拱手应道,身后众人亦跪下同声道。
“诸公快快请起!在超心中,那玉玺是死物,万不可与诸公性命相比!”林超连忙扶起余乐。
“此生若非得遇明主,恐早不存于世,若非主公德义无双,胸怀天下,又何来如今商号万民安康,百姓食可饱、寒可衣、病可药、躬耕于田、劳作于工、家和于睦邻,天伦于乐土也!天下诸多英雄无人可比主公,主公虽商贾,却有天子之德才!真龙之命数也!”余乐一番马屁同样拍得让人感恩戴德,一时间,这本就死忠的四十三人更是心生无限崇敬之意,只当林超是那可为之奉献生命之主,只作信仰。
“超无意那帝位,超只愿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而非个人的天下也!诸公此去,万万保重!”林超看着眼前的众人,深深的作了一揖。
说罢,众人在余乐的带领之下,告别了林超,趁早便走了,直奔袁术地界。
林超此前早早便吩咐细作,派人扮作百姓逃难至袁术地界,打探袁术的消息,想那玉玺如此重要之物,袁术必当常伴左右。而今已经探听到确切的消息,袁术目前尚在淮南寿州,余乐诸人早已得知消息,便带了装备直奔寿州。
此去淮南需时良久,林超心知此时不得急,也只是再次吩咐细作多加打探,关注袁术动向。
而此时,曹懆任刘备为镇东将军迎战袁术,却遭吕布偷袭后,又兵败广陵,最后转战海西,得糜竺举家相助,终回小沛得以喘息之机。
话说另一边,荆州牧刘表,借奉贡献帝之名,北与袁绍结盟,邓子孝苦劝不听,愤然离去,终生不为其仕。另有骠骑将军张济出关攻打刘表势下南阳郡的穰城,却中飞矢而亡,其侄子张绣连忙收兵退出穰城,随后贾诩劝谏张绣,使其可屯兵宛城,但需以刘表结盟,北御曹懆势力!
一时间,刘表多与北方曹懆交锋,精力便也被牵制!期间亦有谋士向刘表进言,需提防天安商号之事,也在这诸多事务中忘却了。
另一边,小霸王孙策孙伯符此时正在率兵攻打会稽的王朗及吴郡的严白虎等人,却久不得胜。
上述情报,具是各地商号分部传回汇总之后的结果。
各地形势暂且不表,且说余乐等人,昼夜星辰,直奔寿州,常常夜间蒙面赶路,白天便寻觅一无人之地休憩,以此掩人耳目行事,终于十数日之后抵达寿州城外。
寿州城外十里一处地处山洼的荒村内。
“诸位,十里外便是寿州城,此番行动主公再三吩咐,万事小心,保命为重!”余乐召集众人,于一间破屋内部署行动计划。
“一班长,命你带十数弟兄随我潜入城内,详细打探消息,一并购置衣物等;二班长,命你带十数弟兄于城里城外布置好脱逃,随时接应;三班长,命你带十数弟兄于城外等候,一旦一班弟兄消息确切,便即刻入城行动;四班长,命你潜入城内,一旦行迹败露,即肆处放火,延缓追兵!记住,保命最重要!一旦得手,分头行动,于弋阳县(今潢川县)汇合!此事需详细打探,甚之再甚!”余乐简单分工便命众人散去了,此次窃取传国玉玺之事,事关重大,危险重重,无异于虎口拔牙!但现在由于商号分号还未达此地界,细作打探消息不甚明确,到达此地,需自行打探消息。
诸人稍事休息,便分头行动起来。
寿州城地处淮河之下,泸州之北,作为袁术的老巢所在,寿州城高墙厚,往来百姓众多,颇为繁荣。
余乐一并十二人各自扮作农夫,或是担柴,或是脚夫不一而足,潜入城内,四散开来。
余乐推着独轮车,车上有一些野菜,似是去城里大户人家送菜去的,进了城后,便寻一隐蔽角落,换了身衣物,扮作一文人去了一酒肆探听消息去了。此时寿州乃一大城,城内酒肆生意颇好,往来客人众多。
余乐取了些钱币,叫了一壶酒又三两牛肉酒菜,寻一靠窗坐好便吃了起来。酒肆内人多口杂,余乐边吃酒食边侧耳倾听,只听得多是谈论各地战乱之事。曹懆如何如何、刘备如何如何、孙策又如何如何,诸人更是对各路英雄品头论足。
突然,余乐听到邻座几人酒客似是外地客商,唤来小二问了些事情,又要了些吃食,边吃边谈,不一会便细声说道了此前曾传闻,有河内人名唤张鮍,为袁公卜卦,称其有帝命,也不知真假,然此时外地客商前来,便是应了袁公的征集,欲耗费钱粮于城南城北监造祭坛,同时亦准备大修宫阙,想来这传闻之事属实。
余乐很意外,看来袁术欲称帝一事,早已传开,并且都已经准备安置事物了。
不一会,又有传闻说来细听之下,却是关乎袁术军中士兵清苦,且外地江淮一带百姓多疾苦,更有甚者饿极以人肉而食。而后又听闻袁术荒淫无度,不时便纳妾娶妻。
余乐心中叹道:“主公所言果真如此,以袁术此人,尚未称帝便是如此,倘若称帝之后恐更甚!”,便是边吃边听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离开了酒肆。
装作闲来无事,便在这城中逛了起来,一便观察城中各处格局、二便观察城中各处道路,偶然间在各处看到一些记号,却是事先约定好了的,他自然明白其意思,终于在城中一处民宅外寻得一特殊记号便知是落脚点已经寻好。
装作上门拜访,扣了扣门,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便进去了。
此时屋内已有数人,是二班的兄弟,想来便是在此寻好了接应地点,此处屋舍临近城门口,多为城中百姓杂居之地。
军中擅绘制地理图册者有之,余乐进来后,便看到有一人正在一铺设床榻上的纸上绘制城中布局图,随即上前与之交流,补充完善城中地图细节,更规划城中城外山川地理情况,不一会,便有其他一班或二班的弟兄传来更多的消息。
天色渐暗,散布城中的弟兄们尽数寻来此地,具是翻墙而入,将各自探听的消息遂一汇总之后,余乐便依据消息,制订好了详细的行动计划,时间定于五日之后的丑时三刻,由三班弟兄行动,一班策应,二班接应,四班扰敌,事成之后即刻出城星夜各班四散奔走,最后于弋阳汇合返回商号。
此前依据汇集的消息,五日之后,袁术正是纳妾之时,城内守卫松懈,唯有袁术的寝宫在那一天守卫会远离百步,平日则贴墙而巡,而那传国玉玺只有可能在袁术的寝宫之内,如此乃难得机会。
计划制定好,余乐便吩咐众人各自散去,在城中多作准备,更将具体计划实施细则逐一肯定,以应万全。
一瞬五日之后,此时已是入秋,但天气仍是燥热,袁术寝宫内,灯火通明,那床榻之上,只见三人化作肉泥般交织翻滚,还时不时传来男女喘息靡靡之音。即便那侍卫已离此百步,亦如同那钻心毒虫般扰乱心神,浑身燥热。
半晌之后,终于消停了,一众侍卫才觉解脱,各自相视一笑,似有一些无声的交流。
那袁术恐怕不知道,他睡下之后,那些侍卫并不如他所以为那般忠诚,渐渐巡逻的侍卫少了一小半,却不知跑哪儿去了。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那些逃离的侍卫一脸心满意足的回来,又替换了些人离去,依次轮流巡视。
待到夜晚亥时,床榻之内似乎又有了动静,不久便又传出那淫色声响,此番时长更久,一直到亥时末了才彻底消停,那侍卫自是又一番折磨。
如此这般,夜色渐深,月影稀疏,正是夜黑风高,城内犬吠声都渐少,仅有虫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