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糜芳糜贞都已退去,只留糜竺与杨昭说话。杨昭便问道:
“大哥,不知徐州现在谁为刺史?”
“刺史?”糜竺很是诧异,杨昭居然关心起官场来。
“徐州刺史现在为陶谦陶使君,年初刚到任,我与使君也尚未有过接触,不知贤弟问此作甚?”
“陶谦?”杨昭一呆,可是陶谦不是黄巾之乱时,才入主徐州的么?若没记错,黄巾军二次祸乱徐州时,陶谦奉命讨贼,才做了徐州刺史,应该是188年,可如今怎么提前了?
“正是陶谦!莫非贤弟与陶使君相熟?”糜竺见杨昭呆滞,故以为杨昭认识陶谦。
杨昭回过神来:“并不相熟。大哥乃徐州才俊,为何不曾出仕?”
糜竺闻言苦笑:“实不相瞒,我糜家,确实有出仕的打算,只是苦于乃商贾之家,并无门路。”
“前些时日,竺四处打点,欲见陶使君,刚有了些门路。我那二弟糜芳,自幼好武,跟随我家护院首领,学武已四年,只是苦于无名师指点,不见成效!”
“竺求见陶使君,也是想为二弟谋一军职,也让我糜家,日后能摆脱这商贾之名。”
说话间,杨昭暗暗查看了糜竺属性:
糜竺,字子仲
武力:38
耐力:40
智力:82
政治:76
统帅:55
忠诚:0
糜竺的武力值和耐力值,都是普通成年人的水平,至于智力,算是二流,若无高的智商,糜家也不会成为第一巨富。政治值,糜竺勉强可掌一郡,不能再高了。演义中糜竺不善谋略,也从未统过军,能官至安汉将军,其实就是因为从龙之功,刘备未发迹时,又是送钱又是送妹的,刘备不会轻易得罪。
刘备封个将军称号稳住糜竺,也是因为他有大“财”,后来刘备翻脸,剐了糜芳,还气死糜竺,都说明刘备对待属下,和曹操差远了。
糜竺说完,杨昭才道:
“大哥既想让糜家入仕,何不买个官来做做!”
“砰!”糜竺一听暴怒,使劲派了下桌子,喝道:
“贤弟在羞辱糜某?我糜家既要入仕,当走正途,若是花钱买官,又与那祸乱朝纲的阉党何异?”
杨昭也吓了一跳,汉末买官乃是灵帝起始,当下最为盛行,哪知糜竺反应这么大。
“大哥且先息怒,听我一言!”
糜竺平复了下气息,冷冷道:“你且讲来!”
“大哥觉得当今天下如何?”
糜竺一愣:“贤弟此话何意?我汉家天下,自然是永世太平。”
杨昭嘴角含笑,道:“大哥此言差矣!当今天子昏庸,久不临朝,无谋外戚掌军,又有宦官当道,汉室天下,危矣!”
“住口!”糜竺暴怒:“休要再说这无君无父之言,否则,别怪我糜家翻脸无情!”
看着糜竺远去的背影,杨昭撇撇嘴,也不知糜竺是真的忠义,还是不信任杨昭,近日太平教活动频繁,杨昭不信糜竺丝毫没有察觉。
又过了三天,糜竺派人来请杨昭,原来是新酒准备售卖,可又无名字,下人报予糜竺,糜竺征求杨昭意见。
糜竺认为,此酒浓烈,非英雄不能饮,应该叫“英雄酒”。而杨昭则认为叫“英雄酒”太俗气,况且饮酒之人,哪需管他是否英雄,叫“英雄酒”不妥,应该叫“五粮液”!糜竺问其缘由,杨昭道:“酒乃粮之精!”糜竺也同意了“五粮液”这名字,称此酒为“粮**华,玉液琼浆!”
“五粮液”就此诞生了,杨昭只希望后世的酒厂,别找杨昭要版权费。
往后时日,糜竺一直有意无意躲着杨昭,杨昭也不主动去找糜竺,就这么一直过了月余。
这天,糜家下人来报,说是糜竺相请,杨昭虽然诧异,但还是来到客堂见糜竺。
“贤弟请坐!”糜竺满脸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
杨昭坐下,拱手道:“大哥唤我何事?”
“贤弟已有月余没来与大哥说话!”糜竺笑道。
杨昭尴尬:“大哥请原谅,这不是大哥一直忙么!”
糜竺笑了笑,也不点破,说道:“五粮液已售卖一月,现在,名声大震,各地疯抢,洛阳方面,已下了百万订单,至今,已盈利两百万钱,按照锲约,贤弟得六十万,不知贤弟想如何处置这钱?”
“哦?”杨昭一喜:“已到分钱时日,看来大哥果真经营有道。”
“贤弟过奖!”糜竺谦虚。
“大哥莫怪,小弟有了这钱,还是要到洛阳买一官职。”杨昭正色道。
糜竺叹了口气:“贤弟为何执着于此?”
“大哥可知太平教?”
糜竺神色一变:“贤弟慎言!莫非贤弟此举,与太平教有关?还是……?”
杨昭也是明白,糜竺认为自己和太平教有关,或许早有怀疑,今日若不说清楚,两人始终心存芥蒂。
“大哥莫要担心,小弟与太平教,并无干系,小弟买官,也为博个前程。”
“如今汉室衰危,太平教众趁机大肆传道,蛊惑人心,已发展到几百万教众,长此以往,民众不知天子,只知太平教,况且教众没有约束,若被有心人利用,太平教内必生变故,到时,便是天下大乱了。”
糜竺面色凝重,他早知太平教蛊惑人心之事,其实也有太平教人找过糜竺,只是糜竺仍旧心存汉室,不与太平教同流合污。
“那贤弟认为,我辈该当如何?”糜竺问道。
杨昭踱步厅前,道:“太平教教众众多,一但乱起,必定攻城拔寨,席卷天下,民不聊生!然而汉室虽危,底蕴犹在,到时自会发兵抵御,然朝廷已不足以养平叛大军,必定传诏各处,自行募兵守卫。我等若要建功立业,必在此时。我若是为一郡长官,当起兵平叛,一为救汉家天下,造福百姓,二为博取功名,流芳百世。”
“大哥,若在太平盛世,延景也当拜得名师,勤修苦读于出仕,或勤练武艺,投军报国。可如今,已没有时间了。若无官职,以何缘由带兵,所以,这官必取。”
糜竺久久不语,低头沉思,或许,他需要消化吧!
杨昭看着沉思的糜竺,也不打扰,竟直转身离去。
“贤弟稍待!”糜竺声音传来。
杨昭暗笑,凭自己后世所知,如今大放厥词,还怕忽悠不了糜竺,若不是怕不好收场,杨昭都想化身预言家,告诉糜竺黄巾如何作乱,朝廷派何人平叛,一直讲到三国鼎立,糜家命运,可惜还不能说。
杨昭转过头来,却见糜竺双眼发红,颤抖道:
“贤弟欲求何种官职?”
杨昭有些愣神,见糜竺相问,答道:“本欲求一太守,太守之职,方便统兵。可如今只有六十万钱,或许求一县之长都难,只能先到洛阳再说。”
糜竺起身,来到杨昭跟前,道:“贤弟欲求一太守,糜竺便鼎力相助,他日立下不世之功,也有我糜家一份。”
杨昭心下大喜,可面色着急,道:“大哥不可,若是……”
不待杨昭说完,糜竺便伸手打断:“贤弟不必再言,我相信贤弟。”
杨昭双眼通红,紧紧握住糜竺双手,久久不语。
半响,杨昭擦了擦眼,道:“大哥若是不弃,杨昭愿与大哥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当下,糜竺命人摆下香案,两人滴血盟誓,结为兄弟,糜竺为兄,杨昭为弟。
三日后,杨昭准备妥当,以送酒为名,带着百十人,浩浩荡荡往洛阳进发。
转眼一月有余,杨昭一行终是到了洛阳,此时,已入深秋,离黄巾起义,只有一年了。
糜家已在洛阳打点好一切,杨昭休息了两日,便带人先往张让府上。
张让乃宦官之首,被灵帝称为“阿父”,可见其在灵帝心中的地位,若要买官,则需先打点张让。
有人送钱,张让自然是要见上一见的,他可不会和钱过不去。
“糜家之人?”张让有些傲慢。
杨昭低头堆笑:“昭并非糜家之人,而是远房表亲,与糜家,有些生意来往。”
“哦?做何营生?”
“五粮液酒!”
“哦?”张让有些诧异:“当真是五粮液酒?”
“确实!”杨昭点头:“五粮液乃小人改进,糜家酿制,所以,小人与糜家,也视为一体。”
“嗯!”张让点头,又对外面吩咐道:“来人!将今日糜家送来的酒,取一坛送来。”
不一会,下人抱着一坛五粮液进来,杨昭连忙接过,亲自给张让倒了一盅。
张让端起酒盅,闻了闻,嘬了一口。“确实好酒,本候也非常喜欢。”
杨昭连忙道:“侯爷喜欢,以后小人经常命人送来就是。”
张让点头,又喝了一口:“欲求何职?”
“一郡太守!”
张让皱眉,沉吟道:“若是太守以下,本候自当保证,可是太守……”
杨昭连忙道:“侯爷放心,钱财已备好。小人近日在东海郡,闲来无事,又研究一物,若是能成,必取一半,孝敬侯爷。”
“哦?”张让抬头:“何物?”
杨昭从怀中取出一布袋,缓缓打开。
“这是……?”张让大惊:“精盐?”
杨昭点头:“确实是精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