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滴落,雾气弥漫。迎面吹来的清风散去这林中的雾气,随后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山间独有的缥色,清风停留,将朵朵鲜花吹落。河水清冽,似乎有淡淡的香气融入这山间中。
突然间有一人徒步行来,此人一身青衣,手中有一宣扇,脸上的茫然之色尽现于此。他不知此处是何处,也不知为何会来此处。
突然间,一声候鸟所发出的叫声惊到了他,随后一股浓重的香气迎来,他一望,一个人的身影映入他眼帘,他呆滞了,但她却一瞬后便消失了。
他没有追,为何要追呢?他将旁边的幽兰花轻轻撇下,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但此香气不及她的一抹……
“嘀嗒!”一声传入他耳中,他抬头一看,原来是酒杯翻到了。
“滴滴……”
清风徐来,日光甚是耀眼,一朵朵桃花飞来,他摊开手掌,一朵桃花停落在他的手心。一回神,脑中那女子的印象再次显现出,他手掌用力一握,似是回忆:“我是否见过你?”
起身,脚步微移,离开凉亭,桃花雨,桃花海一层覆盖着一层,将他双脚掩盖。
“十年了!”似是感叹:“老头,你在天国还好吗?”一转身:“此时我也该离开了!这世间似乎有人在等我。”
说着,便摩挲着胸口前的玉佩。从自己腰间将宣扇抽出,头也未回的离开了此处,离开了生活十年的地方。
平静的湖面上,一叶小舟徐徐而进,碧波荡漾,他将扇子轻轻一挥,一股凉风便袭来。行了约六七里,抬眼天凌城的轮廓显出。
“咚!”
小舟靠岸,宣扇一收,这天凌城虽是第一次来,但这气度是不能少的。
“哇!哇!”
“好个翩翩公子!”
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他淡眼略过,待走到行人稀少之处,一个大大的金光闪闪的金元宝在他瞳孔中发光。
蹲下伸手一抓,站起身来假装咳嗽,这气度不能少。
“既然运气这么好,那便喝酒!”说着,一只脚便迈进了酒馆。
“小二,来壶酒!”
“好。”
店内人声嘈杂,他找了一处偏僻之处,缓缓坐下。虽说此处人多,但大部分衣着朴素,但有一人衣着甚是华丽,绫罗绸缎上似有凤凰浮现,且面纱格挡,窥不见真容。
失神之间,酒具便已被摆在桌面上了,瓷器的碰撞声让他回过神来,他将酒壶里的酒倒在酒杯里,端起缓缓饮酌。
随后两个面目狰狞的家伙走了进来,大部分人见此,都想匆匆离去,但:“都给我站那,让你们走了,我们乞丐能打劫吗?”
“现在乞丐都敢打劫,太TM嚣张了。”
“谁BB呢?别逼我劫色啊!”一个脸上有刀疤之人道。
众人连忙捂胸。
其中一个人扫了一下酒店,店中之人都站了起来,但唯有两人还在悠闲的喝酒。他长相虽似女子,但两人坐在了那个身着华丽的人前。
此人一看就是女子。不要问他们为什么知晓,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小妞,还TM戴个面纱,你以为是都稀罕你啊!巧了,我们兄弟就稀罕你,从了我们哥俩吧!”
“哈哈哈!”旁边人笑了起来。
“笑什么?”
“我就是觉得你这说法真TM蠢!”
他脸色有些难看:“你来,你来,他M的,连*都没*过几次,还他M跟我装X。”
“次狗!”脸上有疤之人将中指缓缓束起。
“咚!”她将酒杯用力一咚:“滚!”
“小妞,知道劳资们是谁吗?”
“蠢猪!”
卧槽,这小妞是想挑事情,其中一人道:“吼吼哈嘿,尝尝我这个骚男撒酒。”说着便将酒壶里的酒泼撒向她。
“哗!”
宋惜尘踏前,将扇子展开,便抵挡了酒的泼洒:“哎呦呦,这酒可惜了。”
“小子,别多管闲事,多管闲事的人可是会活很久的,但我还是劝你不要活那么久,因为你活不那么久。”
“什么鬼?”
“我们可是这天凌城乞丐帮的一霸,朱喻霖,朱启文是也。”
“嘭!”
众人一呆,“怎么回事?”率先醒悟过来的人连忙一看,不知从何处被踹进来一人。
“额!”他想起身,但又身上的伤又不得不让他躺了下。
“哈哈哈哈!”
“这笑声是,”朱喻霖道:“是王家少爷王一铭!”转眼一看,那所谓的王家少爷便在门口伫立。
“哟,这酒店今天甚是热闹啊!”随后眼神一眯:“来人,把刚才冒犯我之人……”
“剥皮!以示天下!”
众人猛的一颤,后跟上的下人便道:“是。”待走到那人面前时,他缓缓伸手:“慢着!”
“在下宋惜尘,不知此人犯了何罪,惹得王少爷如此生气!”
但所有人似乎都未听见此声,王家的侍从便将此人拖走,宋惜尘向跟上去,但朱喻霖拦住他:“这王家可不好惹啊!”
“见死不救非君子!”宋惜尘打开他的手,追了上去。
“站住!”
王一铭停下脚步:“今天苍蝇这么多,那我们王家就该为民除害!”
王一铭转过身来。
“嘭!”宋惜尘一脚蹬在王一铭脸上:“王少爷说的对,这苍蝇就该打啊!”
王一铭捂着脸怒道:“给我宰了他!!!”
宋惜尘眼神一眯,一脚踏过,配合手中的扇子,几下扫过,那些侍卫便是倒地不起。
“修道之人!”王一铭一惊,这次踢到铁板了。
“哼!还好我还有最后一招!”王一铭笑道。
“大侠,求放过!”
周围一群人连忙道:“大侠,此人罪恶多端,赶快宰了他!”
王一铭一惊,看向四周,心中思绪万千。
“看什么看!”突然有一人道,随后将手中的菜叶扔向他。“再看,过去欺负我们,这次怂了?”
“我打死你我!我的女儿被他,被他!我打死你,像你这种人,呼吸的空气我都嫌的恶心!”
“我呸!!!”
众人一身怒气。虽然王一铭一直欺负天凌城的居民,但王家,他们并不知此是怎样的家族,他们有些人看向宋惜尘,有些人怒气止不住,对着王一铭拳打脚踢。
“大家放了他吧!”
“什么,放了他。放了让他继续欺负我们吗?”
宋惜尘道:“无论如何,我们都没资格去夺取他人的生命!”
“他的生命有所保障,我们的呢?我们所失去的亲人,怎么办!?”有一人道。
“对,放走了他,我们得倒霉。”
“怎么办。”宋惜尘一脸懵逼。“他从未碰到如此问题。不会解决啊!”
“宰了他不就好了!”突然一声响起,原来是刚才戴面纱的女子,轻轻一挥手,王一铭便消失不见。
“他去哪了!”
“死了!”她淡淡地道。
“死了!”众人脸色一白,看向她目光瞬间变了,尤其是朱氏俩兄弟,差点尿了出来。
“还好她没生气,要不然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啊!”朱喻霖手心的冷汗缓缓滴落。
死了,这么轻易的死了。令人窒息的感觉,宋惜尘心中一颤,头顶冷汗冒出,但他攥紧双手,怒道:“你就这么轻易夺舍他人的性命。”
这里的人都看向他:“说什么呢?这位姑娘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王一铭就该死,他本就作恶多端,就该死!”
“该死?那你们说说他犯过什么错,你们所谓的错只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词。”
“那刚才此人呢?”她缓缓地道:“剥皮,知道吗?”
宋惜尘眼中一阵迷离,他一直认为生命此物上天赐予的,旁人无权干涉,更无权去伤害。
他心念道:“可是那被他伤害过的人,也没有罪啊!他为何要伤害他们啊!只是因为他的罪恶,才遭到此种待遇。而为何他们在过去不反抗,却在今天杀了他们!”
“少爷,少爷。”那些被宋惜尘打晕侍从醒来了。
她抬手。“哗!!!”所有来此的王家侍从飞灰烟灭。
“好!干的好!”
“这群人是罪有应得啊!”有些人笑道。
“为何?他们没有做错什么啊!”宋惜尘问道。
众人对他眼神变了,变的厌恶:“他们是帮凶,帮着罪人来迫害我们!既然是帮兄,帮着他去祸害我们。”
“至此,他们便是罪人!”她缓缓地道。
宋惜尘还想说什么,却被朱启文拦下了:“各位!快去干活吧!王一铭已死,各位便没了烦恼,不要在此鸡毛蒜皮的事上在纠结了!”
“此事又岂小事。”宋惜尘忽然道:“所有人本没有错,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他们这群人没有实力,被人欺负,没有人权。对,是该保护弱者,但他们这群人没有想要去变强,而在这个世界生存。王一铭欺负他们时不敢反抗,却在此时照着你的实力在此迫害其他人,这样做与王一铭有何区别?”
“你保的了他们一时,保不了他们一世!”
他惆怅了,“这世间不该如此啊!”
“这小子怎么回事?”众人听不懂,只是道:“什么害了我们啊!人家小姑娘可是救了我们。”
“是啊!是救了我们!”
她眨了眨眼睛:“变强?若没有强大的庇护,以他们的天赋就算想变强,也不知被迫害成不知什么样了。”
“你所说的,不过是以你的角度去看待这个世界,没有体会过他人的痛苦,你又怎知他们的悲伤。”
宋惜尘一阵语塞。
她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在他耳旁轻轻地道:“不过有一句话,你说的没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但你的善良终有一天会给你带来灾难!”
言毕,她缓缓走开。
宋惜尘抬头望了望天,过去他在山上无忧无虑,如今……
宋惜尘脑中一阵刺痛,他捂着额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为何对他们不济一点怜悯,但对他们却放任不管。”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宋惜尘。宋惜尘厌恶手中扇子,随后便将扇子扔在一旁,众人散开了,他脚步一动,踉踉跄跄的离去了。
两人便形同陌路。
“唉!”她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为何你还能记起过去的事,但为何你见我便是拌嘴,而见到另一个我却是……”
伸手一接,便将地面上的扇子抓在手中。本想追上宋惜尘,但移了一寸的脚步又缩了回来,身体似是泄了力。
“罢了!”她转身离去,一声轻喃:“以后还会相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