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吃完饭,定雪觉得算是解脱这逼厌的环境,一般在一堆陌生围着自己的陌生环境,我的第一反应一定是逃,逃出生天,一点都不想再见,再遇。老天!!!总是爱开玩笑,这段时间的自己逃不开的墨菲定律,让人苦恼。
菲羽一个电话就把我交代出去,让她男朋友岳山把我送回去,完了送完了还得让她男朋友报备,这一刻的我真觉得菲羽就是一烦人精,谁要她多此一举,我是巨婴吗?!定雪所有的细胞都在拒绝!!!不过是看在不想毁她在自己男朋友的面上,忍了!
定雪跟着他们走了出去,时墨有意的等着她,与她始终保持两三步的距离。岳山几人陆续上了车,向南一脸嬉笑看得人很是欠扁,“那个,你看我们几个男人座在后面已经够挤了,你坐前面,前面一点都不挤。”向南为掩饰自己的心虚,一用力把她推上去,还非常贴心的关好车门,自己转头快速坐好,就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向南快速的收会自己的手,讨好的笑了笑。好恐怖!不就是推了一下嘛,又没用力,需要这么警告我!这还没成大嫂呢,就成私有物了???
时墨瞥了一眼定雪,说道,“我先送他们回去,再送你,我们同路,这样方便点,省油费。”
现在的向南不敢说话了,再说话可能下一秒就会被赶下去,老大对自己可是没有半点友爱之情!只盼着快点开啊!有这么一个反差太大的老大,容易憋死啊!!!!!
向南的内心世界非常丰富,一个开路虎车的人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省油费,谁信?
定雪没说话,时墨继续道,“或者你很忙?”
“没有,我都可以。”
时墨起动车,环绕着一环又一环,定雪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到达目的地,岳山嘱附时墨一定要安全送我到家,不然可没法向菲羽交代,弄得定雪哭笑不得。
因为路上耽误太多时间,到家的时候已经夕阳近黄昏了。
定雪下了车,问出了这一路想的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时墨隐藏眼底的神色,略作思考状,“我住这边,你的花很合我心意。”
为什么此时此刻的定雪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很怪异的对话。
“是吗?你买过我的花?”可是一点都不相信呢。
“没有,是看到很符合我的心意。”说完时墨径直走进花店,定雪以为他是想挑点花买回去,一路跟在他身后,只见他转了一圈,最后停就在收款的柜台面前,出乎意料地,拿出手机,扫了微信二维码,“手机,通过。”
时墨一直看着定雪没动,定雪顶不住头顶上的压力,乖乖的点了通过。
他的微信名只有一个墨字,头像一片漆黑,定雪睁大眼睛也只能看到头像的中间有一个很淡很淡的人影,突然微信提示音一响,只见他的信息,“时墨,我的名字,一定要记牢了。”定雪轻皱眉头。
时墨其实还有没说的话,那就是:“一定得记牢了,往后的一辈子你的生命都将是我。”
在定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门口,顺手拿下花包,“这个就当是车费了。”
定雪轻抽下嘴角,“这是女人才喝的东西,不适合你。”
时墨看想一直低头的定雪,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关系,你可以当我很娘。”
我想说,你可一点都不娘啊!坐在车上不说话一心开车的那种安静的气息,快要压倒后座上的人了,这样的气场不是一般人可以招架得住的,现在是装什么?
定雪深吸了一口气,“那你快走吧,不送了。既然你拿了花包,就两不相欠了。”
时墨看着定雪是一眼都没看自己,看她巴不得跟自己撇清的关系,感觉自己这30多年来第一次踢到铁板了,以前也不是不想好好结婚,好好过的,也是看过,遇到过,或清新,或娇媚等各式各样的女子,可是都不喜欢,不想将就,味道和感觉都不对,现在遇到了,已经认定就是她了,可现实是别人看不上他,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是奢侈的事情,对方把他看作是麻烦一般,巴不得没有任何往来,这算是风水轮流转吗?
以前觉得女人是特别烦的生物,现在轮到别人认为我是麻烦?
她脸上不耐烦的表情,眼底的嫌弃,让时墨深受打击!
“定雪姐,刚刚那人好帅啊!我还没见过这么帅的男的,简直闪瞎我的双眼!”
阿晓的眼中正像几年前的自己,对爱憧憬,对好看的人花痴,眼中是星光点点。
好单纯美好的年纪。
定雪忍不住逗了逗阿晓:“想要啊?想要去追呀”
阿晓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别,这种极品的男人,只可远观而不可求,只适合观赏,真要结婚过日子,可是驾驭不了的,而且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你看,我是没希望的。定雪姐,我看你可以把他收了,长的这么好看,省得他出去惑乱别人!”
定雪听了阿晓的话轻笑,“我就算了,我可要不起,也不敢要。”
阿晓来花店也几个月了,也大概知道了一些定雪的事情,上天为什么要对漂亮美好的人这么残忍,明明这么好的一个人,这么付责任的一个人,生生地把她逼成了一个泠心冷情地人!其实她想说离了婚也没什么啊,也有追寻幸福的权利呀。
夜深人静,定雪站在壁窗面前,静静的看着外面下的大雨,思绪中有一双难忘的眼睛,挥之不去,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眼睛看到满满的温柔,定雪摇摇头,一定是今早上起的太早,没睡醒,还是上床休息去,这是错觉,睡醒就好。
时墨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着,眼中是泛着摄人的目光,微眯着眼,看向自己的手,白天的情形犹如重现,他自己承认自己的控制不住力道,一路把她拽出去,她的配合让自己心喜,可偏偏她也是特别淡的一个人,只问自己是不是有事?自己也是一个很淡的人,站在她面前是不够看的,时墨感觉自己特别憋屈,问了这30几年来最蠢的问题,“为什么不能看我的眼睛说?我长的很丑?”
她抬眸望进我的眼睛里,波光潋滟,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一闪一闪的亮光,让她整个人涂上一层光晕一般,听见她慵懒的声音,“是不是因为我没说谢谢?你把拉出来,是不是为了让我给说谢谢的?”
时墨看见她想脱口而出的“谢谢”一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时墨目光沉浸在她的脸上,慢慢的说着,不用说谢谢,现在,以后都不用,我也不喜欢听这两个字。
时墨心里没说的是:
我只是想让你记住我这个人。
虽说我见过你好多次,了解你的情况,我自知想要你跟着我,跟我一起,不管是我住你家,还是你住我家都是非常困难的,可是第一次的惊鸿一瞥开始,我就开始管不住自己,我是多么自律的一个人,在你面前溃不成军,你的淡然如水,让我感觉苦闷,找不到出路,我想要挤进你的生活,携手共度余生。
只见她拨开我的手,移开目光:“那好,再见。”
过后的时墨站在外面,持续的吹风。
定雪在家里安安生生的过了几天,想着得把香膏提上日程。
定雪把后院偏安一隅的地方扒拉开来,作为用作香膏的地方。
菲羽到的时候就看见灰头土脸的定雪,满手的灰,头上不知在哪儿沾的毛。
一听说今天是只是找我玩的,那就不需要客气了。
菲羽和于新姸看到定雪拿着围裙过来,直觉不是好事,可因为新妍新婚那天自己做的事情有点心虚和愧疚,再看看定雪拿张没表情的脸,在定雪贴心的给她们围好之后,都不敢有反应,此刻她俩好想一头钻进地缝里去。
“今天帮忙打扫完就原谅你们的过失了”在定雪与她们拉开好长一段距离,声音似有似无飘进她们耳朵里。
连于新妍想说她才新婚几天啊,什么待遇???
于新妍没敢说出来,一是她今天有点怵定雪,二是惹了定雪就没得喝花茶啊,那最近自己一直喜欢的味道。
两人认命的打扫着,再看定雪坐在院子中间,一边喝着花茶,一边嗑着瓜子,好不惬意!
两人打扫完,看到桌上一堆的爪子壳气的打不出一气来:“姜定雪,你有良心吗?客人都还没吃呢,你就嗑上了?还嗑这么多?”
“看戏太无聊,不得磕瓜子吗”
定雪话出,菲羽一噎,手指头指着定雪,“你,你,我们之间的友谊呢?”
“友谊?所以呢”定雪低头喝了一口茶,转身进屋去了。
一刻过去,定雪端着果盘和一壶水走出来,放在桌上。
两人见了阴霾的脸瞬间转晴。
定雪为她们添上水,看着她们因喝的太急呛红的脸,定雪的眼睛定格在她们的脸上,看得菲羽有点不敢再喝,“怎么了呢”
“没有,只是想说慢点。”
“定雪,我那天做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把你丢给一堆男人是我的错,我这也是看到岳山了,他前面老是躲我,我看见他一激动就把你忘了,后面把你再次丢给他们是因为我觉得你们混熟了,所以就是顺便,顺便……”
菲羽在定雪迫人的眼神中声音逐渐小到了没有。
“所以顺便让他们把我送回家,是吗?”菲羽直点头。
“那我还该夸你了?想得这么周到?”
“还有你刚刚说的什么?什么丢给一堆男人?我是物件吗?还是做什么的小姐?”
明明定雪说话望向别处,一双眼睛云淡风轻,如此风和日丽的白天,菲羽却感觉如此摄人,忍不住颤抖了下,抱紧身上起的鸡皮疙瘩。
“我错了,错了……”菲羽在定雪的压迫下差点哭出来。
“你可别哭,坐着,该吃的,该喝都在桌上,吃好你回家去,我就不送了。”定雪吧菲羽按在椅子上。
“不行,我今天都要呆在这儿,是吧?新妍?”
新妍喝着水,很小心的回答,“是的,我们俩今天都呆在这儿,这里住着这么舒服,还想着多呆两天呢。”
“我这里可供不起两位姑奶奶。”
“那个,定雪,一会我老公来接我们去吃饭。”于新妍赶紧解释,是就我们三个人,我老公只是负责接,我们吃好了再接回来,我们一起去,行不行?
“你们两去,我这边还有事,就不去了。”
“去嘛,去嘛。”菲羽摇着定雪的手臂,很像一天撒娇的毛茸茸的狗狗。“我们之前的事就算翻过去了吧?!”
菲羽一口咬定,“你要是不去,我们就一直呆在这儿。”
新妍看着菲羽破壦子摔碗的架势,有些无语,看了看定雪,不知道定雪吃不吃这一套啊?要知道,这就是一无奈啊。
定雪现在确实是好头疼。
“你别摇了,一会手都被你摇断了。”
“那就是去了,一会我们吃完去逛街呀,不许拒绝!”
菲羽明媚的脸上全是张扬的神色。
“这事可以翻过去,这次过后要再有此类事情,我就把你丢一遍,你可记好了。”
“好,我记得牢牢的。”菲羽不怕死的凑上去问道,“定雪,你是不是有恐男症?”
“菲羽,定雪要是有恐男症那小晨晨是怎么来的,凭空生的?”于新妍觉得菲羽就是一女傻子,净问些白痴问题。
偏偏定雪还认真回答了菲羽,说:“是,我就是有恐男症。”这菲羽还就真信了,没见定雪在游戏她嘛?好笨!
一出去定雪就有点后悔了,实在是跟这两人呆一起就是不正常的,特别疯,幸好是不是去嗨歌,不然不到凌晨别想回家了。
一路三人一起去吃完饭,菲羽和新妍像是打开了某种机关,疯狂地购物,可怜我一边为她们引路,还得一边帮怜着购物袋,是不是自己自从生了晨晨就是操心的命。
快天黑的时候,终是到了家。
现在的定雪晚上可以不用推着花车出去了,我把花店延迟了关门的时间,因为前面有个小吃街,这么好的资源不用白不用嘛。
晚上9点,我站在现在花店的门角,街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左右看了看,回身收拾收拾准备关门走人了。
纪飞羽穿着一双棉质的拖鞋,深绿色的毛衣在橘色系的路灯下发散出淡黑色的边缘,手里拿着的是刚从小吃街现买的竹子酒和桂花酒,一手拿了一瓶,他完全是一边一口,混合着喝。
步伐沉稳的在集木花店的边缘转了转,最后在定雪快锁门的时候走了进去。
纪飞羽靠在花店门前,带着酒瓶子的手揉了揉有点发酸的脑袋,“我要一束花,看着给一束。”
定雪听到背后发出的声音,往后一看,有点被吓到,难怪觉得后背凉凉的,还真的有不明的物体,大半夜的抱着两个酒瓶子站在这里,是不是有神经病?!
“这里有椅子,要不你进来坐一下,包花需要点时间?”定雪指了指面前的椅子,顺便看了看他手上的两瓶子,眼眸转动间,看到他一边一口的喝着,完了不断的揉脑袋,难怪,一点常识都没有,也不对,应该是第一次去小吃街的人,很任性啊……
定雪倒了一杯温水给他,“你把水喝了,虽然不是醒酒,但会让你好受点。”
定雪说完就去包花了。
纪飞羽低着头,完全不想动,头一直低低的,只觉得朦朦胧胧间花店老板声线还挺好听的。
定雪混搭着扶朗为主线,加上了尤加利,泽兰,蔷薇果,松石草,在中间加了一朵向日葵,逐渐包好。
“好了,给你,一起是268。”
纪飞羽睁开迷离的双眼,明显是喝醉了,眼睛都在泛红。
纪飞羽的手伸进裤兜里,神识不太清的摸了好几次,最后拿出五张毛爷爷给到了定雪,一手拿着两个瓶子,一手接过来了花。
属于花独有的味道窜满纪飞羽整个鼻腔,酒意都散了不少,仿若有力量在回升,纪飞羽抬头瞄了一眼定雪,一眼惊鸿,慢慢的越看越好看,给人满满扑面而来凊新感和安全感,他也知道在一个女人身上,第一次见面就感觉到安全感是有点荒谬,可就是真的有,让这个秋天所带来的燥意都降了不少。
直到定雪找下剩余的钱递过来,纪飞羽如梦初醒,一个转身,慌不择路的走掉了。
还真是醉了,钱都不要了,有钱的公子哥,不知人间疾苦。
定雪可没准备那天还还回去,今天事情就是今天,往后问我要,我也是不认债的。就当是小费了。
一个半夜买醉的孤独男人……
“好久不见,有水吗?方便讨一杯水喝吗?”
定雪现在都有急躁了,这一晚上,还有完没完?走一个又来一个,不让人安生,这么感觉睡个好觉都是奢侈!
定雪看着时墨车停在花店门口,打开车窗,“你可以回去喝,开车的速度很快的。”
时墨气定神闲,“所以是没水喽?”
此时此刻的我好想打人!!!没看见我不乐意吗?没看见我在赶人吗?
“有,等着。”说要感觉后面像是有人追着,三步并两步走向柜台边,倒好水返回的我看到原本在车上坐着的人一转眼坐在椅子上,握着水的杯子因手有点不听使唤洒了些出来,稳了稳心神,正要把水杯放桌上,一双骨结分明修长的手接了过去,如果不是这双手上有大大小小的薄茧,这双手真的很完美,原谅我自己是手控,很喜欢漂亮修长的手。
夜深人静的夜晚,一时间只剩下两个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时墨一口喝完水,打破沉默,“为我包一束花。”时墨觉得语气有点命令式的,接着加了一句,“有没有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