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国燕国都要抢月影神玉,来的又都是顶尖高手,大哥伤势加重,一个人必然对付不了两国高手。
可他偏偏说得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出去吃个饭。而不是出去引财狼虎豹于一身,这么多年,哪怕是天塌下来了,大哥也从不放在眼里。
这大概就是王者气度。
可二皇子是医者,他清楚的知道大哥伤势不轻,哪怕明知拦不住大哥,情急之下,还是挡在大哥面前,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还是等三弟回来让他跟着你我多少放心些。”
“四弟占卜的卦象只显示父皇遇劫,我们的目的是保护父皇,穆云轩,不要感情用事。让开。”穆玄天语气不悦,虽然伤势不轻威力却不减。
二皇子只犹豫了一下便让开了,因为大哥说的话有道理。
看着大哥毅然决然的背影,他心潮起伏,每次独挑大梁独面危局力挽狂澜的都是大哥。大哥肩上的担子似乎太重了,重得他必须成为剑神那样强大到无所不能的人。
“大哥,你自己小心。”他用力喊了一句,眉心紧锁,一副医者仁心之态。这个样子常常被幼弟笑话为杞人忧天。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必须更强大,才能分担那么一点点大哥肩上的担子。
他这个后援足够强大,大哥这个先锋才不至于闯得太累,伤得太重。
天色将暗,鳞城郊外的密林深处,穆玄天一袭简单的黑色长袍,外面披着黑色的披风,赫然出现在祈山面前,那棵庇护木屋的参天大树下,林不羽正在荡着秋千,她前面的小树枝上吊着一竹筒果酒,秋千荡得足够高时,她就调皮的咬住竹筒口饮上一口果酒,口中还含着凉凉的酒,人就随着秋千荡来荡去,一会儿上一会儿下,飘飘忽忽晕晕沉沉的,过不多久又荡高了,红唇触到竹筒,泯一口竹筒里的酒再荡回来,因为酒量不佳,她已喝得小醉微醺,稚嫩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格外诱人。
祈山见到太子突然出现,立即警觉计划有变,他正一脸严肃的要报告敌情时,穆玄天冷不丁的问道,“好看吗?”
“。。。。。。。。”美人荡秋千,而他只是奉命监视,寸步不离目不转睛的奉命监视,难道有觊觎末来太子妃之嫌?祈山第一次对主子的问话无言以对,能说末来的太子妃不好看吗?好像更不能说好看。
祈山突然觉得这个差事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他慌忙跪下请罪道,“属下该死。”
穆玄天搀起他,展开两套白色的女装裙子,一脸严肃的问道,“我是问你这个好不好看。”
祈山匆匆看了一眼,想像着白色的丝质长裙穿在林不羽身上飘逸灵动,仙气袅袅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答道,“好看。”
穆玄天听罢满意的收起白裙要他挂在湖边的树上,祈山故作镇静的接过,趁着这个空隙赶紧抢着报告道,“林姑娘躺在树枝上睡了一个时辰,醒来后摘了几蓝果子酿了果酒放到了地窖,然后自饮自斟的喝了几杯,索然无味之下,一边荡秋千一边喝酒玩。期间,上官南夜一直没有动静。我能感觉到他就躲在附近,但他并末现身。”
穆玄天把四皇子穆云中占卜的卦象告诉了祈山,命他回宫保护吴帝,语气平平,更不像把林不羽的安危交给他时那般殷殷嘱托。
祈山正好丢了这个烫手的山芋,欣然领命而去。
林不羽坐在秋千上醉眼朦胧的发呆,隐约见到一个人影向她走来,那个人高大威武,尊贵不凡,仿佛从天而降的神。
小时候爷爷说,神的降临预见着幸福。
她笑了。
痴痴迷迷的道,“天神下凡拯救人间来啦,救救我。”
“喝醉了?”神问。
“不知道,你不要总问我那么多问题,哪有那么多问题。你有名字,我就要有名字吗?”林不羽挣扎着从秋千上下来,她不胜酒力,小腰肢歪歪扭扭,脚底虚浮,整个身子在风中飘飘摇摇无所依靠,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看在穆玄天眼里格外激发出男人的保护欲。
他抱住她护在怀里,少女的身体柔若无骨的附在他胸膛,他一低头就能闻到她身上树木的原脂香气混和着果酒的清香,她如一只受惊的小兽在他宽阔的胸膛安静下来,因为醉酒的缘故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突然抬头醉醺醺的对着他笑,红唇鲜艳欲滴,红彤彤的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眼里水光潋滟,迷雾朦胧。
更兼一双不安分的小手在他腰间到处乱摸,摸得他心猿意马,心痒难耐。
醉了就算了,还要在他怀里对他笑,笑就算了,还要撒娇的闹,这诱惑,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林不羽。”他忍无可忍,带着一丝怒气反压着她的双手靠在身后的参天大树上,狠狠的吻上她的红唇。
桑树的叶子纷纷飘落,落在他肩头他毫无察觉,意犹末尽的放开了她。
她就势软坐在地上,靠着桑树娇喘不止,似乎清醒了一点半点,又似乎醉得云里雾里了。
“你醒了?”他语气生硬。看着她下唇被咬破的血印转过了身。
她兀自摸着滚荡的小脸,气呼呼颤巍巍的嘀咕道,“我脚软了。”
穆玄天忍不住笑了,转身靠着树坐到她身边。
天色将黑,空气异常安静。
树叶一片两片孤零零的落下,她看着看着有些眼花缭乱,突然道,“哥,是不是你回来找我了?”
“我一直在等你,但是你一直都不回来,我好想你。这棵桑树也想你。你曾经说过它是百年老树成精,我是千年祸害转世,你是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帝王之子,以后要继承帝位成为一国之君的人。”
她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天黑,虽然那个人明明就在身边,和她一起靠着同一棵大树,她却看着飘舞的落叶道,“哥,是你回来了吗?”
良久,穆玄天才道,“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