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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此处彼处 (4)

屋里静了很久,曲普莲靠在床头,垂着头,刚才她一直是以这种姿势说着话,声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语,但语句短促有力,每一句都像裹着厚厚的铁皮蹦出来的。陈浩月瞥她一眼,转开了眼,他把往身子探到窗外。正在退潮,海水一轮轮地伸展,又缩进,就将一寸寸湿漉漉的沙地裸露出来。地不是平整的,上面有一洼洼大小不一的凹坑,水留在里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个被谁开挖出来的池子。

海滩上居然有这么多池子,是天然形成还是被谁挖出的?仿佛一只只硕大的眼睛留在那里了啊。就是那一刻,陈浩月想,他必须立刻去做两件事,一是弄清这些池子的来历,二是去陈厝村寻找父亲陈贵的下落。其实是两件毫不相关的事,浩月自己后来也知道,在这个瞬间突然把它们混搭在一起,只能说明自己过于慌乱无措了,或者还有点孩子气。

无论如何,在做掉这两件事之前,他想,他不会与曲普莲成亲。

瑶林街已经有很多人跟浩月熟悉。要找陈厝村?有人指一指,浩月就上路了。

陈厝村原来并不在鹿港镇上,但也不难找,只需沿着施厝圳一直往北走,走上六七十里地,也就到了。圳不是笔直的,水绕来绕去流经一百多个村庄,陈浩月快步走了一天,太阳下山时,终于走到陈厝村。

康熙四十八年,正是因为那个叫施世榜的泉州人要在这里修建这条施厝圳,安渠县陈厝村的人才被召来几十个,圳修成之后,又一起留下来垦拓,将垦地取了"陈厝村"的名字。

刚进村口,迎面黑鸦鸦就是一大群人,手里握着刀或者锄头镰刀。浩月迟疑了一下,还是往前走,他问:"这里是陈厝村吗?"

所有眼睛都看着他,却没有人答。

浩月抬手往西面指,说:"我是那边来的,唐山那边安渠县的陈厝村,我来找一个人。"

还是没人答。浩月后退两步,想往旁边走开。

这时人群中央微微裂开,一个黑衣男子从后来走来。"你找谁?"黑衣男子问。

浩月正要答,背后猛地涌起声响,像一股巨风刮来。浩月回头看去,是一群同样手里握着刀的人,一边喊叫着一边向这边扑来。

黑衣男子一把抓住浩月的胳膊说:"妈的,你是奸细?"

浩月连忙摇头,说:"我是找我爹的,我爹叫陈贵......"

还未等他说完,两边人已经交上手了,喊声、叫声、哭声、铁器撞击声混成一片。浩月猫下腰,几步跳到路边树丛里。脑子还是懵懂的,他没有马上走开,双脚不肯让他走。究竟怎么了?双方都不像官兵,那架势也都训练无素,全凭蛮力,不要命地发狠,很快就有人倒下,血把路面染得东一块西一块,像零乱丢着一块块红布。

旁边树动了动,浩月一扭头,看到一个人捂着脸往里钻。浩月往前一跨,拦下那人,问:"这是干什么?"

那人额上被砍了一刀,血已经把五官盖得变形。"东岭村的跟我们抢水......"那人呲着牙说,"水圳本来......啊,他们堵上,我们扒开......痛死我了......"

浩月问:"你是哪的?"

那人说:"陈厝村的。"

浩月问:"就是这里?"

那人说:"是。"

浩月问:"刚才拦我的那些人都是陈厝村的?"

那人说:"都是......啊,都是......"

浩月直起身子往外看,局面已经很清楚,从村外涌来的那群人明显数量占优,准备也足,一把把刀闪着光,东一下西一下狠砍。那个黑衣男子此时也被三个人围住了,边招架边后退,渐渐吃力起来。浩月把手往旁一伸说:"把刀给我。"但旁边没有人反应,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浩月把系在身上的包袱解开,甩到地上,接着往外一跃,冲进人群。

这场械斗最终结束在陈浩月的一声大喝之下。

数一数,东岭村躺到地上的人共有十四个,都没有死,只是伤了,在那里大声喊叫着,呻吟着,但一起来的人并顾不上管他们,都逃走了。浩月拍拍手掌,吁了一口气,转身要走。黑衣男子最先回过神,几步小跑到浩月跟前,双臂张开,大声说:"兄弟,有这么好的身手啊,大哥开眼了。请留下姓名!"

浩月说:"我来找我爹陈贵。"

黑衣男子说:"你爹是陈厝村的?"

浩月说:"是。"

黑衣男子把手往上一举说:"那你爹就是我爹,就是我们的爹--我们都是陈厝村的。"

浩月笑了笑说:"你们若不是陈厝村的,我又何必跳出来帮一把?"

黑衣男子马上躬下身做揖,说:"在下姓黄,黄有胜,这里的垦首。刚才得罪了,有请,晚上小弟薄酒为哥哥摆下,请赏个脸!"

陈浩月扫一眼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那些人,稍有犹豫,还是随黄有胜去了。这是个特殊的日子,几个月来他的手脚一直搁置那里没有伸展的机会,今日终于得以爆发,筋骨都因此畅通了很多,是该好好喝几杯庆贺一下了。他酒量很大,这是遗传自母亲,母亲每年总要自酿一坛坛地瓜烧,兴致起时,举起瓶子头一仰就往口中咕咕倒去,眨眼就底朝天了,却从未见她有过趔趄失态的时候,脸都不会丝毫变色。

端着酒杯看黄有胜时,浩月心里不免笑起。天下竟有把一张脸长成这么歪斜的人,不是眼或鼻不好,黄有胜的眉眼其实都有模有样的,纠合到脸上,却成了一堆如此互相打架的东西。浩月思量了半天,终于明白问题出自脸形。黄有胜有两块高耸的颧骨,额头却没有道理地迅速往头顶狭窄去,而脸颊也仿佛急于呼应额头,竟大幅度地斜斜缩向下巴,这使他看上去就像木偶人,宽肩臂之上却扛着一颗轻飘飘的脑袋。

黄有胜酒量不太大,几杯下肚,舌头就开始打结,然后头一歪,在桌子上睡死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陈浩月刚打开房门,黄有胜已经站在门外了。"你爹叫陈贵?"他问。不等浩月答,他又手一招说:"跟我来。"

黄有胜带浩月找到的人是陈阿公。这一带已经不似以前那样清一色陈姓乡亲了,这么多年,垦地拓展,垦首更换,一批批人来了,又走了,赵林郑黄张,各种姓氏混杂。留在这里时间最久岁数最大的,就是这个陈阿公。

陈阿公就坐在家门外,每天都这么坐着。浩月一直走到跟前,陈阿公都没有动一下,浩月仔细一看,陈阿公眼珠子不是黑的,而是白色的,像一束水母蒙在上面,有着浊浊的光。

"阿公,"浩月叫道,"我是唐山那边来的,从安渠县陈厝村来。"

浩月说:"我是陈贵的儿子。"

浩月又说:"你还记得陈贵吗?"

黄有胜说:"他记得,我问过了,这一带只有他还记得你爹陈贵。"

这时陈阿公站起,浩月连忙伸手去扶,被黄有胜拦住了。黄有胜说:"没事,他熟门熟道了。"果然眨眼间,陈阿公已经从屋里出来,手里捧一小包东西,是块发黑的粗布,打开来,里头是一撮枯黄的头发。"这是陈贵的。"陈阿公说。

浩月抓起头发,用拇指、食指、中指抓,指尖顿时麻了一下,像是千万把针穿过。这是他父亲的头发?父亲!对于他而言,父亲从来仅是模糊不清的一个遥远概念,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未跟这个该叫做父亲的人打过照面,连模样都从不曾去猜测,突然之间一撮没有体温的头发却到了他手中,他心底滑了一下,几乎是一种恐惧的感觉。

"他人呢?"他问。

陈阿公摇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年他走时,就留下这个,说万一他死了,就帮他把头发带回老家,葬到祖坟里。他人呢,我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他人呢,人呢......"

浩月问:"他去哪里了?"

陈阿公想了很久,咂咂嘴。说:"他去了噶玛兰--啊,不要告诉别人啊,他不让我说的。东岭那边的垦户阿昆,以前跟我们械斗时,打死我们很多人,本来不共戴天哩,可是人家肯出大价钱雇人去噶玛兰开垦,陈贵贪这个钱,就悄悄去了。不要告诉别人噢,不是我说的,我没有说,一次都没有说出去过。"

黄有胜手往远处指了指说:"噶玛兰就是宜兰,在东北面。"

浩月要掏银子给陈阿公,又被黄有胜拦住了。黄有胜说,:"他是罗汉脚,无妻无子孤家寡人,钱有什么用?"

浩月犹豫一下,觉得还是要把问题说出来,他压低声音,小声问:"他为什么不回老家?索性回去......"

黄有胜打断他,黄有胜说:"以前他想回,可是回去吃什么,还不是饿死?现在这样子,一个人又回不了。给老家的亲戚捎去很多信了,让他们来接他,所以他天天坐门口,等着唐山来人。他一直想有人接他回去,以后骨头能葬到祖坟里去。可是一直没有人来,这么多年了,没几个安渠县人在这个村露过面。你看,你来他就很高兴了,不必给他钱,给了他也用不上。"

但浩月还是坚持把半贯铜钱放到陈阿公坐的椅子上。他的父亲陈贵如果还活着,万一也如此两眼失明地枯坐某处,他希望也有人哪怕仅仅递过去几文钱。

两人要离去时,陈阿公突然说:"昨天也有人来找陈贵。"

"谁?"浩月很吃惊。

陈阿公说:"我看不见。他说他姓丁,也是从安渠县那边来的。我说陈贵早走了,去噶玛兰那里了。别人我都不说的,我只告诉他说陈贵去噶玛兰,那边能挣到大钱。"

黄有胜问:"也是你家的人来找?"

浩月摇了摇头,他隐约猜出是那人是谁了,却一时又不敢肯定。太意外了,确实没有想到。其实平心而论,他并不认为可以找到父亲。这么多年过去,连朝廷严厉施行了两百多年的渡台禁令都解除了,船来船往不知比从前方便了多少,若是愿意回,父亲早该回家一趟了,至少捎回个口信。

父亲肯定死了,或许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死了,他一直在心里这么想,暗想而已。急切地要把父亲找到,只是母亲的意愿,他既已到台湾,就不得不找。找一找,也就死心了。不想,那个人竟也渡台来了,竟也来这里寻找。

天色尚早,浩月打算与黄有胜道别。他得回鹿港,曲普莲还在那等着他。

但是这一天他没有走成。第二天仍然没有走成。黄有胜跟他长谈了两天两夜,所有的话都围绕着一个问题:你到这里来。

鹿港的这个陈厝村,其实已经不是一个具体的村庄,仅仅是个名字而已。名字是当年安渠县陈厝村的人留下的,几百年间他们陆续离去了,散开了,但地名却没有搬走。因为背靠后山,前临平原,像一枚铆钉似的钉在后山的必经之路上,这样的要冲之地,从来是非不断,三年一小反,五年一大反,动不动就打,动不动就死人。曾经的大垦首腰包鼓起后,就移往别处落脚,那些田产就被黄有胜这样的小垦首零星典购下,然后为了争水,为了争新垦地,吵闹打斗一直没完没了。前两年,因为钦差大臣兼理各国事务大臣沈葆桢要开山,要抚番,要让后山大片荒置的番地种上粮食,也就是说乾隆时期严令划下的汉番界线、开挖的水牛沟可以越过去,可以拓垦,可以种植,几个小垦首间为了争新垦地便又有了新纷争,火药味一下子又加剧了。

黄有胜说:"我家底子薄,倾家荡产典购下田地,是要快快收回租缴上汉大租的,然后扩大家业,哪经得起反复打斗?你看看,一下子就倒下那么多人,这日子能往下过吗?你来,来这里,你有那么好的功夫,一个人可以打倒那么多人,这一带全传开了。你来,只要你来,就谁也不敢再惹我们麻烦。我可以给你房给你地,你可丰衣可足食,你来!"

第三天陈浩月离去时,坐上了黄有胜派出的一辆牛车。其实黄有胜一说,他就已经动心了,但他没有马上点头。并非他故作矜持,他真的有顾虑。他不可能一个人来,而曲普莲一直在县城生长,虽不是大福大贵人家,却也衣食从来无忧过,她能否过得惯乡野的日子?

不料曲普莲一听竟是欣喜的,她说:"去,马上去。"

她又说:"去陈厝村你就娶下我。"

牛从瑶林街过驶过时,浩月往海滩外瞥一眼,突然说:"等等,我得去问一问。"

曲普莲手一扬,让车夫继续往前走。曲普莲说:"我替你问过了,不是池子,是土坑。以前街太低,水老往上漫,建新街时这里人去海滩上挖土把地基垫高,就挖出一个个坑了。"

浩月很意外,问:"你怎么知道你我问的是那些池子?"

曲普莲头一歪,浅浅笑起。

这么长时间里,浩月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隐约的笑。

她笑起非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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